一曲唱毕,琴声渐止,观众还沉浸在歌曲所带来的意境之中,连鼓掌喝彩都忘了,礼堂里静悄悄的。
“擦!鼓掌的人呢?!”
只听见音响里传出了一个女生的声音,大约过了两秒钟,全场哗地爆发出了当晚最为热烈的掌声,其中还夹杂着哄笑声,甚至还有人吹着口哨。
“刘星雨我爱你!”有人大声喊道。
尼玛!又是海狗那厮!宁才诚实在受不了他了,人的脸皮怎能厚到如此地步呢!不过话说这刘星雨也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女生,明明看上去是一个端庄秀丽的女生,坐在钢琴前,显得那么的文艺,开出口来却又偏偏让人大跌眼镜,将好好的意境破坏无疑,实在看不懂她这样一个人。
宁才诚摇了摇头,轻笑了一下。
今年的校园十佳歌手比赛就在这样奇怪的氛围中落下了帷幕,其实结果如何,出了这个礼堂,想必没有多少人会在意,至少宁才诚是这么想的,对他来说,不管施诗有没有获奖,是拿第一还是第二,这些都不重要,施诗就是施诗,一个比赛不会改变他对施诗的心意,或者说,通过这个比赛,施诗在舞台上的表现更进一步的俘虏了他的心。
只是。。。
他还是对没能走上舞台给施诗鲜花耿耿于怀,内心仍是被懊恼和自责所充斥。
施诗走出礼堂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工作人员拉着他们这些获奖的选手要合影,毕竟他们都算是校园新一届的偶像人物嘛,而施诗在其中自然是人人关注的对象,大家都争着与她合影,她姓格中天生偏软,不大懂得拒绝,所以最后离开的时候,实际上礼堂里除了一些工作人员,就没别的人了。
一出礼堂,她就看到了路灯下的宁才诚,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她的心里泛起了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这种感觉她看不到也抓不住,却在这一刻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她甚至有种错觉,灯下的宁才诚仿佛是那在深夜接晚归妻子回家的男人,而她就是他的妻子,想到这里,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我这是瞎想什么呢!施诗用力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甩出脑袋。
施诗一时间又玩心大起,并没有选择直接上前跟宁才诚打招呼,而是偷偷的绕到了他的身后,宁才诚或许是想事情想的过于入神,并没有发现她的接近。
施诗来到他身后,哇的大叫了一声,宁才诚果然如她所愿的吓了一大跳,但是没想到随之而来的竟然是一个横肘。
还没等她吓的叫出来,那肘子堪堪的停在了她的脸侧,原来是宁才诚在关键时刻收住了。
宁才诚转过身来一看,果然是施诗,还好关键时刻认出了那声音,要不然这一下打上去,可就问题搞大了,不由的埋怨道:“喂,干嘛在后面吓我,这样很危险的知不知道啊?”
“谁知道你那么暴力啊!人家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嘛!”施诗委屈的说道。
“呵呵,我也是跟你开玩笑啊!”
“坏蛋!”
“嘿嘿,怎么那么晚才出来啊?”两人边走边聊着。
“那些工作人员忙着要跟获奖选手合影嘛,照片拍个没完,烦死了,又不好意思直接走,”施诗挠了挠头,看上去真的很苦恼,“对了,你手上那是什么啊?”
“啊?没什么!”宁才诚下意识地将手里的鲜花藏到了身后,他不是不想给施诗,真的不想给的话,早就扔垃圾桶了,只是想到那一大捧,就觉得自己这束实在拿不出手,“你那一大束花呢?”
施诗一把抢过了他手里是花,凑到鼻子前,深深的嗅了一口,“好香啊!我最喜欢百合的味道了!”
“拜托你不要随便抢别人的东西好不好?”
“你敢说这不是给我的吗?”施诗挑衅式的看着宁才诚。
“这。。。”
“嘻嘻!谢谢啦,我很喜欢!”也没等宁才诚说话,施诗就自顾自的说着,“玫瑰太艳,我不喜欢,所以给了刚才女主持,她拿回去装饰宿舍了。”
“原来是这样子啊!”宁才诚那不久之前还纠结着的心,被施诗几句话就彻底打开了。
两人赶上了从学校本部回新校区的最后一趟班车,回到宿舍都已经十点了。
“情哥哥买手机了?怎么一个人站在楼下打电话?我叫他都不搭理我。”宁才诚回到宿舍,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了,就差一个在楼下打电话的王倾成。
“那是我的电话,”余梓江无力道,“别去管他了,好像女朋友跟他在闹分手呢,就是可怜我的话费啊!”
“他比赛都没去看,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在宿舍里打电话了,见我们回来,就借了老大的手机去楼下打了,估计凶多吉少啊!”诸葛炳叹了口气补充道。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刚才我坐在前面都听到你的吼声了!”
“是吗是吗?那这么说的话,台上应该也能听到的吧?欧耶!”
“有谁会在意狗叫呢?”
“臭瞎子,你敢再说一遍?”
“死狗,叫什么叫!”
“擦!看我收拾你!”说着,盛强就向着诸葛炳扑了上去,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其他人对他们这样的行为已经熟视无睹了,都是闹着玩玩,不会真打出什么事来。
“王子,上次你说的那个印刷厂的,最近能联系联系吗?看看价格到底如何,我好做个预算出来。”
“没问题啊!明天我去店里找老板,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咱们第一期大概什么时候能弄出来啊?”
“起码还得半个月吧,”余梓江想了一下,“稿子这个礼拜可以都完成,就是排版印刷什么的没弄过,没有底,所以估计还要点时间。”
“那么久啊!那以后一周一期难度很大啊!”
“毕竟第一次弄嘛,一回生,二回熟,熟悉了以后就会好很多啦!”
“可以考虑先做半月刊,以后条件成熟了再做成周刊。”
“我看行啊!”
两个人说着说着,王倾成回来了,板着脸,一声不吭的,把手机放在了余梓江的桌上,径自躺床上睡觉去了。
其他几人见他情况不是很好,连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几分,唯恐刺激到他。
这一夜,宿舍的卧谈会都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