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戈自言自语说了很多。
闷热的风，吹不散，身后刺骨的杀意。
季明戈知道，天枢想要他死。
毕竟，他是要枪人家女人的。
可是，季明戈还是想试一下。
“天枢......我们订婚的时候，你会出现吗？”
“我想让你出现，我想让她幸福，可我又不想，因为我想和她假戏真做，我的内心，一直在挣扎，我很矛盾！”
天枢：“你死，就不会再挣扎。”
季明戈笑了。
“你说话，依然是这么言简意赅，你说的对，我死了不会挣扎了，可是你呢？你会不会出现？”
“你是有选择的，要么出现，要么就彻底消失，你难道还真想这样，让她为你一个人孤苦到老吗？你不觉得，像现在这样，勾着她，对她来说是最残忍的。”
天枢的没有说话。
藏在黑暗中的他，愈发沉默。
季明戈继续道：“她虽然喜欢你，但，倘若你无法在她身边照顾她，那她总要有自己的生活的，就算今天没有我，将来也会有别人。”
“她总是要结婚的，她需要过正常人的正常生活，如果真让她为你一辈子都不结婚，那对她该有多残忍？”
天枢的手慢慢握紧。
忽然，季明戈问：“要不要喝一杯？”
天枢没说话。
季明戈看到街边的便利店，停车。
很快，拎着一袋子啤酒回来。
他开车来到来到偏僻的湖边。
丢给天枢一罐啤酒，自己又打开一罐。
一口酒喝下去，他长长发出一声叹息。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是我知道，绝对不是普通人，你很复杂，也很危险。”
“跟着你，对珍妮而言，并不够好，这点你也知道的是吧，所以，你是因为这个迟迟不敢出现。”
天枢拿着啤酒。
必究是冰镇的，很凉。
刺到心里的那种凉。
季明戈说的很对。
天枢不出现，就是因为他身边的危险，依旧没有消除。
或者说，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危险。
他给不了珍妮姐正常的生活。
只要他继续回到她身边，同样的危险，未来肯定会再次出现，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跟他在一起，珍妮姐就注定要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随时随地都要面临危险。
杀手的命运，就好像是诅咒一样。
天枢想起好多年前，刚入行的时候，一个前辈说。
杀手最忌讳的就是动感情。
不要以为，你足够强大，就能保护你的爱人。
你带给他/她的，只有危险。
一个杀手的感情，注定不得善终。
天枢仰头望着漆黑的头顶。
他们生活在黑暗中，光明对他们太多奢侈了。
穿过黑暗，照进他的生活的那一束光，他难道也要抓不住了吗？
过去四年的生活，好像是偷来的一样。
季明戈已经喝下去了大半罐。
“天枢，我们是朋友吧？”
天枢没回答。
季明戈自顾自说：
“我能照顾好她，我家人特别喜欢她，如果她和我结婚，不会担心婆媳关系，如果她不想生孩子，我们可以不要，我家里人也不会反对。”
季明戈回头看向天枢。
“天枢......和我结婚，她能拥有正常的生活，正常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