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
自打从滑雪场回来后,杨安除了会抽出点时间去内城的工厂中转转,其他时间几乎都窝在家中陪老婆逗孩子。
快要满月的杨瑞目光紧盯着杨安手中的拨浪鼓,见小鼓发出鸣响,挥动着小手,奶声奶气地笑了起来。
“咯咯咯。”
看着父子间如此温馨的画面,正在织毛衣地宋熙露出一抹笑意,佯装抱怨地说道:
“瑞儿如此亲近夫君,怕是不要我这个娘了。”
“他要是饿了,你比谁都亲,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爹。”
杨安伸出手在小杨瑞的鼻头轻点一下,弄得小家伙在床上打起滚来。
就在此时,房门发出“吱呀”一声,身穿白色长袍的锦儿将连着衣服的帽子摘掉,看向杨安说道:
“王爷,王大人找您。”
杨安点点头,北场的墓穴由秦霄与王得宽共同管理,如今对方来找他,就说明那些藏在墓室中的财宝数额应该都核算出来了。
他将杨瑞交给宋熙照顾,离开了房间。
出房门后,杨安不禁打了个寒颤,又观望一眼还在乱飞的雪花,心中不由地佩服起王得宽,裹紧衣服,径直向着大厅走去。
......
前厅之中,王得宽见杨安走进来,立即从座位上站起身,拱手作揖道:
“参见王爷。”
“不用多礼,来人,看茶!”
很快,丫鬟便端来两杯新沏的茶呈给二人。
王得宽道了声谢,便端起茶杯饮下一口。
杨安没有动作,开门见山地问道:
“核算出了多少两银子?”
王得宽面露喜色,起身回道:
“大致估算有五千万两。”
杨安微微颔首,这笔钱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甚至还少了一些,毕竟单是两个侧殿中就有数百的箱子,但他也不会太贪心,能将税款补上就行。
他和王得宽商量一番后,决定了今年的税款由他亲自押运,因为早上已经收到了蜀皇的召回圣旨,而且听说那个老家伙又病倒了。
两人坐了片刻,王得宽见气氛有些尴尬,轻咳一声,询问道:
“王爷,您何时启程?”
“明天就走。”
今年的雪格外得大,为了防止路上耽误或者出现意外,还是越早走越好。
闻言,王得宽轻挑眉头,拱手道:
“王爷,可否携下官一程?”
杨安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好奇道:
“你要去哪?”
“王爷,您忘了吗?元旦之日的大朝会,地方官员需要回京述职。”
杨安恍然大悟,回忆起他去年参加的大朝会,过程极其无聊和枯燥,今年估计也逃不掉,再加上蜀皇病倒,说不定还要由他这个太子来主持。
唉,真是麻烦!
但他又想到元旦这个时间,好奇地问道:
“大朝会都是大年初一举行,那你不用陪家人过年吗?”
听了他的话,王得宽露出一抹无奈地微笑,解释道:
“禀王爷,天和一年以前,大朝会都定在元宵佳节的前一日,地方也只需刺史等州府官员回京便可,自从改到元旦后,我们这些地方官员只能留在长安过年,不过,在长安能够遇见不少同届出身的大人,算是叙旧了。”
杨安瞥了瞥嘴,他倒觉得之前的时间挺合理,不知道老皇帝为什么要改到年初一,这不是破坏人家团圆吗?
难怪他身体这么差,估计有不少官员在背后诅咒他!
杨安晃晃脑袋,收回思绪,起身道:
“既然如此,那你快些回去准备吧,明日一早便启程。”
“下官遵命!”
目送着王得宽离去,杨安本打算返回后院,却注意到一道丽影跨过大门门槛,径直向他走来,伸出手捂住额头。
林雪儿走到他面前,眨了眨眼睛,笑道:
“怎么感觉你不想看到我?”
“你没感觉错。”
“哼,你个坏家伙,亲了人家就想撒手不管,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见杨安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轻哼一声,继续道:
“你不用和我告别了,我也要去长安。”
杨安轻挑眉头,转头看向她。
“你去长安干嘛...咳咳,去就去呗,我也没打算和你告别。”
听到他话中的破绽,林雪儿再次轻笑一声,挥了挥手便向着门外走去。
陛下终于肯放她回京了!
这云州虽然繁华,但他不在,真就一点意思都没有。
杨安知道林雪儿还有一层神秘的面纱,但只要她没有伤害自己和家人的打算,他也没必要去揭开,不再多想,却发现背后不知何时多出一道身影。
宋熙将脑袋靠在他的肩头,柔声道:
“这次离开,不知何时再能回来。”
杨安叹息一声,回道:
“会回来的,我要把问题和麻烦一口气解决掉,到时候带着你们到天下各处去旅游,再也没有人能管着咱们。”
宋熙的专注点仿佛有些不一样,斜睨杨安的眸子,询问道:
“你们?”
“咳咳...就是你、瑞儿还有锦儿。”
“噢,为何不带上岚岚和林姑娘?”
“额...”
杨安发现熙儿生孩子以后就越来越敏感了,问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难解,突然能理解婚后男人为什么苦逼了。
他轻咳一声,眸子微闪,换个话题说道:
“走了走了,瑞儿见不到娘亲要哭鼻子了。”
“他睡着了...夫君莫要转移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