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是个识货人,当然东西也是好东西。
老头子试吃完毕,姜佑也给自己涮了一片,沾了油碟,放进嘴里。
不得不说,毛肚还是毛肚,火锅永远的王!
姜佑来到大端朝许久,再一次尝到这玩意,一时竟无语凝噎。
看姜佑要哭的样子,李,朱二人相视一眼奇怪:不至于吧?难吃到哭?
“五十两,你替我先尝!”朱乐天拍到李洛阳手上五十两银票,激励他。
李洛阳揉揉下巴,欣然接受,没别的,最近汤池资金紧张,要不咱洛阳大少也不受这委屈。
学姜佑的样子,夹了一个发黑的“鸡皮”放进锅里,上下浮动。
沾了油碟,闻了闻,李洛阳闭眼,一狠心塞进嘴里,嚼了嚼。
李洛阳:“∑( ̄□ ̄;)”
绿豆小眼眯着,李洛阳张圆嘴巴,像个懵懂小兽,十分开心的样子。
“咋样,能吃吗?”朱乐天在旁饥渴问道。
闻着味道确实不错,又麻又辣,朱乐天吃饭无辣不欢,正好这口,但由于对“鸡皮”的心里抗拒,朱乐天下不去嘴,于是豪爽地掏出五十两银票,让自己兄弟先尝尝。
要是李洛阳被毒死,朱乐天血赚!
这就是好兄弟!
可看样子,李洛阳的样子像是见到了脱光衣服的杨柳姑娘一样。
甚至更深情,整个人像是飘到了天上,一摇一摆。
“卧槽!”
李洛阳评价好东西的标准话语。
李洛阳吧唧嘴巴,又夹了一块毛肚儿浸入滚烫红油起伏,一副饥不可耐的样子。
“再不下筷,可就没了。”姜佑在旁边故意来了一句。
朱乐天一瞧,盘子里的几片“黑鸡皮”经不住张载和李洛阳像饿狼扑食一顿糟蹋,于是状着胆子把毛肚儿涮好,边上还备了一杯清水,以防不测。
捏着鼻子塞进嘴里,有些烫,麻,辣……
闭眼聚焦,吧唧吧唧……
“卧槽!”
没文化的两兄弟,如果程兆来了,估计也是二人一般。
接下来的时间,四人下筷,那涮的毛肚要死不活,不消片刻,十几片就下了肚。
可朱乐天和李洛阳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没了?你咋不多弄点?”
张载则是因为汤底太辣的缘故,吃不了许多,辣的鼻子都流了出来。
“怪我?你们俩刚才还一种舍生取义的意思!”姜佑无力吐糟。
两人砸吧筷子,期待慢慢:姜佑从不会让人失望,他肯定还有。
姜佑翻白眼:“下一道菜!”
端上来盘蜷曲的肉片,姜佑准备时,专门要求府里厨娘把肉片切的极薄。
羊肉卷和牛肉卷也不需要每个人都下筷子涮了,姜佑干脆端起两盘子直接倒进了锅里,用筷子把它们按入汤里。
余下三人喝水解辣,暗暗期待,这不会也和刚才的毛肚儿一样好吃吧。
搅拌搅拌自己的油碟,三人嘬着筷子,滴着口水,乖乖坐在板凳上等。
……
薄薄肉片鲜嫩多汁,口感麻辣。
鸭肠白嫩,嚼劲十足,富含丰富的蛋白质,维生素,钙,镁等微量元素。
虾滑起漂,不好夹但鲜香味美。
小酥肉吸收辣汤,色泽黄亮,酥软醇香。
蘑菇鲜嫩,入口滑嫩,通便排毒。
豆皮细软,可口,豆质品的特有香味,口感甚好。
青菜油绿,荤素搭配,有益身体健康……
……
第一次涮火锅几人用了大半个时辰,听姜佑在哪里叭叭个不停,哪个菜有什么特点,哪个菜富含营养,要多吃点。
几人自毛肚儿风波后,就想把姜佑的嘴给缝上。
吃……我们不会吃吗?
你这个小赘婿有我“儒圣”见多识广,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
你这个小赘婿有我“洛阳大少”会享受,我躺过的女人肚皮比你见过的都多。
你这个小赘婿有我“朱大少”能吹牛逼,有了这火锅,我能开到岛国上!
如今,每个人都抱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仰在椅子上,嘴巴微张,一嘴红油,水下了几壶,舌头已然麻木,不得不说这红油麻辣锅底后劲还挺大。
老头子张载先是辣的不行,抱着一壶水咕嘟咕嘟喝个精光,姜佑调侃:“您老年纪大了,吃不了这麻辣味的,改日我给您做个清汤锅。”
张载挥手,拍拍腰间包浆的酒葫芦:“不用,我有这宝贝。”
张载解下腰间酒葫芦,拧开壶嘴,喝了几口,又重焕新生,没有什么东西比断玉烧还辣!
如果有,那就喝两口,保准把辣味压下去,张载靠着断玉烧,吃的不必几个年轻人少。
“姜兄,此锅奇诡,我愿称之为天下第一锅,我想好了,我要入伙,这洛阳铜锅必是我们兄弟两个扬帆起航的地方!”李洛阳抹抹嘴上红油,喝了口水,拍着身边姜佑的肩膀畅想道。
姜佑先是狐疑:洛阳铜锅是扬帆起航,那洛阳汤池算什么?那也我们的结晶呀!
“欸,洛阳你可是先前就有话,不参与咱这小小铜锅,所以我还是麻烦一些跟朱兄合作!”姜佑摊手奉承朱乐天。
正事他可没忘记,要朱乐天从心底赞同这火锅,投钱进来,跳入自己早早编织好的麻袋。
朱乐天也不傻,立马反应了过来,起身以茶代酒敬姜佑:“不敢当,也不麻烦,今日一行,姜兄才是我朱乐天的哥哥,这一杯,敬您!”
朱乐天仰头豪爽一饮,用衣裳胡乱擦擦嘴,又说:“承姜兄的情,这洛阳铜锅算是咱兄弟两人的生意。”
朱乐天把李洛阳从火锅生意中排除出去。
见两人都不想带自己,李洛阳只好耸耸肩,不再说话。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此锅一出,京城独一家,往来食客沓至,钱还不是捡来的一样。
多一个人参与生意,其他人就少分一份钱,李洛阳这强头草,说好了不参与,现在又说参与了,两人可不会如他的愿。
“粗俗,食味,可不是让你们摆铜臭气的。”张载吹胡子不满道。
好端端的一顿火锅,被这位几个年轻人扯上了铜臭。
“那先生您说,我们接下来干嘛?”姜佑笑嘻嘻道。
张载站起来大袖一挥,一手直指青天:“纸来,墨来!”
姜佑一愣,怎么感觉老先生要发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