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腰间佩着剑,走在罗夏身边。
她看起来心情比昨天好上不少,面纱下的脸上都微微有些笑意,跟昨天那个闷葫芦比起来判若两人。
一切都在罗夏的掌握之中,菲奥娜是个剑痴,他就投其所好,用了凯瑟琳子爵的不少积蓄去给菲奥娜造出了这把好剑,反正罗夏和伊芙琳都不在乎人类的财富,花了也不心疼。
路走到一半,菲奥娜问道:“你说要去约会,是要带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你要是敢带我去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我就剁了你。”菲奥娜mtuwntq1道。
“我干嘛要带自己的未婚妻去那种地方啊。”罗夏摇摇头,“而且雄都在风化方面管得很严的,你想找出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还不是很容易。”
“是吗?”
“你是雄都人吗?怎么这都不知道。”
“我基本一直在练剑,外面的事情不是很在乎。”
“还真是个深闺大小姐。”
“不准那么说我。”
两人一路聊着,虽然菲奥娜对罗都汉成汉武汉夏的态度还是比较排斥,但至少愿意一起聊天了。
两人走了一路,最后停在一间洋馆前。
“这里是……”菲奥娜从没来过这里。
“这里是我母亲朋友的房产。”罗夏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钥匙,“平时他都不住在雄都,所以把这里交给我母亲代管了,偶尔派人过来打扫一下。”
“别人家的屋子?空屋子?”菲奥娜一下子警惕起来,她抱住自己的身体后退一步,“你把我带到没人的地方想干什么!”
“都说了我不会对你干什么的。”罗夏一脸无辜,“而且我又打不过你,真要对你做什么的话你直接刺死我不就好了。”
“那你带我来这儿……”
“这个地方有一个不错的训练场。”罗夏推开了大门,“你刚拿到新剑,应该想练练看吧。”
菲奥娜一愣:“你是来带我练剑的?”
“不行吗?”
“行……”菲奥娜的心境又被罗夏给打乱了,她沉默地跟着罗夏进入洋馆。
“训练场就在后院。”罗夏带着菲奥娜绕到洋馆后面,“还好这几天都没下雨,地还是干的,你看看怎么样?”
菲奥娜扫视过后院,东西并不多,几个兵器架,几个木人桩就是全部了。
“很好。”菲奥娜直接拔出剑,利索地甩了几个剑花,“虽然不如劳伦特家的训练场,但已经不错了。”
罗夏明知故问地问道:“你不是在劳伦特家族不允许练剑吗?能用家族的训练场?”
菲奥娜的表情像是被戳中痛楚一般:“我……我是找没人地方练的……”
“那你真是很厉害。”罗夏夸赞道,“最差的训练环境都能变得那么厉害,你是当之无愧的天才啊。”
被罗夏夸奖的菲奥娜心里泛起层层涟漪,自她练剑开始,家族的所有人都在反对她。
她是个女孩儿,不需要习武,只需要好好嫁人就行了。
菲奥娜不想被人决定自己的命运,所以她从自己表亲那里逼问出了剑术的修炼方法,日以继夜地刻苦练剑,最后在去年的贵族比误会上一鸣惊人。
但去年的那场胜利,还是没有给菲奥娜带来自己期许的未来,还被家族变本加厉地继续压迫。
反而是在罗夏手里品尝过失败后,菲奥娜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
菲奥娜打了个激灵,甩开过去不好的回忆,她对罗夏道:“你要陪我一起吗?”
“不了,我可不想被你再欺负一次。”罗夏捂住自己的肩膀,“我就在这里等你,你随便练吧,我等你。”
菲奥娜心里稍微泛起一些暖意,她刚想迈开腿,却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是裙子:“我的衣服……不方便练剑……”
“哦,那可麻烦了。”罗夏摊摊手,“我没带钱出来啊,买不了新衣服给你,要不你把裙子脱了练吧,反正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菲奥娜勃然大怒,方才升起的一丝感动瞬间烟消云散:“你居然说得出这种话!”
“有什么,反正我们是未婚夫妻。”罗夏理所当然地道,“而且又没让你脱光,你里面肯定还有衣物不是吗。”
菲奥娜想了想,她下面确实穿了打底的紧身织物,本来就是贵族女士用来防止走光的衣物,但是如果把裙子脱了,总感觉还是怪怪的。
菲奥娜低头看向下半身,除了裙子她还穿了白色的丝袜,要是把裙子脱了……
“你练不练?”罗夏追问,“不练我们就回去了。”
菲奥娜咬牙切齿:“我还以为你有多好心,结果是为了看我的身子才带我来这里的吗?”
“第一我没有强迫你,第二我们是未婚夫妻,不存在谁占谁的便宜。”罗夏耸耸肩,“你要是真害羞,我们回去就是。”
“谁会害羞!”菲奥娜直接送松开束腰,将群子褪
下,露出了她的小蛮腰以及白白的大腿根部。
防走光的白色织物是紧身的,虽然帮菲奥娜遮挡住了她的隐私部位和大半个臀部,但究竟锻炼的少女紧实的翘臀形状还是凸显了出来,加之还透出了菲奥娜肌肤粉嫩的健康色泽。
菲奥娜自己都觉得有点脸红,她看向罗夏,看到罗夏双眼放光的模样,心里有些许厌恶,但她为了争一口气直接把脱下来的衣物甩在罗夏脸上,然后气呼呼地走去木人桩那里了。
罗夏把裙子抓在手里,心里冷笑:“还真以为我对你的身体感兴趣啊,只不过是为了玩弄你罢了。”
罗夏站着看了一会儿菲奥娜练剑,虽然少女这幅样子练剑的模样对于男人来说都很难抗拒,但罗夏却是兴趣缺缺。
“时间差不多了。”罗夏心道。
他对菲奥娜喊了一声:“我去房子里解个手,一会儿回来。”
菲奥娜没理他,专心地刺着面前的木人桩,心里已经在木人桩的脑袋上贴上了罗夏的画像。
罗夏走进洋馆里面,空无一人的洋馆十分冷清,隐隐散发出一股渗人的气息。
罗夏径直走向洋馆最上方的阁楼,没有点灯也没有窗户的阁楼四周一片黑暗,不过罗夏却能看清一切。
一个半luo的男人正蜷缩在阁楼角落。
他浑身都是深可见骨的严重伤痕,血水流了一地,他正在角落里不住颤抖。
“过来。”罗夏说了一句。
男人猛地转过身子,他双眼已经瞎掉,七窍都流出来血来,他的手里攥着一把多头杖鞭,每一根鞭子上都沾满血迹,那些伤痕竟是他自己打出来的。
男人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他匍匐着朝罗夏爬过来,跪拜在他脚边,盲目的他狂热地问道:“母神之子!是母神之子吗!”
罗夏的手指化作一道刺鞭,狠狠打在男人的背上,溅起一大片血渍。
“啊啊啊啊……”男人发出半是痛苦半是愉悦的shen吟,他匍匐得更低了,用兴奋且颤抖的声音道,“是您……您是母神之子,您虔诚的信徒……听从您的号令……”
这个男人,是一个邪教徒。
“伊芙琳那家伙……”罗夏低头看着男人,“居然还自己培养了一个教团……看来我和她的经验差距还是很大啊……”
伊芙琳在德玛西亚以及诺克萨斯边境培养了一个信奉自己的教派,伊芙琳给它取名为纵欲之屋。
伊芙琳通过给予犯人痛苦与欢愉,让他们对痛苦上瘾,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从而培养了一批数目不小的凡人信徒。
加之德玛西亚对法师的严查,还有诺克萨斯对于弱者的排斥,这个教派里多是逃难的法师以及难民,极易被伊芙琳掌控心智,逐渐壮大并且站稳了脚跟。
不过伊芙琳并不需要一群凡人为她攻城略地或是别的什么,她培养这个教派的初衷只是为了豢养一批食物,还有觉得有意思而已,不过在罗夏出生以后,它有了其他的作用。
自从生下罗夏开始,伊芙琳就有一个野心——让罗夏成为所有恶魔的王。
恶魔是掌控了人心负面能量的存在,这是一种恐怖的力量,因为没有人能彻底消灭自己的负面情绪,即使圣人和英雄也做不到,他们总会有弱点,总会有嗜好,总会有承受不住的东西。
但是所有恶魔都各自为战,难以行程影响整个符文大陆的力量,恶魔都是极端自私自利的存在,像伊芙琳这样全身心地为罗夏奉献的情况只是特例,根本不能指望恶魔们自己联合。
所以只能以暴制暴,以强权谋得统一。
恶魔需要一个王。
于是伊芙琳想到了自己培养的教团,决定让纵欲之屋,成为罗夏成王之路的牺牲品。
而他们知道这件事后,也非常激动。
能为自己主人的伟业而死,是他们的幸福。
这座洋馆正是纵欲之屋一个成员的房产,根本不是什么凯瑟琳的朋友之屋,罗夏把菲奥娜骗到这里来,有他的目的。
罗夏又是一鞭打在男人身上,他脸上无悲无喜,冷漠地道:“马上你就要为我去死了,准备好了吗?”
男人双手合十,感激涕零地道:“我的一生,就是为此刻准备的。”
“很好。”罗夏道,“接下来,你要去攻击楼下我带来的那个女人,你打不过她,一定会被杀死,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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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无法理解那些为了荒谬的目的,而不惜发动自杀式攻击的邪教徒。
他们没有任何正义的目的,也不使用任何正义的手段,却自认为做到了正义的事情。
何其愚蠢。
——诺克萨斯神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