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何必言辞如此激烈,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方才的官员一脸正义凛然的道,“从来没有人对你的府邸说过什么,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倒是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那你方才这话是什么意思?”常甫恒脸上怒火冲冲,不过明显底气已经没有方才足了,但他依旧梗着脖子同那官员道,“本相只是实事求是的替自己辩解几句,怎的到了你的嘴里,就变成了咄咄逼人了?怎么,难道就应该让我被你们的唾沫星子淹死吗?”
“你……”
“行了。”贤亲王脸色也十分的不好看“朝堂之上可不是市井买菜的地方,容不得这样喧嚣,若是有什么事情,自然会有父皇亲自定夺,两位大人如今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又有何用?”
三皇子一句话,倒是将视线都引向了皇上,皇上趁着眸子,疲惫的捏着眉心,方才的时候,看着常甫恒的样子,皇上想的都是当日碧云寺那把冲着自己胸膛来的幻光四溢的刀。
常甫恒是真的想要弑君夺位吗?
自己同常甫恒并肩处理这天下国事这么多年,他给予常甫恒的权利也是满朝文武中最大的,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全心全意信任的人竟然会将刀尖指向了自己。
皇上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那日里,三皇子对自己说的话,“父皇,并非儿臣可以想要打压这些大臣,但是这个丞相……真的并非如同父皇看到的一般忠心耿耿,当日里那些碧云寺刺伤儿臣的此刻,若是赫连煜的查探结果没有错的话,应该就是常甫恒找来的。”
皇上当日里听了三皇子这番话,心中虽然有些震惊,不过嘴上却依然没有肯定他的想法,而是笑着同三皇子道,“不可能,必然是赫连煜的调查结果出错了,常甫恒是跟随了朕多年的老臣,怎么可能……”
实际上……皇上缓缓闭了一下眼睛。
当年赫连中丞的事情……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当初以为是打掉了一个时常与自己作对的不听话的臣子,其实现在看来,或许这就是错误的开端。
场上所有人都在沉默着等着皇上的的决定,皇上兀自低声的叹了口气之后,疲惫的挥挥手,“齐太傅毕竟是朝中元老,在朝为官数十年,从来没有说过谁的依据不是,既然他说了,那贤亲王便来调查一下这件事情吧。”
皇上的生意不大,昨夜去看了韶华回来之后,便见到书桌上放着这样一本奏折,齐太傅人已经走了,皇上本来就已经郁结攻心,这一看这本奏折,便越发的睡不着了,一晚上都在想着这件事情,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眼下头上一阵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皇上疲惫的揉了一下眉心,“赫连煜,齐太傅说你手上已经有证据了,是吗?”
赫连煜拱手,“回皇上的话,此事毕竟事关的是臣的父母双亲,臣……手上确实有一些证据,若是需要,也可以……”
“贤亲王。”皇上看都没看赫连煜,只是看着贤亲王道,“你去,赫连煜手上的证据都需要核实,这件事情朕会亲自跟进,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都要禀报给朕,不可擅自隐瞒,也不可偏袒任何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