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呢?”君无咎问道。
多多沉默一下:“那就永远不要知道的好。”有些事情错过就是错过,哪有那么多如果。
君无咎目光落在秦姣姣身上。
手里把玩的匕首差点被折弯。
对于眼前的女人,他有怀疑有疑惑,但是对自己的后代,他不会残忍伤害。
不然,跟那位有什么区别,嘴角勾起凉凉的笑,他自嘲。
阴鸷目光落在身上,秦姣姣回过头,对上君无咎的目光,她心里有些不大安稳,这样一个不知来路的人,就这么弄到家里了。
早知道,当初给人治好伤就把这人扔到青.楼里去。
只要是男人,进了那地方,身上的金钱玩不干净就不会出来。
同时,秦姣姣决定,日后为了避免麻烦,可以把救了的人扔青.楼里,她救人只是因为本身道德跟需求,并非是挟恩图报,这样的话,把人放在哪里都可以。
夜色渐深,君无咎躺在床上。
呼吸中还有新鲜木片的味道。
闭上眼睛,心安逸下来。
空荡荡的只放了一张床的房间这个瞬间多了一道人影。
黑色暗卫半跪地上:“殿下,属下来迟……”
“自己去领罚,还有去查一下当年水乡村这里发生的事情。”君无咎盯着自己的腿,将曾经模糊的记忆再次翻出来。
那时他身受重伤。
被一个奇怪的女人这般那般。
事后差点失血过多而亡。
似乎过程中拿着匕首割破女人的脸。
……
当日因今日果。
暗卫视线落在君无咎身上,冷漠无情的暗卫脸上露出担忧:“殿下。”
“去吧!”君无咎闭上眼睛。
暗卫离开。
一.夜过去。
次日清早,秦姣姣早早的将舒芙蕾给做好。
奶香味在小院弥漫。
不大一会儿,身体好起来的杨寡妇走到小院,瞧见新搭建起来的木屋,眼里闪过惊讶:“还挺别致的。”
她嗓门很大。
屋子里的君无咎透过窗子往外看去。
头一次看见君无咎的杨寡妇腿上一个不稳,差点再次将自己的伤给摔出来。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比刘瘸子更丑的男人。
而且,这人似乎也是一个瘸子。
杨寡妇凑到秦姣姣面前:“秦丫头,你真的要……”
“这是多多的先生,教多多念书的,你或许不知道长得丑的人是没有资格当官的,这么一来这位秀才读了书继续考取功名也没有用,还不如寻个地方给人当教书先生。”
“是这个道理!”杨寡妇点头。
知道只是一个教书的,杨寡妇松懈下来。
背着篓子里的舒芙蕾说道:“麦子都给晒在院子里,如果下雨,秦丫头帮我收一下。”
“没问题。”秦姣姣应了下来。
她做木屋需要的工具,都是杨寡妇帮着借到的,邻里之间相互帮助,本就是应该的。
煎上几个鸡蛋,蒸上几个包子,秦姣姣又从小院掐了青菜过水清炒。
视线落在君无咎身上:“吃饭!”
君无咎在小丫的直到下,在院子里洗了脸,刷了牙,这才坐在小桌前面。
盘子里放着奶香甜丝丝的东西,他尝了一口,香甜松软很好吃。
“这是何物?”君无咎头一次主动在饭桌上开口。
秦姣姣看一眼说道:“舒芙蕾,用鸡蛋跟牛奶做成的,先生觉得味道可还行?”
“还好。”君无咎慢慢品味起来。
他也喜欢吃甜的。
人生太苦,若无点甜,那太过悲惨。
吃一口舒芙蕾,喝一口牛奶,头顶时不时会有牛蛙鸣叫,树上的麻雀用黑溜溜的眼睛朝着这边看过来。
这样的体验,对于君无咎来讲是新奇的。
小丫大口吃东西,吃完洗干净小手。
“娘亲,徐少宴今天也要来,你要做好吃的吗?”
“想吃什么?”秦姣姣问小丫。
小丫小脑袋转动一番:“不知道哇,娘做的都好吃。”
“既然都好吃,就去玩你的,不许去河边不能去山上,只能在村里玩晓得不?”秦姣姣叮嘱。
小丫乐滋滋的跑出去。
多多视线落在小丫背影看,看秦姣姣:“娘亲,妹妹不读书吗?”
他问话时,眼里带着紧张。
秦姣姣伸手点了点他的脑袋:“想什么呢,趁着还没有开始,让她玩的开心,学习可不是轻松的事情。”
秦姣姣说完,开始继续打在屋子。
屋子得有桌子,得有衣柜,她自己打出来节省些钱。
手里紧张起来,日子就快活不了。
多多抿着嘴唇,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学习累,他曾经在私塾外面偷偷听里面夫子讲课,看见表哥在桌子上趴着睡觉。
读书坐着听进去就好。
种地就不一样了,得弯着腰晒着太阳,费老大力气,累的半死不活。
读书怎么能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呢?明明很享受不是,多多抓着君无咎的袖子:“先生,我今天想学写娘亲的名字。”
“可!”君无咎带着浮屠往自己的小木屋走去,铺开质量不大好的宣纸,拿着毛笔将秦姣姣三个大字写上去。
写完开始手把手教导多多。
五岁开始启蒙,已经有些迟了,不过也不是很迟。
学习这种事情从没有前后一说。
两人安静书写,院子里秦姣姣做起木工来也放轻一些。减少噪音的产生。
不大一会儿,小丫带着徐少宴跟冯无恙走到院里。
冯无恙盯着院子里的木匠工具,手开始发痒,少年人都喜欢动手。
秦姣姣也没有拘着人,将安全事项解说一下,洗净手往厨房走去。
家里人多,她这次选择包饺子,她会双手擀皮,会两只手一起挤饺子,这样一来就节省了好多时间。
到晌午,小院里多出一张瞧着极为耐看的桌子。
“冯公子手艺不错啊!”秦姣姣看见院子里的桌子,眼里闪过惊讶。
这桌子,跟她做出来一个木板四条腿的不一样,精致很多,还有一个桌洞,可以往里面塞东西。
“小爱好罢了,不足挂齿。”冯无恙说罢,朝着木屋看去:“小丫说你找到教书先生了?”
“确实找到了,得麻烦两个公子帮忙给人办一个身份。”秦姣姣开口。
男人这模样,似乎短时间里没打算离开,她也没办法把人赶走,事实已经证明人家受了伤,只有一条灵敏的腿,照样可以轻而易举的收割她的小命。
想要和平共处,安全活下去,就得把以后的事情给考虑到。
如果有个这人正经身份,跟村里人解释起来会简单很多。
木屋的门从里面打开。
徐少宴听见动静,扭头看去,视线落在君无咎身上,他立马伸手捂住眼睛,扭头换个方向一不小心看见秦姣姣脸上的疤,无意识的惊呼:“我的眼睛。”
话落觉得自己太过于大惊小怪,深呼吸一下,扯出笑来:“你们还挺相配的,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