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暮笛知道你神通广大,武艺高强。可再厉害也抵不住妖怪的袭击啊?”
说到妖怪,暮笛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又往周遭探了探,凑近了北凌天的耳边,悄声说道:“我可听说,这是吃人的妖怪所为!咱们乃有血有肉的人类,还是不要与妖怪较劲了吧?”
“呵,妖怪?”北凌天莫名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不由勾起了唇角,“行吧!今日且到这,打道回府!”
听到令下,暮笛可算是松了口气。只是片刻,他又将心紧了起来。
“不等安全回府,暮笛,你可不能放松戒备。小心使得万年船,你要保护好公子!虽然……”他怔怔地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公子,轻叹了口气:“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公子在保护你。”
“暮笛,不是害怕么?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跟上来!”
暮笛爽朗回到:“来啦公子!”
回府途中,北凌天总觉着身后被人跟着。好几次躲着暮笛悄悄回了头,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他晃了晃脑袋,低声自语:“难道是我多心了?”
只是这种感觉直到进了北府才渐渐消失。
目送北凌天二人平安入府后,青狐与紫狐一道现了身。
自漓洛得知妖尊有危险后,便命他二人前来北府查探情况,没想到竟让他们撞见妖尊调查尸骸一事。
“三哥,咱们是不是该阻止妖尊?”
青狐沉默了一会儿,道:“不,以妖尊的性子,越是阻止,便越是想要知道真相。咱们无需去阻止他,只需将真相往另一头引便好!”
紫狐点了点头,“好,那便听三哥的!三哥,今日且辛苦你在北府外守着,溯洄立即回去将妖尊的情况告知大哥九妹他们!”
……
九尾殿。
“你是说妖尊想要插手干尸之事?”漓洛诧异地看着刚从北府赶回来的紫狐溯洄,神情紧张。
“这有何可大惊小怪的,妖尊爱管闲事这毛病,不是一直都存在的吗?”赤狐夕殇依旧不紧不慢,似乎对此事早在预料之中,一点儿都不担心。
他提起精致小巧的茶壶往茶杯中倒了倒,见滴水未落,不禁皱紧了眉头,略为生气地说道:“唉,这茶都喝光了,真没意思。走了!”
弹指间,余音尚在,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那套已成灰烬的茶具,漓洛忍不住埋怨了起来:“二哥也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管他的茶水!这狐狸殿中的茶具怕是被他糟蹋的差不多了吧?”
白狐铭镜却浅笑道:“老二也就这么一个喜好,你呀多担待点,随他去吧!”
漓洛解释:“二哥的喜好我怎会不晓?只是眼下,五哥与六哥游历在外,七哥八哥更是远在明崇岛修行,尚不知何时能出关。就只剩咱们兄妹五人,若真遇上什么意外,我担心……”
白狐铭镜抿了抿嘴,接上了漓洛的欲言又止,“你担心仅凭我狐族的一己之力,不足以抵抗羌鳍的进攻,对吗?”
漓洛点头:“嗯,正是此意!”
思索了片刻,白狐铭镜轻声道:“妖尊既已成人,便意味着离其觉醒之日不远了。你想想,妖尊是何等人也?待他封印一解,咱又何须惧怕一个小小的羌鳍?”
“可怕就怕在,若是羌鳍抢在妖尊解除封印之前动了手,该如何是好?”
紫狐溯洄手一摆,制止了漓洛再继续往下说,“相信大哥,妖尊不会有事的。”
可漓洛思来想去还是觉着不放心,“不行,我得去看看妖尊!”
话音一落,她便迫不及待地飞出了狐狸殿。
夜,北府。
“暮笛,爹娘他们都睡了吗?”北凌天缩脖弯腰地躲在大门口,问匆匆赶来的暮笛。
暮笛大喘了口气,道:“睡了睡了,我方才都已经探清楚了!”
“好,那咱们快走!”
出府后,北凌天与暮笛二人坐上马车,直往镇外而去。
刚一出镇门,暮笛便觉着有些不对劲:“公子,咱们不是要去张大妈家吗?这怎么出了镇了呢?”
北凌天一扬唇角,邪魅地答道:“当然不是!”
暮笛急忙追问:“那咱们是去哪儿?”
“去义庄!”
“义,义,义义庄???”一听要去义庄,暮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说话更是结巴不清。
北凌天掀起车窗帘布,淡淡说道:“嗯,今日白天不是有人在山上发现了两具尸体吗?我想去看看。”
暮笛云里雾里的点了点头,“哦,好吧,知道了。”
忽地,他一个激灵:“不对啊公子,暮笛知道你对吃喝玩乐感兴趣,对打架感兴趣,对漂亮的女子感兴趣,你何时对死人也这般感兴趣了?”
北凌天冲着他翻了个白眼,随后一记轻拳击在他的肩膀上,一本正经地道:“错!本公子对漂亮女子毫无兴趣!只对……”
语一出口,暮笛便忍不住一番嫌弃:“嘁,也不知晓是谁人一到晚上便流连那烟花之地,在大街上遇到稍有姿色的女子免不了一阵搭讪。这会儿倒好,竟然不承认了!”
见他碎碎叨叨,北凌天蹙眉问:“暮笛,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暮笛摆摆手,将话题扯了开去:“没什么没什么。公子,你方才说的只对……只对何人感兴趣啊?”
沉默了片刻,北凌天笑了笑,神神秘秘地抛下两个字:“你猜?”
暮笛歪头苦恼:“我猜?这要如何猜呐?”
此时,车夫掀开门帘一角,冲着车内喊道:“二位公子,前面不远处便是义庄了。这阴风阵阵的,又无半星光亮,马车实在过不去,二位公子便在这儿下了吧!”
北凌天在里面应着声:“好,这便下来。”
下车后,车夫好心提醒他们,“公子,这义庄可不是一般人能待的地方,小的奉劝二位,小心为上啊!”
北凌天拿出一锭银子交与车夫,拱手道:“多谢好意,我俩定会多加小心。还请车老板在此稍等片刻。”
他看了看傻站在那儿歪头苦思的暮笛,潇洒的一转身,道了一句,“暮笛,这风吹的凉爽,你便站那儿等我回来吧!”
听见呼声,暮笛猛地回过神来,边追边嚷:“诶,公子等等,你方才所说‘你猜’究竟为何意啊?暮笛猜不出来啊?”
像是突然开窍似的,待这话一嚷完,他便惊讶地捂嘴自语:“天啊,公子该不会是对漂亮的男子感兴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