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近乎自语的低喃声,众人纷纷朝着门口望去,当看到她的模样时众人都愣在了原地。
特别是甄凝霜,她的反应最大。微微怔愣后,她像是疯子似的奔向淳儿,狠狠拽着她的胳膊。
“你是谁?”
淳儿本就是一个文静内敛的性子,被她这么一弄,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呆。
“我……我叫淳儿。”
“你和甄宓是什么关系?”
甄凝霜双眸紧紧细起来,这个女孩神色间毫无杂质,可见平时被保护的很好。
那么,到底是谁在保护她?
“谁是甄宓?”
瞧着她急切的神情,淳儿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你和许承桓是什么关系?”
甄凝霜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人确实不知甄宓是谁,可她平白无故出现在许国公府,必然和许承桓有关系。
“许叔父……”
瞧着淳儿欲要回应,许霖走过来直接挡在了她的前面,神色淡然地望着甄凝霜。
“皇后娘娘,这是我许家的私事。如今天色已晚,娘娘该回宫了。”
“哼……”
甄凝霜冷哼了一声径直离开,淳儿则被许霖带到了里间,整个房屋唯有他二人。
“你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
许霖虽然没有见过淳儿,可淳儿却经常从许承桓的口中提到他。
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对他并不陌生。
“我是被许叔父养大的。”
“他养大的?”
许承桓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从她的年纪和貌相来看,同母亲必然有着莫大的关联。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事情?
“你父母呢?”
“许叔父说他们过世了。”
“……”
许承桓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了,他这昧良心的话说多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痛。
淳儿虽然单纯却也敏感,她敏锐地感觉到因为自己突兀出现的缘故,似乎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她之所以偷偷跑过来就是担心许叔父的情况。
“你怎么进来的?”
许国公府守备森严,而且如今又是宵禁时刻,她一个小女郎怎么无声无息进来的?
“这个。”
她手伸开,被她紧握起来的令牌,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许霖面前,瞧着上面的字样后者紧紧收缩瞳孔。
这令牌他也有一块。
只要拿着这块令牌,许国公府所有的暗卫都可以随意调遣,所以她能出现在这里也在情理之中。
“织梦楼楼主在什么地方?”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还是父亲的情况,他如今这情形比上一次也好不到哪里去。
许霖有时候相当的纳闷,这到底是招惹了多少敌人,才被人时时刻刻盯着。
“原本在小院给我看病,可是听闻许叔父受伤之后她径直离去了。”
淳儿脸上闪过晦涩,她原以为两个人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可是她却不愿意救治自己的叔父。
“如今正值宵禁,显然是没有离开京城。”
“嗯。”
“你可有大体方位?”
“她曾经给过我一支响箭,只要我射出响箭她一定会出现,可是她未必会救许叔父。”
她刚才拒绝的话义正辞严,明显是不愿意插手这样的事情。
“射吧!”
许霖心中一惊打定了主意,这次不管是强留还是交易,一定要让织梦楼楼主救治自己的父亲。
否则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你们不能伤她。”
淳儿虽然想要救许承桓,可她同样不想看到洛宓受到伤害,只是想尽可能去解决这件事情。
“嗯。”
就在淳儿的响箭快要拉响时,秦蕤急匆匆赶了过来,看清她的长相,整个人定在门口好长时间。
“去救人。”
旁边的几个御医急匆匆奔向了许承桓,原本他们都在宫中给陛下看诊,明显不会插手这件事情。
可是也不知道那探子同陛下说了什么,他带着几人马不停蹄地赶赴过来,而且要求他们一定要保住许国公的命。
“义父……”
许霖想要挡在淳儿的前面,可奈何秦蕤是一个行动派,直接走过来将他推开。
“真的太像了。”
就在秦蕤的手欲要碰到淳儿的脸颊时,她迈着小步子跑到许霖的身后,对他保持着十足的戒备。
她听许叔父说过,这位北秦的陛下是一个残暴不仁的主。
“义父,她怕生。”
许霖感觉到淳儿的依赖,像是男子汉似的直面秦蕤,可惜秦蕤眼里压根没有他。
只是紧紧地盯着淳儿看。
淳儿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盯着看,抱着许霖的手更紧了几分。
大概半个时辰后,许承桓终于度过了生死难关,只是他中毒已深,也不知道醒过来会是什么模样。
这边发生的事情洛宓尚且不知,她这会儿正盯着藏尘看,静默的空间内两个人久久无语。
好半晌,她才深呼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长孙清风早就死了?”
“是。”
“你和婆娑馆的老掌柜是什么关系?”
“他是青云寨的人。”
“我曾经偷偷地看过你们青云寨的先贤祠,他的画像在先贤祠内。”
“对,因为他是青云寨的军师——婆娑。”
瞧着他看似直言不讳地回应,洛宓颇为好奇地道:“一个男人叫这个名字?”
“他喜欢。”
洛宓默默地望了藏尘一眼,总觉得青云寨的人都不正常,既然是青云寨的军师,为何要将雪莲山的地图交给自己?
“也就是说,曾经让秦问天修行《帝鸣经》的是长孙清风,而你只是想要将一切拉回正轨?”
“嗯。”
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帝鸣经》的事情,也不知道秦问天也修炼了这种邪门的功夫。
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
“竹君子也知道你的身份。”
“嗯。”
“你为何要假扮长孙清风?”
洛宓对于他假扮长孙清风的事情极为好奇,明明自己也有不俗的能耐,为何要顶着别人的面具呢?
“雪莲山并不像你们看到的那般平和,青云寨虽然是雪莲山的第一大势力,可能逃到雪莲山的人又岂是易于之辈?”
“为了威慑,我的师父只能活着。”
洛宓没有想到,自己一直追查的线索会这样稀里糊涂地断掉。
“你为何要追查他的下落?”
相比较洛宓欲要找到长孙清风的急迫,藏尘对此事则极为狐疑。
——他师父虽然是盗匪出身,可本身并不是一个弑杀的人。
“他杀了不该杀的人。”
洛宓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原本以为当年的事情应该能查出些许端倪,可是随着长孙清风的离世似乎又打了死结。
“他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