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会长一向不喜欢杜志鹏的语气,太过咄咄逼人,不给人留余地,她眉头皱起,转身离开,也不说真伪,那杜志鹏知道惹恼了人,也不吭声,也走开了。
这下好,也无人在乎这画的真伪,一哄而散。
龙爷无可奈何,这杜志鹏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哪都咬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居然盯上施会长,或许,他一会儿要咬的还不止施会长。
只要他看不爽的,他都会咬,话说回来,这尊神仙是秦海亲自请过来参加开张仪式的?
龙爷心底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要是自己跑来的,更……让人不踏实。
秦海混迹在人群当,一脸自在,言微微双瞳微闭,嘴唇轻抿,黯然神伤,赵凝雪柔声说道:“微微,秦海对你是不会变的。”
这话犹如一记闷棍打在她的脑门上,这赵凝雪好神奇啊,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个眼神,她便一切明了了,她脸色微微红着,喃喃道:“谁稀罕他。”
此时,赵雷感觉脚边多了一道影子,抬头见是雷成,心里一紧,镇定道:“雷总,巧。”
雷成皮笑肉不笑,这时候才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你明明可以转正却要离职,原来是有了好来处,这就和秦海打成一片了。”
一只手伸过来,揽住了赵雷的肩膀,秦海的声音悠哉地响起:“雷总,这是我发小,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兄弟,我可舍不得他给别人打工。”
雷成眼皮跳了几下,干笑道:“也是,在我这里顶多是个小职员,不知道混几年才能混成一个经理,到了这里,至少是个二把手。”
“在我这里都是兄弟,没有什么上下级,我赚得多,年底兄弟们分得多,赚得少,兄弟们也不嫌我。”秦海嘴角轻轻一扯:“我这就是间小庙,以后清闲度日,比不过贵行。”
这番话居然挑不出什么毛病,雷成嘴巴抿紧,人家兄弟俩互相帮衬没问题,他还把拍卖行捧了一把,不管真心假意,话说得满满地他也没辙,他瞟了赵雷一眼:“那只能恭喜了。”
瞬息之间,赵雷的脑子更清醒了,大气吐出来,笑着说道:“多谢雷总。”
雷成吃了个哑巴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雷这是来拍卖行取经学习一个多月,把基本的事摸得差不多,拿了工资拍拍屁股就走人,转头就进了秦海的窝。
这特么不就是踩点嘛?亏他还真留意到这个赵雷,头脑活,本份,还挺会用自媒体宣传,玩得一套又一套,本来是要转正看看能不能扶成个小器,呸!去他娘的。
秦海那小王犊子说什么清闲度日,去他娘的,清闲搞这么大场面,他还清闲!
萧定天坐在角落里,没去凑热闹,端着茶杯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轻轻挑起:“这小子开古董店哪是图赚钱,我看他就是图个名。”
“这名声打出去了,都晓得他手里有真东西,以后不愁钱。”萧天沧说道:“爸,您给他壮势也是给我们萧家壮势,明天肯定头版头条,自媒体也传开,妹妹要是在江北能看到。”
萧定天嘴角轻轻扬起,知父莫若子,他一要还秦海的人情,二还是为了找宝贝女儿。
那杜志鹏远远地看着萧定天,嘴角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要不是晓得这老东西要来,他才不会给秦海这个面子,少年得志又如何,将来还不是被碾压的命。
那英姑陪着施会长只看字画和玉,马明端着酒杯正在四处撒名片,自家的高端汽车不愁没有买家,平时自命钟爱瓷器,关键时刻还是要结交权贵。
赵凝雪见到眼前的一幕,幽幽地叹口气,这不是一幅现实的浮生绘吗?各有所图。
此时,那英姑蓦然回头看着秦海,露出古怪的神情!
“英姑,你看什么呢?”施会长扭头正好瞧见这一幕,狐疑道。
英姑幽幽地叹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也是见了鬼了,这两次看到秦海总觉得怪怪的。”
“小伙子新店开张,你在这里说古怪,”施会长嗔怪道:“自从你和他一起回了老宅,就神神叨叨的,我看你是年纪大了。”
英姑转忧为喜,嗔怪道:“会长有看的东西吗?”
施会长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这么偏僻的地方开店,老板是不想做生意吧。”
听到这话,一众宾客抬起头来,只见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门口,一对兄弟俩正从车上下来,有眼熟的叫了起来:“这不是盈泰地产的宁伯臣和宁伯远兄弟俩吗?”
“古董店开张,一个开房地产的也来凑热闹?”
“不会是秦海请来的吧,这小子本事这么大,宁家兄弟都结交了?”
秦海的眉头狠狠地皱起,发出去的请柬是有数的,这兄弟俩并不在名单上,江北房地产里能来的只有余娇娇!
宁伯远双手背在身后,昂首阔步地进来,眼底的阴霾之色横扫全场,语气冰寒彻骨:“狗屁的酒香不怕巷子深,我看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还唬得一群人过来捧场,可笑至极!”
余娇娇一脸阴沉,盈泰地产手段下作,宁家兄弟不是善茬,挑这个时候上门准没有好事。
宁家横行霸道,除了家底子厚以外,最大的靠山就他的二弟宁伯远,这人虽然在经营上没有天份,但从小习武,手下养着一群穷凶极恶的打手。
仇人相见,萧家兄弟分外眼红,他俩虽然是倒斗的出身,现在金盆洗手,只想跟着秦海在这里安稳过日子,谋命欺压的仇人杀上门来,他俩也是一身血气。
“宁伯远,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冲着我们兄弟俩,今天是我们老板吉时开张的日子,少在这里找事。”萧虎眉头深锁,怒喝道:“想挑事,你先过了我这关。”
“自以为是。”
萧虎一怔,耳边一凉,面露惊骇,砰地一声响,众人汗毛竖起!
萧虎狂呕出一口血,轰然倒地,面朝青天,宁伯臣脚踩住他的胸膛,一脸阴沉:“好,那我就踩着你进去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