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十三,你给我正经一点!”石天当终于忍无可忍,怒喝道:“你明明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东西,还在这里装?”
秦海挑挑眉,一物降一物,洪十三再不受控制,在石天当面前也要收起羽翼。
洪十三挑挑眉,双手抱在胸前,赌气地鼓起嘴巴,不吭气了,秦海其实晓得这母珠是什么,肯定不是他所说的猪,而是珠!
这位前辈是不管场合,面对的是何人,只求自己乐呵,现在是他能乐呵,却让本就烦心的众人郁闷不已。
这母珠又称为佛头或三通,一串完整的佛珠是从母珠开始,然后才是隔珠与子珠等等,母珠是佛珠的开始,也是结束。
从来都有母珠不可越的说法,没有它,佛珠便不能成形。
秦海轻轻皱眉:“龙爷,您说直话直说,不会又是哪位主持没看好念珠,把母珠弄丢了吧?再说了,怎么这么怪,完整的佛串不拿,只拿佛串的一部分,仅仅拿颗母珠?”
他话音落地,这些长辈都不说话了!
擦,无聊吧!秦海晓得自已说了,还真有人这么古怪,只取母珠!
洪十三吊儿郎当地说道:“那串佛珠一千零十颗,用的可不是一般的材料制作的母珠。你以为那些人眼瞎么?”
秦海陷入沉思,一千零十颗珠子组成的佛珠是最上品,所以,“这串佛珠用的母珠采用了什么材料?”
“嘎巴拉!”
这个声音急匆匆地响起,史教授快步走进来,脑门上还有一层细密的珠珠子,他从讲学的地方匆忙赶过来,进来后便脱口而出。
秦海想到了自己曾经收到过一位父亲的谢礼,再听到这嘎巴听,心头有些异样,这样算不算是有缘呢?
史教授急匆匆地来,进来后顾不得擦汗就先扫视在座的诸人,看到石天当,他赶紧过来握手:“石兄,好久不见。”
平时斯,话不太多的史教授眼底居然闪现着不同寻常的光,他紧握着石天当的手,用力地摇了好几下,摇着摇着,他眼睛里面闪现着泪光,强忍着激动的情绪。
”二十多年了,石兄,整整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这些年居然没有再见过面。“
“是啊,当年楼兰一别,已经二十多年了。”石天当这么冷漠的人对史教授却是笑容可掬:“总算等到你,来,快坐。”
洪十三看他对史教授热络,撇起嘴道:“偏心眼。“
“你闭嘴。”石天当不悦,怒喝道:“你的账刚翻过去,但你的旧账可不经翻,自已心里有数吧,你呀,总有一天会把我气死。”
洪十三嘀咕着转身,面对着秦海,哑着嗓子说道:“你看,这家伙可不好惹,咱们还是悠着点吧。”
秦海没好气地说道:“石老说的是您,又不是我,何必把我拉下水?”
“哼,没义气的小子。”洪十三嗤之以鼻,烦闷地彻底不说话了,一会儿瞪着秦海,一会儿又瞪着史教授,一肚子的不满。
史教授匆忙赶来,说出那母珠的材质是嘎巴拉时,秦海的倒没有太意外。只是疑惑道:“密宗四大宝器,骨念珠才会用在佛珠上,要是取自头骨,才能称之为嘎巴拉。”
“没错,小腿骨等制作的念珠只能叫骨念珠,是无缘获得嘎巴啦称号的,最上品的佛珠自然要配上最高等级的嘎巴啦。”
秦海听着听着犯了糊涂,说了半天这佛珠和母珠,又提到了嘎巴拉,这佛珠到底来自哪里,又出了什么事?还劳烦石天当搞这么大的阵势?
“这佛珠不是供奉在佛堂之上,也不是哪位高师所用之物,而是在挖掘一座古墓时,因为年久散落,好不容易把珠子找到,重新串联在一起,第二天,这颗母珠不翼而踪。”
程冬眉头皱起,这些佛珠就是由她复原,又在她的修复工作室里丢失,这让她怎么不芥怀?她解释说她现在虽然上了年纪,但仍有不少从古墓出土的物送到她这里复原。
这串最上品的佛珠便是其之一,墓是明朝墓,墓主身份显赫,这串上品佛珠应该被他视为至宝,死后也要带下去陪葬。
“刚刚出土,刚刚修复,这人也怪,只取嘎巴拉的母珠,别的珠子什么材质,不值钱?”
程冬激动道:“佛法无边,也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不过这次丢得太憋屈,丢的偏偏是母珠,没有它,这串佛珠就没有意义了。“
媳妇负责修复的佛珠被偷,石天当大动肝火,都顾不上处置洪十三,就赶紧派人来查,一路追查,发现偷盗母珠的人可能来了江北。
“石大哥放心,只要对方想在江北或省城的古玩市场出手,我们肯定能听到风声,一定把这颗母珠找回来。”史教授实在,直截了当地说出石天当的用意。
“要是对方只是从江北过路,想经过江北跑到别的地方就另说了。”秦海的话给在座的人泼了一盆冷水:“出手必被捉,但要是不出手,岂不是麻烦?”
他慢条斯理地说完,石天当的脸都变紫了,洪十三望着秦海,越看越觉得这小子合自已的胃口,拍着大腿道:“秦海说得没有错,对方要是不想出手,只是从江北搭车,狗屁用。”
同样的话从他俩嘴里说出来,还是洪十三说得不对人胃口,石天当一腔火气就朝他这边发出来:“洪十三,你闭上这张臭嘴。”
洪十三面色复杂,悻悻然地将双手抱在胸前,气鼓鼓地说道:“什么玩意,偏心眼。”
“总之,请大家帮帮忙,如果有人出手这颗母珠,请务必通知我们。”程冬取出那张照片,上面正是嘎巴拉母珠的照片。
秦海望了一眼,突然生出肃穆之心,这仅仅是照片而已!
他虽然是在道观长大,但师父是个假道士,所以对道佛两家都有研究,并不拘泥于道家。
照片是还有那一千零十颗佛珠的照片,那一颗颗佛珠全是龙骨菩提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