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个书房流转着暧昧的气息,从窗子照进来到阳光一会儿明,一会儿暗,这种明暗频繁交替,让漫舞不禁有些头昏目眩。
她不敢抬头看钟离残夜的眼睛,因为她知道那双眼眸正深情地盯着自己,应该可以用深情来形容吧!不得不承认,她害怕那双魅惑的眸子望进自己眼瞳的眼神,他的声音,温柔起来可以将冰雪融化,他的动作,轻柔地让漫舞有一种错觉,就是他钟离残夜好似是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着。
“舞儿,我有礼物送给你。”钟离残夜轻声在漫舞耳边呢喃,热气吹打在耳际,让漫舞不由轻轻一颤,抬起水眸,正好撞进钟离残夜那幽深的目光里,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淡漠,不再是冷酷,而是一种神秘,一种期盼。
“是什么?”漫舞的脸上写满了好奇,她的心中,有着隐隐的期待,虽然她深深的明白,这种期待会很危险,可她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钟离残夜神秘一笑,将漫舞圈得更紧了些,微微启齿:“闭上眼睛。”
听着他略带蛊惑的声音,才意识到,钟离残夜的脸同自己的脸,此刻,是不是距离太近了呀?这个距离,只要钟离残夜再低一低头,就……直觉告诉漫舞,不能按照他说地办!
漫舞立刻单手掩口,惊慌地道:“钟离残夜,你要做什么?不准!”
钟离残夜看着她的动作,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笑地更加肆意起来,欢快的笑声回荡在整个王府上空。
附近的下人们都听到了这笑声,他们冰山一般的王爷,竟然笑得如此夸张,这真是千载难逢的奇闻异事,不得不纷纷猜测,此刻书房中应该是怎样一幅画面,而这个凌云国公主又是哪路神仙,竟然将冰山都融化了……
钟离残夜慢慢敛了笑容,同时放开了漫舞,递给她一个“等我”的眼神,径自走到书柜前,变戏法一般从中拿出了一个制作精良,精雕细琢的盒子,盒子上有绿色的翡翠,嵌在当中,让人一看便感觉这个盒子很有内容。
钟离残夜将它送至漫舞面前,微笑道:“打开看看。”声音轻地如牛毛一般。
漫舞满头黑线,原来是自己误会他了,要送人家东西好好说就好了嘛,干嘛摆出那样一副嘴脸来,要吃人啊?漫舞心中想着,不以为然地打开了那盒子。
盒子里面躺着两个小圆盒,由芙蓉花团簇拥而成,金丝花边,虽然不知里面装得是何物,但是一看便知大有内容。
漫舞用询问地眼神看向钟离残夜含笑的眸子,只见他坚决的点了点头,会意了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打开看,于是漫舞小心翼翼的将其中一个小圆盒轻轻打开,这才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钟离残夜,笑得如雨后荷花一般清新。
钟离残夜感到眼前的笑容很耀眼,不禁走神,问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笑颜?美得让人不想移开眼睛,而这笑颜的主人,已经是自己的王妃了,该不该说这是自己的幸呢?
“知道你在府中一定会无聊,所以在大婚日前特意叫工匠按照之前的图案做了套,还喜欢吗?”语气不知不觉中已经温柔如水,钟离残夜竟不自知,面对如此美人,谁还能冷漠如旧呢?
漫舞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钟离残夜,我快爱上你了,你竟然这么体贴,一直以来我怎么没看出来?
开动!漫舞已经急不可待地拉着钟离残夜到桌旁坐下,棋子摆好,依旧漫舞白子,钟离残夜黑子,漫舞抢先跳,钟离残夜也不阻拦,依着她,自己后跳。
漫舞知道,对于钟离残夜的心思,她偶尔是可以读到的,但也仅仅限于偶尔,不明白为什么在他的身上,自己的“特异功能”时灵时不灵。在他的周身,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密包裹,保护地严严实实。
可是,这张网偶尔也会有打瞌睡的时候,漫舞就是利用这个空档,读到钟离残夜内心的想法,但那也只是少数时间,奈何这大网精力太过旺盛,很少会打瞌睡。
漫舞很努力很努力的读着钟离残夜的心思,却仍旧失败了,她完全没有看透他的心思,作弊不成了,只好凭着多年的实战经验与他对战,希望能够侥幸获胜。
在下棋过程中,漫舞有意避开与他指尖的碰触,总是在他收回手好一会儿才伸手执子,这种小心翼翼让她分神,导致他们下得越多,输的越惨,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一点心思都没有了,于是缴械认输。
“唔,不下了。”在一盘结束之后,漫舞看到钟离残夜兴致勃勃,又在准备进行新得一轮时,推了棋子趴在桌子上任性地道。
“怎么,对自己没了信心?”钟离残夜勾唇一笑,眼神中闪烁着难以说清的目光。
“没有啦,有些累了。”漫舞坐起身,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别过脸不去看他,心中低咒着他眼神中的蛊惑。
不得不承认,钟离残夜的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难以说清的魅力,有时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表情都让她沉沦,通常这个时候她自制力强,被惊到之后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沉着,所以才不被发现。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见漫舞不语,脸色也不是很好看,钟离残夜关切的问道,边说着骨节分明的大手已经覆在她光洁的额头了。
漫舞只觉得浑身有电流经过,依然不知所措了。
完了完了,这个男人忽然对自己这么好,实在受不了了。漫舞忽然萌生了做一名逃兵的想法,于是佯装头晕状,柔弱地道:“嗯,有些头昏,我想回寝阁去躺一躺。”
“好,我送你去。”说着,未征求她的任何意见便将漫舞横抱了起来,无视漫舞惊慌的表情和不安分的挣扎,径自走向他们的“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