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舞回头看了一眼钟离残歌,这一时刻,他的眼中、心中此刻除了冷晴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问题就出在这里,虽然钟离残歌平日里性子直,藏不住野心,可他也是一个很有城府的人,面对钟离残风与冷晴的“司马昭之心”,怎么可能毫无防备呢?
漫舞非常不解这一点,若不是他的戏演得到位,就是一定有其它什么问题在里面,是她所没有想到的。而到底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也恐怕只有冷晴她自己知道了。
漫舞觉得有些无聊,悄声对钟离残夜说要去外面随便走走,钟离残夜也看出了漫舞的不耐,体贴地应予了,由着她独自走出大殿。
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漫舞确实不喜欢,既要赔笑,脑子还要不停的转,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落入别人的圈套。
看着他们一个个心怀鬼胎,表里不一,就越是觉得那种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漫舞漫步在一个园内,任皎洁的月色倾泻在她身上,在月光下,她整个人就像一个仙女一般,脱俗出尘,当然,她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因为,这一幕完完全全落入了她身后方向另外一个人的眼中。
就在漫舞独自享受着安静的惬意,她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语着,于是立刻提高了警惕,缓缓朝那声响的源头走去,小心翼翼,确保不被他人发现。
在园子的一角处,站着一男一女,虽然在月光下,朦朦胧胧的,但漫舞还是看清了,是钟离残风和冷晴。
借着月光,漫舞看到那张邪魅的脸不清晰的轮廓,想起了前几次与他碰面时的场景,立刻屏息凝视,生怕被他们发现自己在周围。
只见冷晴缓缓走近钟离残风,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可以想象,在这种情况下,一定是冷晴在与钟离残风依依惜别了。
“主人,冷晴无能,没能顺利完成任务,反而被钟离残歌要了去,坏了主人的计划,请主人责罚。”冷晴字字恳切,即使是此刻四下无人,也依旧守着自己的本分,没有半分逾越。
“不关你的事,是我小看他了。”钟离残风的声音冷冷的,此刻他的招牌邪魅之音也不存在了,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漫舞暗自捏紧了拳,竟然有些紧张,钟离残风所说的他是钟离残夜吗?想到冷晴在为钟离残夜斟酒时的眼神,漫舞似乎可以确定,一定是的!
“主人,那下一步……”冷晴还没有说完,便被钟离残风打断了:“全力博取钟离残歌的宠爱,能做到何种程度,就看你自己的能耐了。”
这个声音冷到了极致,威严中又好似带着一丝不耐烦,让不远处的漫舞听了都有些不寒而栗,真不知道与他尽在咫尺的冷晴会是什么感觉。
“是……主人。”
果然,冷晴还是应了下来,语气中带着一些怯意。
漫舞不由心中轻叹,这个女人,真是傻,爱上了这样一个男子!而且,为了这样一个男子,甘愿成为他争权夺势随意摆布的棋子,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你!”
听到钟离残风惊讶的声音,漫舞赶忙从忧伤的思绪中回神过来,朝他们的方向望去,正巧看到冷晴双臂环上了钟离残风的脖颈,踮脚吻了他的唇,很显然,钟离残风此刻因为惊讶而全身僵直,定在那里,任由冷晴吻他。
短暂的吻过后,冷晴放开了钟离残风,道了声:“主人珍重。”转身离去,不知此刻她的眼中有没有泪水,如果,蛇会流眼泪的话。
随着冷晴的离开,钟离残风眼中的惊讶也退了去,嘴角擒着深深的笑意,望着冷晴离去的方向。
漫舞很不解他在想什么,由于距离不是太近,她无法读到,也不明他那饶有深意的笑到底为何意,难道他原本就知道冷晴的心思?或者他是故意那般表现的?搞不懂,漫舞忽然觉得在这个时代自己的智商简直太低了,简直与幼稚园的小朋友无异。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更让她头痛的事情发生了,钟离残风竟然朝她所在的方向缓缓走来……
怎么办,难道他发现了自己吗?或者是碰巧朝这个方向来的?漫舞瞬间慌乱,不知所措,双腿也像灌了铅一般无法移动,也不能移动,因为,只要她稍微动一动,就一定会被发现。
漫舞心中想着各种理由如何去敷衍钟离残风,才能让他不会起疑。
就在钟离残风就要走过来之时,忽然一双大手覆上她的肩头,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下一刻,她落入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之中,而这个姿势却恰巧无法被缓缓走来的钟离残风看到,因为眼前高大的身躯已经将她完完全全挡住。
“哟,看来二哥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四弟和弟妹花前月下了,二哥真是该罚。”钟离残风邪魅的声音再次传来,让漫舞不禁蹙眉,为他的掩饰,为他的城府之深,原本对他就没任何好感,现在更加不想多看他一眼。
“夜,我不想看到他。”漫舞用仅他们二人可以听到的微小声音求救。
钟离残夜低头看到漫舞晶莹的眼眸在月光的照射下是那般楚楚可人,片刻呆滞过后给予她一个放心的微笑,转身将漫舞挡在身后,说道:“二哥,都是四弟的不对,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把舞儿弄哭了,才惹得她此刻不愿见人,还请二哥多包含。”
钟离残风微愣,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见他说得合情合理,想必这新婚小两口是吵架了,虽然还是有些疑虑,但是听说他们吵架,钟离残风的心里就莫名的爽快,心情大好。
钟离残风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钟离残夜的肩膀,语重心长得道:“四弟,不要欺负弟妹,否则,二哥第一个饶不了你。”听起来像是玩笑话,可那双邪魅的眸子里尽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