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夜,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应该会比较好睡。
漫舞抹去脸上的泪,跑到厨房吃力地提起两坛酒,将它们带回寝阁,自顾自的饮起来。
三杯下肚,漫舞发现心中的痛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效果会这么好,不得不赞许,酒,真是好东西。
当一个酒坛空掉的时候,漫舞发现自己有些困倦了,眼前天旋地转,看东西也有些模糊了,本就昏暗的寝阁,让她更加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抱着酒坛,漫舞呆呆地笑,笑自己竟然会那么傻,竟然会相信男人,竟然会天真的认为在这个世上会有一个男人爱她爱到疯狂,一生只爱她一人,她真的是高估了自己。
现在才明白,爱不是一加一,努力就有回报。
自己竟然还能够思考,看来这酒果然不如君再来的女儿醉烈,她需要再多喝一些,才能不去胡思乱想。
两个酒坛很快都空了,漫舞也觉得满足了,因为她现在开始昏昏欲睡了,可是她却不想睡,她想继续喝下去,喝到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才好。
她酿跄起身,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站稳了,看来,她若想自己到厨房拿酒是不可能了,还是死心就这样去睡吧。
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无法挪步,浑身已经不听自己使唤了,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她真的将自己折磨到了极致。
“舞儿。”一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是他,钟离残夜,这声音的主人,是他,可是,她分明记得,他此刻应该在牡丹的芙蓉帐内欢畅淋漓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对,自己是在做梦,一定是。
想到这里,漫舞笑了,笑得那般天真,感觉到钟离残夜好像扶着自己的身体,她转过身用修长的玉臂勾住了钟离残夜的脖子,却换来对方的全身僵硬。
漫舞笑得妖娆,在梦里,钟离残夜的样子真可爱,只是一个拥抱就能够这般反应,看来,我漫舞的魅力还是很大的。
“舞儿,你醉了,坐下好吗?你已经醉到站不稳了。”眼前的钟离残夜,他那深邃的黑瞳中尽是心疼,让漫舞感觉忽然好想哭,道:“钟离残夜,你滚开,去找你的美妾啊,来这里做什么?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满意没?如果满意了,就请你滚。”
漫舞哭喊着,声音撕心裂肺,也同时重伤着钟离残夜。
他的脸上尽是疼痛,心中却想要纵容她,毕竟,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深深伤害了漫舞。
从牡丹园出来,便遇到了毒医,与她交涉了“战果”,毒医很是满意,却仍旧一脸凝重,她知道漫舞在喝酒,也知道她一定会喝醉。
而让钟离残夜最感激的就是毒医对他施舍了恩惠,也是唯一的恩惠,就是陪伴酒醉的漫舞度过这难熬的一夜。
所以此刻,漫舞不是在做梦,眼前的男子是真实的,他就是钟离残夜,那个对她的爱绝不比她付出得少一丝一毫的男子,那个为了救她宁愿被她误会的男子,而且这个误会,可能是终生我误会……
漫舞哭够了,擦了擦眼泪,道:“你知道吗?钟离残夜,你是我这一生爱过的唯一一个男子,也会是我这一生爱的最后一个男子,爱一个人,真的太伤了,离开你,我发誓,我漫舞再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子,我漫舞对天发誓,绝对不会。”
漫舞所讲的,钟离残夜每一个字都听得真真切切,她没说一个字,就好像有一把刀在他心上剜一下,而她一席话讲完,他的心也犹如被凌迟一般千刀万剐。
“舞儿,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恨我,可是,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爱自己,不要再喝酒了,不要再做任何伤害自己身体的事了,好吗?”钟离残夜胸口揪心地痛,他感觉,这个夜晚,会有两颗心一同陨落,一同破碎。
忽然,漫舞哈哈大笑起来,笑到最后,泪流满面,她抬眸,看着那双她曾经深爱的眸子,深情地道:“夜,我爱你,我此刻比任何时候都爱你,但是我知道,我也只能在梦中默默的爱着你,因为,你现在已经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了。”
看着漫舞脸上的一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钟离残夜心疼的为她轻轻抹去,然后在她的脸上轻轻吻了吻,温柔地道:“舞儿,谢谢你爱我,我又何尝不是在梦中痴痴地爱着你?你知道,你有多美吗?你知道,我有多么贪恋你吗?你知道,只有你能够带给我安心和温暖吗?一切的一切,只有你能够给我,而我,却只会带给你伤痛,我真的很恨我自己。”
在寝阁外,毒医背对着房门站着,以她超凡的耳力,听着钟离残夜与漫舞的对话,在她成熟而美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这是她能为钟离残夜做的唯一一件事,留给他一个美好的回忆,也是她能为漫舞做的唯一一件事,为她编织一个美丽的梦。
如此一来,毒医终于释然了,她缓缓地离开,将这个绵长的夜,留给这一对相爱的痴男怨女。
“舞儿,你累吗?累就在我怀中睡吧,今晚,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钟离残夜苦笑着,他何时属于过别人?他一直都是漫舞一个人的,只是,漫舞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真的吗?今夜,你是我一个人的?”漫舞抬起头,眼中多了几分期待和惊喜。
“嗯,你一个人的。”钟离残夜温柔地笑着,大手抚上漫舞柔嫩的小脸,轻轻地摩挲着,这张脸,好似有一种魔力,让他永远看不够,永远抚不够。
漫舞娇柔一笑,这个梦真美,现在她的心中有一丝悸动,她想在这个梦中肆无忌惮一回,她想疯狂一回。
当她再次抬眸,钟离残夜看到了漫舞眼中那炙热的渴望,他瞬间明白了漫舞的意图,扪心自问,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渴望呢?
“夜,我要你!”说着,漫舞猛然攀上钟离残夜的脖子,用炽热的双唇贴上他那张性感的唇,疯狂的掠夺着,好似要将他的灵魂一并吸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