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残风的私人院落里,气氛格外紧张,站在一旁的潇潇从未见过自己的娘亲这么严肃的和一个人说过话,尤其是对自己,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温温柔柔的,而现在的娘亲非常陌生,她好像在生气,想必眼前这个叔叔娘亲并不喜欢,于是一张小脸也垮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俊叔叔,小嘴抿成了一个“一”字。
“好,漫儿,我叫人送你离开。”钟离残风决然地看了倾城一眼,眼中的痛,不加任何掩饰,全部流露在外,那张风华的脸,配合这个表情,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他堂堂钟离残风,叶火国的二皇子,竟然在一个女子面前露出这种表情,真是不该,可是他情不自禁,他看到自己的漫儿,他恨不能将她留下来,好好爱她。
倾城忽然对钟离残风刮目相看,他竟然懂得尊重,竟然不会强人所难,这一点,是她没有料到的,这一点,好像比起他那个看似温和的四弟要好的多。
牵起潇潇的小手,倾城回眸望了一眼钟离残风,只见他冷冷地站在那里,昔日里那邪魅的脸此刻没有任何表情。
当倾城再次转过头的时候,面前掠过一阵风,定睛一看,却发现竟是两名黑衣人。
只见那两人的长剑径直朝着钟离残风刺了去,而钟离残风却好像还在恍惚之中,未来得及反应。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身边的两名贴身暗卫红日、红月两兄弟出现在钟离残风面前,刀剑相向,兵戎相见,四个人厮打在了一起。
此时,倾城感觉到潇潇那小小的身子在颤抖,她连忙将潇潇拥在怀中,将他的脸埋在自己身上,用双手将他的耳朵堵住。
而这时,钟离残风一个箭步上前,挡在倾城和潇潇面前,侧过脸来对倾城说道:“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们母子二人受伤。”
倾城一愣,其实她根本没把那两名刺客放在眼里,她身上的毒针,再来几个黑衣人也足够制服他们的,可是钟离残风却要保护自己和潇潇,这让她心底涌起丝丝暖意。
虽然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几次寻欢都被倾城撞见,每每见到自己他总会很不规矩的想要占自己的便宜,而且他的名声并不好,风流成性、不修边幅,是一个轻浮的人,可是这次见面,她却在猜测,钟离残风的真性情到底是如何的?如果平日里的行径都是他故意做出来的假象,那么真实的他又是什么样子?
带着重重困惑,倾城乖乖躲在他的身后,看向那厮打在一起的四个人,很明显,虽然红日将一名黑衣人制服了,可是红月却始终处于下风,而红日又帮不上忙,一时之间,无法扭转局势。
突然,黑衣人与红日刀剑相抵,却用另一只手一掌拍在红日的胸口处,一口鲜血喷射而出,红日倒地,而黑衣人瞬间朝钟离残风的方向袭来,那剑快的让倾城都没有看清,下一刻钟离残风的手臂已经被划伤,而倾城发出的毒针这才穿入敌人的身体,黑衣人中毒四肢很快便麻木,无法发力,最终倒地。
倾城很懊悔,毕竟自己没有学过武,不到十分近的距离根本无法击中敌人,却让钟离残风受了伤。
钟离残风一手捂住受伤正淌血的胳膊,惊讶地看着倒地的黑衣人,又看了看倾城,她的眼睛里都是愧疚,这才舒展了眉头,对她微笑,希望可以让她放下心来。
“王爷,你需要即刻处理伤口,我要仔细检查一下,看看兵器有没有涂毒。”说着便走上前去,扶着他朝屋子走去,还不忘回头对潇潇说:“潇潇,跟娘亲过来。”说罢潇潇听话的跟了上来,很显然,被刚才的场面吓得不轻,没有哭出来就已经是很坚强了。
钟离残风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好像伤得不是他:“漫儿,他是残夜的儿子吧?”
倾城看了钟离残风一眼,又看了看潇潇,淡笑道:“为什么非要认定我是漫儿?我不是。”
钟离残风苦笑,没有再问,既然她不愿意承认,自己何必强人所难呢,只要自己知道,她就是漫舞,自己会好好对待她,就好了。
看着倾城小心翼翼的为自己处理伤口,钟离残风感觉到无比幸福,六年前虽然没有办法将她娶来做自己的王妃,让钟离残夜捷足先登了,六年后她已然变成了眼前的女子,她叫倾城,那么,他能不能拥有倾城呢?
“漫儿,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们母子俩,好吗?”钟离残风忽然抓住了倾城的手,让她不由浑身轻颤了一下,蹙着眉头看着钟离残风,得知他是铁了心把她当作漫舞,即使自己不承认,他也无所谓。
“王爷,您的救命之恩倾城没齿难忘,只是我们母子二人并不需要王爷的照顾,王爷的心意,倾城铭记在心。”边说着,已经为钟离残风检查好了伤口,并上了药,包扎妥当。
“漫儿,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接受我,没关系,我可以等,这段日子,请你住在我府里,可以么?”钟离残风铁了心要留住这对母子,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即使真的错了,即使她真的不是漫舞,他也认了,可是,她一直在澄清,在拒绝,试问,天下间有那个女子面对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不动心的?可她偏偏不,这就说明,她一定是漫舞。
“王爷,请你喊我倾城。”倾城没好气地说着。
“好,听你的,倾城,以后我都会喊你倾城。”钟离残风赶忙改口,生怕她生气。
“王爷,我可以答应你,在你伤势痊愈之前,住在你府中照顾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断了照顾我们母子的念头,而且,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自由。”实际上,倾城非常讨厌住在他或者钟离残夜的府上,他们兄弟二人虽然关系并不好,可是占有欲都是一样的强,都会限制她和潇潇的自由,她厌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