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今日带倾城来我府上用晚膳如何?我可是安排了一场好戏哟,不叫倾城来看戏,实在是可惜了。”钟离残风薄唇微勾,似笑非笑。
“哦?二哥确定要带倾城一起来吗?我担心……”钟离残夜不知道钟离残风的意图,但听他的意思,今晚的晚膳不知是给谁摆得鸿门宴,也不知有何凶险。
倾城本身并不会武功,她的毒针钟离残夜到是略有耳闻,自保绰绰有余,但他还是不放心,自从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后,他便不想让倾城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如若再发生像他们初遇时的那般危险场面,他钟离残夜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倾城的安全。
钟离残风看着自己的四弟一脸担忧的样子,笑意更浓了,凤目紧盯着他,打趣道:“四弟,你对倾城也太过紧张了,放心好了,为兄怎会让自己弟妹有危险呢?不过,今晚她必须到场。”
钟离残夜见他坚持,也便答应了下来,虽然心中忐忑,但他还是准备相信钟离残风一回。
傍晚十分,天边烧起了火烧云,将整个皇城烧得通红,像鲜血染红了大地一般。
钟离残夜携倾城一同来到二皇子府上,刚走进府门,钟离残风便迎了出来,笑道:“四弟可真是姗姗来迟,皇姐和三弟早已来到了。”一边说着,眼睛瞟到了一边的倾城,只见她小鸟依人一般偎依在钟离残夜身边,淡淡笑意挂在脸上。
几日不见,她好像越发红光焕发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火烧云映照下的缘故,看着她袅袅婷婷的步态,风韵犹存,让他的心不由为之所动。
倾城听说钟离残歌和钟离残雪都在,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来之前钟离残夜怎就没有说明呢?若是知道他们在,她一定会拒绝的,人家的家庭聚会,自己算是哪根葱哪头蒜呢?
“不要担心,一切有我。”似是看出了倾城眼底的不快,钟离残夜温柔地在倾城耳边低语道。
“一切有我”,钟离残夜再次对她承诺了这句话,有了这句话,心头那短暂的阴霾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因为她知道,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钟离残夜都会将他护得很好,一如从前。
心头有了勇气,脸庞便扬起了微笑,她只是朝钟离残夜微微一笑,在他人眼中,她却美得近乎天上的仙女一般。
这里的他人,不光指站在一边的钟离残风,还有站在不远处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的岳成云,自从钟离残夜牵着倾城的手走进二皇子府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便没有从倾城身上移开,看到钟离残夜栖在倾城耳边低语后,他们相视而笑的场面,他的心仿佛在那一刻被刀子划破了一般,滴着鲜红的血,他的心房在渐渐被掏空。
就在这时,一双玉手搭在他的肩上,将他拉回了现实,钟离残雪整个身子贴上了他的身,在他耳边不满地道:“成云,站在这里做什么,来,进来陪我喝酒。”
岳成云回头,笑意立刻浮上眉梢,握住钟离残雪的手,道:“少喝点儿酒,小心喝醉。”
钟离残雪笑道:“喝醉才好,喝醉了我要你背我回府去,然后陪我……”说着,整个身子更是越贴越近,恨不得自己不使力,将全部身子的重量全部栖在岳成云身上,似的他不得不松开她的手,抱住她,将她半抱半扶地带回了殿内。
等他们坐定,钟离残夜带着倾城已经步入殿内,只见钟离残夜首先礼貌地向钟离残歌和钟离残雪赔罪道:“夜今日身子有些不适,故来晚了些许,望皇姐和三哥见谅才是。”
钟离残雪缓缓坐起身,踱步到钟离残夜身边,用一双笑眼看着钟离残夜道:“夜哪里话,比起晚到,皇姐更担心四弟的身子,现在可是好些了?”
钟离残夜笑道:“现在好多了,只是心痛旧疾发作,亏了倾城神医及时为我救治,现在夜已经又活蹦乱跳的了,劳皇姐挂心了。”在钟离残雪面前,钟离残夜总是表现出一个弟弟应有的模样,时至今日依旧如此。
“那就好,皇姐最疼你这个四弟了。”说着伸手轻拍着钟离残夜俊朗的脸颊,以示亲近。侧目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站在一边的倾城,笑道:“早就听说了倾城神医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人如其名,这一身的药味,不亏是个郎中。”
倾城只是微笑回应,也不多说什么,对于钟离残雪这样的人,她从第一眼看见她就懒得和她多说一句话,直到现在仍旧如此。
“皇姐有所不知,倾城神医这身上的药香也是一种奇药,如若你坐在她身边喝酒,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千杯不醉,不信,皇姐可以一试。”钟离残夜说得眉飞色舞煞有介事的模样,将钟离残雪都说动了,当真有了要在倾城身边坐的心。
谁知这时,钟离残风却抢先一步道:“有这等奇药?夜,我看不如这样,今日我们不醉不归,谁先喝醉了,就到倾城神医身边坐一坐,歇息片刻,等解了酒我们接着喝,你看怎样?”
钟离残夜扬眉道:“二哥的主意好,今日我们兄弟姐妹四人不醉不归。”说着便引着倾城做到了他们的位置上,而钟离残雪也笑盈盈地坐回了岳成云身边。
倾城这才注意到就在他们对面,钟离残雪偎依在岳成云的怀中嬉笑着,而岳成云则一脸不自然地应和着,眼神拂过倾城的方向,不着痕迹地躲闪开了。
倾城不以为然,看向旁侧,钟离残歌躺在冷晴的怀中早已半醉模样,手好似在不安分地摸索着什么,引得冷晴笑得花枝乱颤,双颊绯红,眼睛却漫不经心地瞥向钟离残风的方向,一眼又一眼。
这时,倾城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钟离残风左拥右抱,心中却打着十分的警觉便知,今夜的晚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