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有什么关系?”蒋兴权神色不动,只是微微一笑道。
“好像是说,要让你将欧洲堂的堂主位置让出来”,南美堂的堂主赵天举低声道。
“嗯?让给谁?”蒋兴权挑了挑眉毛问道。
“说是,要让给老掌柜的儿子王义坤。”范鹏飞道。
“王义坤不是大华堂的堂主么?怎么突然间又让王义坤来做欧洲堂的堂主了?”蒋兴权眼神淡淡地问道。
“具体就不清楚了,但据说王义坤好像在华国干砸了一件事情,被逼着跑回了红会总堂,然后就无所事事了。正巧赶上老爷子醒过来,一听自己的儿子没事可做,那还了得?所以,就让你这位身兼欧洲堂与北美堂两大堂的堂主让一个位置出来给他儿子喽”,另外一个堂主道。
“你说老堂是不是有些糊涂了?难道他真的非要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扶上这个位置去?现在谁不知道你身兼两大堂主,民间威望最高?非要这么干,这是摆明了想要削你的权同时为他儿子铺路啊”,与蒋兴权关系最为要好的中东堂堂主李闯也说话了,哼了一声,语气十分不善地道。
这些江湖人物素来横冲直撞惯了,所以说话也是百无禁忌,当然不像官场之中说话要处处小心,时时谨慎的。
“嘘嘘嘘,老李,你疯啦?竟然说这种话?算了算了,不要再讨论这种问题了,还是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吃饭吧。一年到头大伙儿也难得聚上一次,不想别的,喝酒,喝酒,不醉不归”,另外一个胆子较小的堂主赶紧将手指竖在唇间,“嘘”声道,不想大家再去讨论这个问题了。
“老蒋,你可得考虑好,这一次庆生削你的权,下一次,还指不定要出什么妖蛾子呢,你可千万要想好。”此刻,李闯再次说道,其他人也都以异样的眼光望着他。
“想多了,你们全都想多了,老掌柜的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多想这个事儿。”蒋兴权哈哈大笑道,仿佛浑不在意一般,摆了摆手。
随后他站了起来,“来的时候太急,憋了一泡尿,我先去放个水。”
说罢,他转身走向了洗手间那边。
进了洗手间,先上了个厕所,然后他走到了洗手池边打开了手龙头,洗了把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分明看到了一张狰狞至极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里,暴射着凌厉的凶光。
“原本,我还抱着一线希望,可是现在,好像这线希望也要破灭了。既然你们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了,王英,今天是你的九十大寿寿宴,那我也就在这个寿宴上,送你归西吧。
江湖人江湖死,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蒋兴权眼神狞厉至极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道。
随后,他走向了另外一边布满了蜘蛛网的杂物柜里,从里面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拿起了一个破布包里,打开来,那里面是一把枪!
将枪别在了腰上,他摁住了耳根,压低了声音道,“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里面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宴席开始后,就等我摔杯为号!先抽\/出一部分人解决外面的力量,然后其他所有人,在碎杯之后,冲\/进宴会大厅,控制局面,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蒋兴权缓缓地道。
“明白,老大。”耳麦里的人低声应道。
随后,放下了手,整理了一下衣襟,蒋兴权向外走去,这一次,他准备玩儿一把大的。
此刻,吴浩正坐在家中,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听着音乐,心情很是放松。
“小叔,你觉得今天晚上谁会胜?”吴承龙走了过去笑问道。
“你是在怀疑你小叔我的布局能力?”吴浩横了他一眼问道。
“不不不,小叔,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那个王义坤,能否是蒋兴权的对手呢?”吴承龙赶紧摆手道。
“我已经帮他布局到这里了,并且已经将蒋兴权诱回来了,甚至已经将蒋兴权铁定逼反了,如果王义坤还是无法获得最后的胜利,那也只能说,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吴浩摇了摇头道。
“王义坤倒也未必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况且,如果他真扶不起,我们扶他上位,岂不是更好控制?”吴承龙嘿嘿一笑道。
“你说的倒也是。毕竟,扶一个傀儡上位并控制他,远比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来得容易一些。”吴浩点了点头道。
“所以,要是王义坤真出了什么事情,你会救他吗?”吴承龙咂了咂嘴问道。
“如果用你的傀儡论而言的话,当然要救的嘛”,吴浩微微一笑道。
“小叔,你说今天晚上,蒋兴权会怎么反呢?”吴承龙思忖了一下问道。
“我们给他设定的路径是,让他偷偷地派人去杀了老掌柜的,他现在,好像也只能按照这条路径去走了,再别无他法了”,吴浩淡淡地一笑道。
“如果蒋兴权要是做了其他的准备,直接反了,会不会有这个可能?”吴承龙问道。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性应该不算大。毕竟,红会总堂的安保力量岂是闹着玩儿的?他敢直接反了,那不是跟自杀没什么区别么?除非,他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吴浩认真思忖了一下,皱起了眉头道,但心里却涌起一丝不确定来。
正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间响了起来,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原本想不接,但鬼使神差的,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哪位?”吴浩问道。
“老公,是我”,朱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朱颜?”吴浩“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惊怒交加地喝道。
“就是我呀,老公。怎么,接到我的电话你感觉很意外吗?”朱颜笑嘻嘻地道,那语声、那想像中的神态,就像以前的叶青蕊一模一样。
可惜,早已经声是人非,不再像从前了。
“你有什么事情?”吴浩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