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望着窗外被吹落了一地的杏花,神情凄然,语气有种认命般的无奈,“能怎么办?一死吗?”
小丫鬟听到“死”字,脸色顿时吓得煞白。
青衣女子忽有些讥讽地笑了笑,“就算死了又怎么样?那个人恐怕也不会为我留一滴眼泪吧。”
不知是在讥讽她命运的坎坷无奈,还是男子的冷情冷性。
她自幼父母双亡,寄住在舅舅家生活。有个荒唐好色的表哥,早已娶了一妻一妾,却还想打她的主意。舅舅在时,他忌着些,还不敢怎么乱来。舅舅去世之后,他便肆无忌惮起来。大白天的便想对她用强,她只好用了缓兵之计,答应嫁给他表哥做妾。趁夜却是和她的丫头逃了出来。身无分文的她遇到是夜出来、漫无目的游荡的苏允衡,那一袭雪白的衣,那双似含淡淡哀愁的眸,可他的目光和语气那时却是那样温柔和暖,他说:“姑娘,夜深露重,姑娘若是无家可归的话可以先在在下家里住一宿。”
就是那一眼,就是那样温柔的目光,和善的语气,让她深深沦陷。
可第二日,男子却像变了个人一样,对她客气疏离,交给了她一些银两。很显然是下逐客令的样子。
她却只是不舍,立誓今生不论是为奴为婢,只要让她待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可冰冷无情的他与那晚温情和善的男子简直判若两人。
不论是哭泣,抑或是哀求对他都没有用。
最后,她只好求他为她作幅画像,让她留个念想。男子思虑了好半天,才勉强应下。
她从包袱里拿出那幅男子亲手为她作的画像,画像上的女子一身青衣,眉目清秀,身姿窈窕,眼角却似隐隐含泪。
她痴痴地望着那幅画,想着那个为她作画的男人。
“那个青衣女子是什么人?”柳回回轻声问她身旁的凤九殊。
凤九殊望了眼青衣女子,又望了眼她手里的画像,随意答道:“一个痴情女子罢了!”语气中含着一丝淡淡的概叹。
柳回回疑道:“看她手里拿着的那幅画像好像是出自京城第一画师——苏允衡之手啊。”
凤九殊道:“你的眼光倒是不错。”
“京城第一画师——苏允衡的画作千金难求一幅,我当然会识得。”柳回回一脸傲娇地挑眉,抬头看向凤九殊道:“对了,你打算做什么?”
凤九殊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帮她。”
安静的客栈忽然间喧闹起来,一个穿着锦缎华袍的男人领着三四个小厮在客栈的房间里一间一间地搜。
吵闹、怒喝的声音从房间里不时地传来。
“特么的,竟敢打扰本大爷睡觉,还不快滚出去!”
“呀,你们是什么人!”
“郎君,嗯啊——,你轻点轻点嘛!吓……”
……
房间里的丫鬟顿时惊慌起来,失措地问道:“小姐,怎么办?表少爷已经找来了!”
青衣女子仿若没听到她的话般,只是一双无悲无喜的眼睛凝着手里的画像痴痴地看。
“是什么人?竟敢搅扰本公子的美梦?”一身月白长袍的男子推开房门,懒懒打了个哈欠,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