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目光复杂地瞟了她一眼,将一块润滑古朴、通体泛着清白光泽的玉佩交给了她,道:“你救的那位男子走时留下这个让我转交给你。”
凤九殊接过玉佩托于掌中仔细端详,啧啧称赞:“真是块好玉呀!价值不菲呢,倒是可以拿来换酒喝!看来随便救个人也不是没好处的么!”
花见一双明净的眼睛瞧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从回春堂出来的时候,天已黑了。
她望着无星无月,仿若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一样漆黑的天空,一向懒散的脚步瞬间匆忙起来。身后忽有一阵疾风袭来,她倏地旋转过身,用力一掌拍了过去。
只听到“哎哟”一声惨叫,这声音有点熟悉。凤九殊迈步走去,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周围瞬间明亮起来,待看清那人的脸,惊道:“怎地是你?”
宇文睿嘴里“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抬头去看凤九殊,咳嗽道:“姑娘,你怎么这么狠呀?”
“我打得重么?”凤九殊担忧地将他望着,脸上是抱歉的笑容。
问完这句话,她的嘴角忽紧紧抿成一道线,清亮的双眼瞪了起来,“起来,还给我装!”
宇文睿从地上缓缓站起,抹去嘴角边那些假的血迹,笑嘻嘻地将她望着,“凤九小姐可真是好眼力呀!世人都说你凤九小姐是空长了一副倾城绝色的容貌,内里却是个没头没脑的废物草包。依在下看,大家都是错了。你不但有容有貌,还有胆色,足够的韧性,聪敏又睿智,十足可称得上是一个奇女子也!”宇文睿似慨似叹,目光里满是赞赏。
凤九殊嘴角微微一勾,转了转手里的夜明珠,一双清且亮的眸子却是波澜不惊,“你这样夸赞我,是想做什么呢?不过……”微微一顿,“你想做什么,在我这里都办不到!”
她将手掌里的夜明珠收于袖中,拍了拍手,四周瞬间又是漆黑一片,转身迈着疾步向前方走去。
身后宇文睿的声音缓缓飘来,在这漆黑且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楚而响亮。
“凤姑娘,我的话都是真心的,绝不是恭维!”
不过,是想让你带我回家而已。最后这句话,却是低声喃喃,低得就仿佛是他一个人在呓语。
走至未寒院时,低低的压抑着的咳嗽声从里面一阵阵传来,一声又一声绞痛着她的心。
昏黄的灯光映着凤未寒被病痛折磨得日渐消瘦的身影,她努力勾起一丝笑走了进去。
“九小姐,你回来了——!”
伴随着文舒欣喜的叫声,卧在榻上的凤未寒缓缓抬起了头。一双深邃的眼眸定定望着离他三步之遥的凤九殊,手里的药碗“砰”地一声摔到地上。
文舒瞥了眼凤未寒,又瞥了眼凤九殊,俯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片,却被凤九殊阻止,“地上的碎片我来收拾,你去将这个煎了吧。”
文舒接过灵苏仙草,见它碧绿莹莹,泛着幽光,喜道:“九小姐,这就是你从雾灵山采的仙草么?”
凤九殊淡淡“嗯”了声,文舒欣喜若狂地跑去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