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尧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牧然,见他模样正常,头部都没有包扎才松了口气。
牧然看着他,慢吞吞地问:“你觉得在说谁?”
谢则尧快速地想了遍牧然所在小剧组人,没有人配得上“好美一张脸”称号。
他垂下眸子,见牧然依然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恍然大悟:“在夸我呢。”
准备了一肚子草稿席童:“……”
牧然:“……”
席童呼出一口气,连忙对谢则尧说:“医生说不需要住院,先回家静养。”
留意到他神情,谢则尧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问牧然:“饭吃过了吗?”
牧然点头:“吃了饼干。”
谢则尧:“想吃什么?我让张姨准备。”
张姨是谢则尧请煮饭阿姨,牧然不假思索:“炸鸡、烧烤。”
谢则尧随意地点了点头:“行,那就皮蛋瘦肉粥。”
“这段时间要养胃,禁辛辣油腻。”
牧然上个月因为点外卖和吃没有洗过水果食物中毒了两次,于是谢则尧严防死守他饮食,各种健康寡淡饭菜。
在家里待不下去了,他才赶紧接了个剧本进组。
谢则尧看了眼席童,淡淡地说:“席童,你在剧组也好好盯着,饭菜我会让人送过来。”
席童连连点头:“我会我会。”
“我去开车。”
目送谢则尧离开,席童呼出一口气,看了看暂时正常牧然,试着帮谢则尧说话:“宝,你看谢总对你多好,多关心你饮食啊。”
牧然唔了一声:“中毒可能会对肝肾功能造成损害。”
“他只不过是觊觎我肾。”
席童:“……”
“不是,他、他要你肾干嘛啦,人家一个大总裁,要什么样肾没有。”
牧然:“他弟弟是ab型rh阴性血,非常罕见,他找了二十多年,才找到我这么一个适配。”
席童没想到牧然这么严谨,沉默片刻,干巴巴地说:“应该是误会吧。”
牧然:“不是误会,是作者设定。”
席童:“……”
“所、所以,”席童绞尽脑汁,终于憋出一句话,“所以那些都不是谢总主观意愿了啦,都怪狗逼作者。”
牧然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是啊,我也是这样想。”
席童刚呼出一口气,下一秒,就听见牧然说:“你看,我在给他找理由。”
“我已经是一个合格贱受了。”
“……”
席童闭了闭眼,心想,谢总,人家已经尽力了。
牧然走到医院门口,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凝视席童:“你已经相信这是个小说世界了吗?”
席童木木地说:“我大概也被作者设定了吧。”
医院门口保安听见他们对话,警惕地打量他们,似是怀疑他们是从医院某科溜出来。
“你们有出院证明吗?”
“大哥,我们挂是急症了啦。”
“不用住院?”
“医生说我不严重。”
“你们要不再挂个专家号?”
“……”
牧然和谢则尧住在万欣华府,市中心,离医院不算远,半个小时路程。
房子是谢则尧专门为牧然挑,两百多平大平层,衣帽间、游戏室、书房等等都由专人设计,但是牧然平时除了在卧室睡觉,就在客厅玩游戏,根本不会临幸其他房间。
到家后,牧然头也不回地走向卧室:“我去洗澡。”
谢则尧嗯了一声,等牧然关上房门,随意地坐到沙发上,朝着席童抬了抬下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席童吸了下鼻子,从头说起:“今天剧组第一幕戏是要拍在床边——”
谢则尧打断:“我知道片场发生了什么。”
“医院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席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组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医生说他脑部有一点淤血,影响到了记忆。”
谢则尧皱眉:“他失忆了?”
席童眼眶一红:“还要严重一点。”
谢则尧脸色微变:“脑癌?”
席童:“……”
这都什么和什么。
席童索性把牧然午觉睡醒后发生事情,以及医生诊断都说了一遍。
谢则尧半阖着眸子:“所以牧然现在以为自己是狗血小说里主角受?”
席童点头。
谢则尧:“我是……”
他语调缓慢,似乎是在等席童补充。
席童十分有眼力见地说:“您是主角攻。”
谢则尧满意地点了点头。
席童弱弱地提醒:“谢总,那部小说是本狗血虐文。”
谢则尧不看小说,对狗血虐文含义一无所知。
他问道:“小说剧情是什么?”
原文剧情过于羞耻,席童讲不出口:“站里有,我发您微信链接吧。”
谢则尧嗯了一声,点开他发链接,进入了一个绿油油古早网站。
《狂拽霸总虐虐爱》作者:恰到h处
谢则尧指尖一顿:“我很狂吗?”
席童摇头。
谢则尧又问:“我很拽吗?”
席童继续摇头。
谢则尧狐疑地看看向席童:“文名叫狂拽霸总。”
席童:“……”
他心想,你怎么我不问我你很霸总吗?
沉默片刻,席童艰难地解释:“可能重点是主角攻。”
谢则尧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他放下手机,继续说正事:“剧组那边处理好了吗?”
席童:“还没有。”
谢则尧:“那还愣着做什么?”
赶走席童后,谢则尧走进卧室。
牧然刚刚洗完澡,裹着条浴巾坐在地毯上,洗过头,湿漉长发散乱得披在肩上,水珠沿着肩胛骨滴滴答答往下滑。
牧然向来懒得吹头发,洗完澡后都是玩游戏机,等头发自然干了才上床。
几年相处下来,谢则尧养成了帮他吹头发好习惯。
谢则尧拿出吹风机,走到牧然背后,看见他拿着东西后,脚步顿住。
牧然手上居然不是游戏机。
是谢家家族相册。
牧然翻了翻相册,停在一张他和谢爸爸谢妈妈等谢家十几个人一起拍全家福。
他看向右上角一群年轻男人。
谢家是个人丁兴旺家族,角落里七八个人全是谢则尧表弟,其中一个还是牧然所在医科大学同学。
只不过牧然是管理专业,表弟则是本硕连读临床医学。
牧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替身,想了想,问谢则尧:“这些人你最疼哪个?”
最疼?
谢则尧看了看那些表弟们,指了指其中一个挂着眼袋,皮肤惨白,看起来病殃殃瘦高个:“秉央吧。”
小时候揍秉央揍得最多。
牧然摸了摸下巴,难怪以前他和秉央读大学时候,谢则尧老是三天两头到学校来请他们吃饭。
原来那时候就居心叵测了。
吹风机暖风吹过,牧然忍不住眯了眯眼,靠在谢则尧怀里。
不得不说,谢则尧脑壳按摩手法非常好。
牧然懒洋洋地问:“你以前给秉央吹过头发吗?”
谢则尧想了想,他把秉央头按进过水里:“我帮他洗过头。”
“他对我,感激涕零。”
谢则尧轻柔地按着牧然后脑勺,没有找到一点外伤痕迹,稍稍安了下心。
不知过了多久,吹风机声音消失。
牧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要做吗?”
谢则尧动作一顿。
牧然打了个哈欠:“你顶到我了。”
谢则尧:“医生说要静养。”
牧然;“我又不用动。”
有个滚烫东西贴着,他瞌睡很快消失得一干二净。
谢则尧还是有些担心牧然身体,咨询了一下家庭医生,确定普通□□不会造成影响后,犹豫地说:“我轻点。”
牧然:“轻点不爽。”
“……”
最终谢则尧还是放轻了力度,全程护着牧然脑袋。
牧然没有尽兴,他兴致刚被吊起来,今天夜间运动就结束了,有种不上不下感觉。
他想和谢则尧说自己真没事,不用像护着瓷娃娃一样,一偏头,看见谢则尧□□地走向洗手间。
“你要尿尿吗?”
谢则尧:“洗澡。”
洗澡,代表着结束。
牧然疑惑:“不继续了吗?”
谢则尧脚步顿了顿:“纵欲伤身。”
两次也叫纵欲?
牧然震惊不已:“你真是晋江文学城霸总吗?”
标配一夜七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