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要加入丐帮?”门里头传出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
如霜走了出来,她依旧是像几年前在广州戏院初见时那样,风华绝代、楚楚动人。
“是你?”如霜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尽管他已经落魄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乞丐。
“是我。”徐子弘没有原作中星爷的那份尴尬与难堪,坦然直视这位绝世美人,沉声应道。
“你怎么来了?”
“我为你来。”
“可还记得你的承诺?”
“记得。武功盖世,状元之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做到了?”
“我曾经拥有这一切,我曾经是武状元,如今虽然成了乞丐,幸运的是我现在明白了,你要的不是这些。”
“那我要什么?”如霜觉得眼前的纨绔浪荡子,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你要的是一个善良、勇敢、真诚、无畏、坚强、温柔的奇男子,你在乎的不是那些虚名,你要的是我对你的真心,以及,一个永远可以依赖的肩膀。”融合了苏灿的记忆,徐子弘说出了这番话。
如霜有些动容。
“就凭你?你现在连饭都吃不饱,怎么给我姐姐依靠?”如霜妹妹小翠忽然插嘴道,满脸写着‘我不信’。
“所以我要加入丐帮,我要争夺丐帮帮主,率领帮众打败赵无极,戳破麒麟教的阴谋!”徐子弘这时眼神一冷,爆发出凌厉的气势。
如霜是有功夫在身的,顿时感觉,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长得黑炭一样的乞丐,而是一位征战多年的铁血老将。
小翠也吓得后退了一步。
从里面又传出一个苍老的叹息声:“唉,让他们进来吧……”
丐帮现任大长老发话后,徐子弘与懵懵懂懂的苏本智,顺利地进入了大院。
“麒麟教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丐帮帮助,全身白衣的精瘦老头,苦着一张老脸,磕着旱烟,问道。
徐子弘将电影里的情节如实告知,并透露赵无极将要在某时某地,行刺皇上。
众人大惊,且有些不信。
如霜作为前任帮主女儿,与赵无极有杀父之仇,听到此处,恨不得立马就召集帮众,前往麒麟教基地复仇。
但徐子弘并不在意,他的主要目标,是找到洪七公的第七代传人,那个在广州曾有过交集的疯乞丐,学会睡梦罗汉拳。
“大长老,你知不知道,帮里有一个看起来整天乐呵呵的,邋里邋遢披头散发,经常没个正形的老头?”
“这,我们帮里污衣派的老头,都这样啊?你问这个做什么?”大长老皱起眉头,不知道苏灿问这个干什么。
“哦,还有,他姓洪,说是洪七公第七代传人,洪日新。我找他学神功。”
“哈哈哈,你说的是“老鬼新”啊,那是他吹牛的,其实他什么本事也没有!
你真要找他,从这里一直往东走,往城郊树林那边找找吧,他一般在那边。”大长老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大笑道。
“苏灿,你筋骨经脉尽断,学什么功夫,都无济于事的。”如霜迟疑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轻声说道。
苏本智闻言,心中猛地一痛,赶紧看向徐子弘。
还好,徐子弘没有任何表情波动,反而笑了笑:“劳烦姑娘为我爹准备一下晚饭,我去找老鬼新,等我回来,就来争丐帮帮主之位。等着我!”
说完,他伸手从桌上拿了两个馒头,往兜里一塞,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这,”大长老伸出右手,指着徐子弘的背影,又指指自己的脑袋,疑惑地问苏本智,“将军,你儿子他,是不是脑子也受了伤了?”
“才没有!做爹地的,无论儿子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他!谢谢你们的馒头,告辞了!”苏本智像一头发怒的豹子,猛地吼道。
接着,也拿了两个馒头在手上,一边跑一边喊道:“阿灿你等等我,爹陪你一起找!”
“大长老?”如霜倒是有些担心。不过小翠和大长老倒没有追出去的意思。
“由他们去吧,一个傻子,一个疯子,留在这里,也是多余。”大长老喟然一叹。
小翠也附和地点点头。
唯有如霜,回想起徐子弘那双清澈如井水般的眼神时,却在心里有一丝丝的期待: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
“阿灿,阿灿!”苏本智陪着徐子弘,一路又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走到了东郊一棵大树下,此时天已漆黑。
雪虽然停了,但却比下雪时更冷。
“阿灿啊,咱们回去吧,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怕我们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在这里啊。”苏本智担心地拉着徐子弘的衣袖。
他有些不明白,这个平常吃苦怕累的儿子,为什么今天像转了性子一样,主动出门,走了这么远的路,为的就是嘴里念念叨叨的什么睡梦罗汉拳。
“一定在的,就是这棵树,一定在的!”徐子弘不服输,拍着电影里苏灿做梦学功夫时背靠的那棵大树,大声说道。
“苏日新!老鬼新!你出来!我是广州将军之子:苏察哈尔灿!你记得吗,我还请你吃过饭看过戏的!”徐子弘用尽力气,在大树四周来回踱步,边走边喊。
“阿灿!”苏本智又忍不住老泪纵横,他不禁在心中责怪,我为什么没有文化,当初苏灿不会写字,我居然都没有看出来,还跟着他一起胡作非为,只想补偿给他因从小丧母而缺失的爱。
我察哈尔氏,乃是成吉思汗的后裔,是蒙古大汗察哈尔·林丹的旁系分支。
当初林丹可汗的庶孙——我爷爷察哈尔.顾哈伦,跟着皇太极打天下,被封为镇国公,是何等的功勋!
如今传到我手里,却连个广州将军都做不得,竟然成了乞丐,而且还是没有编制的乞丐!
“谁人在吵我睡觉?”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在二人头顶响起。
唿地一下,有人从树上跳下来,落在雪地上,踩出两个浅浅的洞。
那人看起来五六十岁样子,浑身脏兮兮的,穿着缝缝补补的藏青色百衲衣,腰上随意地绑着一根带子,手里还捏着半个窝头,嘴里不停的咀嚼着。
他一对睡眼迷离的眼神盯着苏灿,露出些许震惊和疑惑。
“洪前辈!广州苏灿享尽人间富贵,受尽人间苦楚,现已大彻大悟,请前辈点石成金,指引我救赎之路!”徐子弘立马双膝一软,也不管雪地冰冷,跪了下去。
这可是特殊升武世界里的隐藏boss,能不能薅到羊毛,就在此一举了!
“苏灿?哦~~是你啊!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你这是让人生生打断了奇经八脉,弄折了四肢啊,啧啧,多大仇啊!”
洪日新轻轻一抓徐子弘的肩膀,就将他甩到了一旁,一边啃着窝头,一边仔细打量他。
“正是当日那赵无极所为!”徐子弘在青狐面具人手上经历过这种痛苦,这时的表情,完全发自内心。
“唉,年轻人!有一点本事,便不知天高地厚,总要吃亏的。幸亏你悬崖勒马,迷途知返,还有的救。”
“望前辈赐教!”
“前辈,救救我儿子吧!”苏本智也回味过来了,扑通一声准备跪下。
他身为广州将军,阅人无数,眼下也知道,这尊是大神,说不定阿灿真的有救了。
“起!”洪日新脚下一提,一个雪块击中苏本智的大腿,令他大腿一麻,直接倒在了一旁,没有跪下去。
“你想学筋脉复原之法,倒也不难。只是,你需要在睡梦之中,经受我的考验。你很累了,先休息吧……”
洪日新鬼魅一般的身法忽然闪至徐子弘面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粗糙的右手大拇指,一按他眉心,徐子弘就缓缓往后一倒,躺在雪地上,进入了梦乡。
“苏灿,你听好。你四肢皆废,无法习武。
我以回梦心法,进你梦中,见你神魂强大,已有见神不坏之根基。
故现封你为八仙之一吕洞宾,并传你醉八仙拳法。你好生练习,不日便可重获新生。”
徐子弘在梦中,清楚地听到了洪日新的话语。
咦?不是睡梦罗汉拳,倒是醉拳之一的:醉八仙?
但他没有质疑,而是认真地学习、参悟。
“正所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苏灿,你年纪轻轻,经历人生大起大落,从金榜题名高中状元的大喜大乐,到现在一无所有的大苦大悲,正合这借酒浇愁、醉生梦死的意境。
醉八仙拳是以道家的八仙为名,模仿八仙各饮酒醉态而形成。讲究的是,腿走八卦、醉眼朦胧、跌跌撞撞、摇摇摆摆;实际上形醉意不醉,拳醉心不醉,你听好了:
地龙真经利在底攻,全身卧地强固精明,伸可成曲停亦能行,屈如伏虎伸比腾龙,
行停无迹伸曲潜踪,身坚如铁法密如绳,翻猛虎豹转疾雏鹰,倒分前后左右分明。
看着,醉八仙第一式!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