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来讲,矮人的指挥者中斯诺里虽然资历尚浅,又没有自己的基业,但凭着他的神选身份论起领导力可以说处在第二梯队,和大型要塞之主们相当。仅次于至高王索尔格林-负怨者和屠夫王阿格里姆-铁拳。
这其中前者是群山王国的共主,当他站在权力王座上,宣读着大仇恨之书中条文时,他掌中战斧所指便会直面全体矮人的怒火。
而后者是一位正当壮年的无双猛士,达戈之斧下的饮恨者从诸神青睐的混沌大能到驾驭风暴的上古龙魔再到高如山岭的巨人领主不一而足。
每个矮人都相信阿格里姆能砍翻这世上的一切,哪怕是面对那些还没被斩杀过的族类也不必担心,因为这只会让那位见敌必杀的屠夫王战意更足。
然而,将这三位激励友军的能力加和起来或许都不是白矮人的对手,他是一尊真正的传奇,是先祖,是英雄,也是神明。
白矮人挥舞着他掌中的战斧,不论是大角兽还是牛头怪,一斧之下均是身首异处。他的身后留下了一条血肉之路,四臂牛魔靠在山体上的两片残躯仿佛是路旁的翁仲一般。
在他的身后,矮人们狂暴地追击着,野兽人们见状直接崩溃了。那一斧子劈开巨兽的猛人冲着自己杀来,还不想死的都得夹着尾巴跑路。
马拉戈-黑暗征兆存在于这个世间也有不少年头了,它听闻过白矮人的威名,自然不敢直面他的锋芒。不过矮人们对这个自己长了翅膀,体积不大非常灵活的施法者也无计可施。
斯诺里从发愣之间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孤家寡人,只有少数一部分逃过了兽化术的人类还守在马车周围。他们和呆立着的斯诺里王子面面相觑。
半晌之后,断断续续的褒扬响了起来。“赞美您愿意留下来保护我们!”“您可真是位愿意保护女性的绅士!”
“女性!我大嫂呢?”斯诺里举目四望,他发现女性矮人竟然也冲出去了,她们也受过一些格斗训练,有自己防身的家伙。
斯诺里一边和人类们坐着看守车队的财物一边关注着系统里自己的经验条,当他发现经验值不断增加,在逼近五级时才最终停下后放下了心来。
过了片刻,追击的矮人们簇拥着白矮人折返了回来。斯诺里就地打开了商队携带的商品酒供族人们畅饮。
车队的领导者们当仁不让地围在白矮人的身边,这位矮人中的最强悍者摘下了他头上的银色头盔,布洛克森恭敬地用双手将这神物接了过来。
头盔下露出了一张布满皱褶的坚毅面庞,虽然当时有兜帽半遮半掩,但矮人们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就是那天的落魄旅者。曾经嘲笑过他的族人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斯诺里,年轻人没什么经验,但你还算做的不错,对得起这个名字!”白矮人坐在了一个酒桶上,在一番争抢之后托米表哥给他斟满了一杯。
“伟大的格瑞姆布林戴尔,恕我愚钝。您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让我调头回去呢?”斯诺里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胸中的疑惑。
若是之前白矮人直接亮明身份要求车队折返,哪怕斯诺里执意前行也不会有族人跟随他,传话员的份量哪能跟亲儿子相比呢?
“它是冲你来的!”白矮人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那些小崽子的东西还是这样劣!”
斯诺里心中明了,就算当时他撤回了后面还是得走这条路,从人类的领地绕也起不到多少效果。更易被腐化的人类面对马拉戈的法术弄不好给敌人的补充比给自己的援兵还要多。
而白矮人之前打的哑谜是为了让斯诺里把车队带到一个便于他杀戮的狭窄地形里,矮人速度慢,难以追击的特点哪怕是最传奇的白矮人也改变不了。如果是在旷野上野兽人们只需避开他的斧刃就足够了。
在结束了一夜的狂欢和畅饮后,白矮人就像无数传说中的那样,扛起他的包裹消失在了群山之中。不过斯诺里知道,以后还会有相逢的机会。
若干年之后,卡拉克-兹福林的符文领主斯特林格-开拓者抱着他的孙子,对着领主办公室里石壁上的浮雕讲述起先祖们的故事。
这位被誉为足以和黄金时代先祖们比肩的强者越讲越是来劲,从初代花岗岩之手奉至高王之命在灰色山脉中开凿出山堡的雏形,再到长须之战围绕着微风堡这群山王国最西边重要据点的一场场史诗大战。
“爷爷,为什么关于您的事迹是这么一件呀?”幼小的孩童看着那副崭新的石雕问道,他也觉醒了符文之力,不日将被送到永恒之峰接受教导,斯特林格觉得自己对最疼爱的孙子严格不起来。
“哈哈哈,小斯诺瑞,那你觉得爷爷应该刻什么呀?”
“当然是您戴着碎山者扭断兽人战帅戈尔-血牙的脖子,再次收复金特矿山啦!”小斯诺瑞叫着,不过他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或者您督率着微风堡的大军北上混沌废土不也很好吗?为什么,为什么是您在外面讲话呢?”
“哈哈哈!”斯特林格抚摸着自己的白胡子,看着那副石雕-风雪之中一个年轻的矮人站在火堆前说着些什么,大量的族人坐着在听。这其中又通过特殊的手法着重刻画了其中两个听众。
“重要的是谁在听我讲话!这位,”他指着戴着兜帽坐在一个盔甲包上的人,“是格瑞姆布林戴尔!”
“这位!”他又指着另一个战锤放在身边,看上去一样年轻的族人,“是,斯诺里,斯诺里-索尔森!”斯特林格笑得非常开怀。
“救世者斯诺里和白须先祖!他们,他们坐着听爷爷您讲话?”小斯诺瑞看着爷爷眼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这个故事他可不常听人讲起。
“那是自然,你爷爷我嘴里每个字眼都像地下最深处的岩晶那般!他们呐,当时只有点头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