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他们家人的罪魁祸首在眼前,给他们呕血的伤悲。家宅遭受入侵,战斗是人们的本分,他们既痛恨又愤怒。
“你们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他站在败者身上,恍若撒旦吐息,暗夜的星光寥寥,将他的怒气化开,冷冽的天一如他此刻,狂傲至极。
在看到余思念摇摇欲坠快要倒下的样子,余楠至的怒气在这一刻彻底地爆发了。怨念,就像一头野兽咆哮着,势不可挡地吞噬着他们。
“好你个季如笙还有陆承诺,趁老子不在,你们居然欺负我的孩子,当我是纸糊的老虎不中用?”余楠至勃然大怒,咬牙切齿一步步逼近,并对他们怒目而视。
越发生冷的气息逼来,季如笙事先回过神,瞧着眼神犀利狂喘粗气的余楠至,心里莫名的惶恐不安,怼道:“事情真相如何,你比我们更清楚。余楠至,麻烦你贼喊捉贼的时候准备好证据。”
刚才被怒火压制的陆承诺在季如笙说话的时刻愤怒徒然暴涨,一上前就拽着余楠至胸前的衣服愤愤不平地骂骂咧咧:“为了让季寥妥协,你真是不顾他人性命让这么一个孩子跪在这里求情,你算个男人吗?”
天边飞来的锅砸到身上,余楠至握紧拳头朝陆承诺的脸上打去,被他堪堪闪过。
“知道你们恨我,也不用找那些没有证据的烂事来污蔑我。”
陆承诺冷漠,恨恨道:“到底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最清楚。”
两个大男人在庭院内起了争执,刚才一系列的吵杂声惊扰了左邻右舍,大家都纷纷从窗口那里冒出头来瞧个究竟。在知道是余楠至来找茬后,更是夸张的搬来桌子凳子坐在大门口嗑瓜子……
余思念自知闯了大祸,撑着冰凉的地板站起身,或许因为跪的有些久脚麻了险些跌倒,幸亏只是踉跄了下勉强站稳,“爹地……”
他的声音微颤,心里惧怕此时的余楠至,来这里,他是瞒着所有人的。
然而,这微颤的字眼没能拉回怒火攻心的男人,余楠至在余思念楚楚可怜的样子里痛苦了一把,便奋力甩开陆承诺的手,反客为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陆承诺的学习能力不差,转而反攻,一拳一勾手,谁也不放过谁。
季如笙面对那两个人嚣张的架势,瞬间瞪大了眼睛。表面上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陆承诺,原来打起架来丝毫不逊色。
余思念也惊得嘴唇都微微张开了。见到余楠至的脸庞被陆承诺打了一拳,他立刻挪动脚步喘着气疾步进门,在看到沙发上的季寥时,他抓着她的手不放,“阿姨,快出去拉架,爹地和人打起来了!”
季寥无动于衷,望着脸色苍白又心急如焚的余思念,皮笑肉不笑的用牙缝挤了一句话出来,“你怎么这么可爱,我跟你讲,就算余楠至在外面被人打死,我也不会出去看一眼,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不是的,是那个从你家出来的男人和爹地打架,他快要被打死了!”明明是两个人的纠葛不相上下,为了请季寥出门,不得已的情况下余思念撒了谎。
果不其然,一听到家人出事,季寥来不及思考,她操起搁置在门后的狼牙棒气势汹汹的冲出了家门。
这一次,她再也不会退缩,余楠至敢动手,她一定会拼尽全力揍到他脑袋开花。
即便,再一次坐牢也无所谓。
可出到外面时,眼前的一幕震惊了灵魂。
温文尔雅的陆承诺打架的气势不输任何人,在熟练跆拳道的余楠至面前居然不吃亏。
哇,她喜欢的男人好飒啊!
“阿姨,爹地身体不好,去劝劝……”
季寥顺而冷漠疏离,“他身体不好又不是我作的,关我屁事。”
“阿姨,我知道你很讨厌爹地,但是他身体真的不好……”
“既然讨厌一个人,惹不起那我就躲起来吧。余思念,大人打架有分寸,你别担心。”
在季寥心中,她恨不得余楠至被打得半死不活,就像她当年一样,在所有人的虐爱中咬牙坚持。活下来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余楠至走一遍她曾走过的路,人人怨恨他、嘲笑他、甚至对他的遭遇冷眼旁观。
听着,余思念的心狠狠地抖了抖,他浑然想不到季寥是那么不好讲话的人。
待两人打到难舍难分时,一盆冷水从天而降,他们被迫冷静下来。
不知何时,季如笙早早上了二楼接了一盆水,他本想让余楠至冷静,可一想想,还是好事成双比较好。
所以不分敌我,就无情无义地下手了。
寒冷的冬风吹来,凌乱了湿漉漉的人心,余楠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迹,悲愤交加的目光像一支锋利无情的箭立刻朝季如笙射去,“这就是你们季家的待客之道?”
季如笙冷笑,“你从来都不是我们季家的客人,待什么客之道。”
说完,随手就给陆承诺扔了一条浴巾,“姜汤熬好了,赶紧回家洗澡趁热喝。”
这,分明是有备而为。
陆承诺在季家的位置很重,不仅是季家二老的救命恩人,更是季寥未来的老公,所以被对待的态度截然不同。
而余楠至只有余思念,在受到欺负后,余思念就像失控的狮子冲了过去,“爹地,你没事吧……”
人没到余楠至那边踉跄了下,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这一幕吓坏了所有人。
几人惯性使然,几乎与此同时都朝他而去。
他吃力爬起来的样子刺痛每个人的神经,刚咧开嘴笑笑,好似耗尽了力气,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这时,不安的人不仅仅只有余楠至了,他抱起孩子怒吼一声:“快去医院!”
恩怨就此暂停,几人第一时间齐心协力,季寥小跑着给他打开车门,陆承诺跑到驾驶位启动车子,就连泼水的始作俑者也跟着下楼开车跟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以最快的速度去了离他们最近的医院给余思念进行抢救。
“医生,医生,快来救救这个孩子!”这是余楠至最慌的一次,也是看起来最成熟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