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付云城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拦下她,花瓶摔在了颜千娇耳边,碎片割破了她的脸。
他用力将顾清欢扯到稍远的地方,厉声道:“你以为颜千娇是什么人?弄死她,你有几条命赔!?”
“我管她是什么人!动了我的人她就该死!”
她捡起花瓶碎片再次要冲过去,被付云城拦住推开。
“顾清欢,你给我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她今天必须死!”
“有我在你动不了她。”
他就这么挡在中间,将颜千娇护在身后。
顾清欢眸色嗜血,“好,既然你这么护着她,那你就替她去死!”
花瓶碎片高高举起,狠狠刺入付云城的肩膀。
鲜血喷溅。
一楼二楼,包括身边的清河,都傻眼了。
顾清欢也傻了。
她颤抖的收回手。
“你居然不躲。”
“付云城,你就这么护着她!”
付云城拔出碎片,丢到她脚下。“没种,就不要不自量力。”
捂着伤口,转身对清河低吼:“还愣着干什么?备车,送医院!”
“是!”
清河上前抱起颜千娇,远远躲开顾清欢,匆匆下楼。
顾清欢知道,她没有再动手的机会了。
转身要离开,手腕被付云城抓住。
她瞬间甩开。“别碰我!”
径直下楼。
她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落地窗前。
眼看着颜千娇被清河抱上了车,扬长而去。
紧接着,付云城也开车走了。
冒然出手,没有一击毙命。
顾清欢知道,麻烦来了。
可她不害怕,更不后悔。
她只是更担心落落。
这时,落落正好也来到了她身边,手里拿着纱布和药酒。
“夫人,你的手……”
顾清欢这才发现,刚才摔花瓶的时候,她的手指也被割伤了,这会儿正在往外淌血。
她笑道:“一点小伤,没事。”
“再小也是伤,你身上的伤已经够多了,回房间让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她正好有别的事和落落说,便同意了。
俩人一起回到顾清欢的房间。
落落坐在小凳上,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帮她包扎手指上的伤口。
她泪眼朦胧的,满脸都是心疼。
一边包扎,一边偷瞄着顾清欢的脸色。
顾清欢笑道:“是不是我对颜千娇出手,吓到你了?”
落落立刻摇头:“没有,我不害怕。”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落落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清欢姐,我知道,颜千娇和先生昨晚有了夫妻之实,你们还没离婚你气不过。暴打小三是对的,我绝对支持你!可是,人在屋檐下,你也要为你自己考虑,你的伤都还没好,万一颜千娇有什么三长两短,先生不会放过你的。”
顾清欢眉心微皱,十分会抓重点。“你说颜千娇和付云城昨晚怎么了?”
“他们在一起了。有人亲眼看到先生抱着颜千娇回了房间,一直到刚才,颜千娇才从先生房间里出来。”
抱着回房间?
她昨晚是被付云城抱着过去的。
顾清欢心存一丝侥幸,想着或许是下人看错了,把她当成了颜千娇。
“知道颜千娇几点过去的吗?”
“后半夜,三点多。前半夜先生喝多了,一直睡着。”
“……”顾清欢彻底绝望。
后半夜,三点多。
那已经是她离开两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他居然又去睡了颜千娇……
所以,他今天才会格外的维护她。
哪怕自己受伤,都不退让半步,就怕自己真的弄死了他的心上人。
想到昨晚付云城在她耳边说着动人情话,说着天长地久,求着要她别走的深情模样,很有可能在颜千娇的身上重复着同样的表演,顾清欢的胃里翻江倒海。
“呕……”她忍不住干呕。
太恶心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落落被她吓的够呛,急忙顺着她的后背:“夫人,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恶心了,是药膏起反作用了吗?”
顾清欢捂着胸口,摇头。“没事,我没事。”
随后,她又呕了好几声。
落落赶紧起身端来凉白开。“夫人,喝点温水,快喝点温水。”
顾清欢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终于压下了胸腔里翻滚的恶心感。
将水杯放回桌子上,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擦掉嘴角的水渍,“落落,你身上有钱吗?”
落落点头:“有,夫人你要用吗?”
“带上钱,离开这里。”
落落懵了:“为什么?”
“因为你离我太近了。你不走,就会是下一个周凯。”
顾清欢紧紧握住她的手:“所以听话,马上带上你所有值钱的东西离开这里,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去找一个叫沈一白的人,我让他安排送你出国。”
医院。
手术室门口亮起了红灯。
付云城坐在家属等待椅上,肩膀鲜血横流,染透了西装,周身满是血腥味。
清河站在一旁,面露心疼。“老板,你的伤,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
“不用。”
“还是去吧,流了好多血。顾小姐真的是,怎么对您下死手啊!”
付云城笑了,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她如果下死手,瓷片应该出现的位置是这里。”
清河一脑袋问号,老板怎么被扎还笑了。
随后生气的翻了个白眼:“那还真是谢谢她,手下留情了。”
付云城:“很少见到她这么失控。”
“你去查一下,她为什么突然要杀颜千娇。着重调查一下周凯的事,应该和他脱不了关系。”
“好,我这就去。”
刚走两步,他又折返回来,不放心道:“老板,颜斩堂已经接到消息马上就来,您受着伤,一个人面对他,不会有事吧?”
家里所有的人手都被付云城下令看着顾清欢了。
名义上是禁锢,但清河明白,老板这是在变相保护她。
一旦出门,被颜斩堂抓去,那顾清欢恐怕比被油炸的鱼死的还惨。
他的担心,倒是让付云城笑了。
“颜斩堂,他敢把我怎么样?”
也对,动手的人又不是老板。
清河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去夜莺找花姐。如果是和周凯有关,那具体情况她一定知道。”
刚走两步,被付云城叫住。
“我房间里的床单,顺便拿去化验,我要知道上面的血迹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