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到医院,四十几分钟的车程,成了付云城世界里最长的距离。
他什么都顾不得,全程将油门踩到底!
二十分钟后,他顺利赶到市中心医院。
秦昊月早已在急诊中心正门口准备好了抢救床等待多时。
车子刚刚停稳,顾清欢立刻被专业医护人员抬到了移动病床上。
付云城几次上前想要帮忙,想要看看他的清欢,可到处都是血,他伸不上手,也不敢伸手。
从一无所有走到现在,他经历了很多很多事。
可不管是刀尖上舔血还是命悬一线,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担心紧张过。
高高大大的身影站在原地,就这么茫然的看着最心爱的人被医护人员推走。
上台阶时,顾清欢的她的手垂落在床边,结婚戒指顺着手指脱落掉在地面上,清脆的声音像重锤,狠狠砸在了付云城的心头。
他捡起戒指,注意力被顾清欢垂在床边的手臂内侧吸引。
羊脂玉般的皮肤,洁白无瑕。
付云城几步追跑过去,拦住了焦急救治的医护人员。
秦昊月担心道:“学长,您这是干什么?嫂子需要时间抢救,不能再耽误了!”
付云城揪住医护人员的衣领将他们推开,直接将顾清欢手臂处的衣服直接撸到最上面。
手臂白嫩纤细,不知道的人看不出任何问题。
可付云城知道,这不对劲!
顾清欢的手臂内侧,腿上,还有脖颈处,锁骨处,到处都有他留下的青紫吻痕。
她的皮肤白皙嫩滑,他只是稍稍用力,便吻的她好像伤痕累累的模样,使得付云城苦不堪言。
昨天和前天欢爱过后留下的痕迹,不可能这么快就散的干干净净。
付云城扯开了她的衣领,露出她精致好看的锁骨。
上面依旧洁白无瑕,没有半点青紫痕迹。
“她不是清欢!”
周围负责救治的医生大惊,面面相觑觉得匪夷所思,秦昊月也觉得惊奇。
不是顾清欢,怎么会和她长得一摸一样?
仔细打量,她们怕是连睫毛长度都如出一辙!
秦昊月担忧道:“学长,我们还是先救人吧!”
“人清醒过来,是不是本人一查问我们不就知道了。”
“万一她是嫂子呢?!”
“在耽误下去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秦昊月的话像重锤,垂在了付云城的心口。
笃定的想法也变的晃动。
是啊,万一这是障眼法呢,万一她是清欢呢?
握着纤细手腕的力道瞬间松开,付云城点头,少见的慌乱。“你说的没错,先救人。”
秦昊月以为他是看到顾清欢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受到了刺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朝医护人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顾清欢推走,他拍了拍付云城的肩膀。“别担心学长,有我在,我一定不会让嫂子有事。”
付云城点头:“手术成功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那我去了。”
“嗯。”
可秦昊月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没问题吧?清河人呢?”
“我在这!”
清河的车队刚刚停稳,他直接从驾驶位窜下来,窜到付云城身边,气喘吁吁道:“夫人已经进抢救室了吗?怎么样?有没有大碍伤得重不重?”
“应该没什么大碍,我正准备去手术室,嫂子交给我,你照顾好学长。”
“好的没问题!你快去吧!”
清河来了,秦昊月算是真正松了口气,大步朝直通手术室的医护专用电梯走去。
付云城坐到了一边的铁艺椅子上。
他想到一个人。
那个和清欢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罗嫣然。
魏灵音死后,她一直没有任何动静,这种小罗罗,唯一的杀伤力就是那张和清欢一模一样的脸,而且还是已经用过一次,并且被识破的脸。
付云城一直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敢回来。
为了演一出这偷梁换柱的戏码,居然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真是可笑。
等等。
她伤成这样,那是不是表示,清欢也在同样的位置受了伤?
他的心猛地一痛,差点没站稳。
清河刚要去把急诊门口乌压压一片漆黑的保镖团散开,看到付云城不对劲,他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扶住他。“老板,您没事吧?”
“清欢出事了。”
清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纳闷道:“老板,您说什么?”
付云城双手紧握成拳,声音里愤怒尽显:“清欢被掉包了。”
“他们故意把我们引入郊区,调虎离山!”
“什么!?”
清河眼珠子差点吓出来,一颗好不容易安定下去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老板,您确定吗?会不会弄错了?罗嫣然在我们手上吃了不少亏,您给了她那么多实质性警告,差点扒了她的皮,她不太可能还敢回来作死。”
“为了魏灵音,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清河彻底慌了。“老板,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距离顾清欢出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她出事的地方又是市中心,这会儿想要从事发现场找到蛛丝马迹,已经不可能。
现场已经被破坏,留下的一些证据,比如车牌之类的,在这么长时间里,也一定被处理掉了。
现在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透着猩红杀气的眸,盯着手中染着血的结婚戒指。
付云城一字一句道:“把罗嫣然严格监控起来。”
“集合人手,带上魏灵音的冰棺,去魏兰花别墅。”
清河战战兢兢道:“可是老板,罗嫣然本来和我们就有仇,她完全有动机自作主张做这些事,哪怕我们知道,这背后一定是魏兰花在搞鬼,可她会承认吗?”
“她承不承认不重要。”
“我要的,是她交出清欢。”
“如果她不交呢?”
付云城薄凉的唇角,勾起一抹血孽的弧度:“我屠她满门。”
魏家别墅。
客厅里,阿香正在替魏兰花处理荷国传递来的公文文件。
保姆端着餐盘从楼上走下来,唉声叹气的,很是无奈。
阿香见状,立刻放下文件迎上去,她瞧了瞧丝毫未动的食物,眉心微蹙:“夫人还是不肯吃?”
保姆叹息,眼泪汪汪的说:“何止是不吃,门都不开,从回来就一直把自己关在里面,抱着少爷的断臂一声不吭。香姐,你去劝劝夫人吧,少爷的断臂不知道被冰冻过多久,凉国的天气虽然不算太热,可也实在受不住,我隔着门都能闻到味道,在这样下去不行的啊。”
阿香怎么可能没劝过。
可魏夫人如果是她轻易就能劝的动的人,她就不是魏夫人了。
阿香也跟着叹气:“行,你先下去吧,我上去看看。”
“好。”
保姆离开,将食物端去厨房,阿香则去取了魏夫人房间的备用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