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国,某别墅内。
清河正在为胸腔上的伤口换药。
那天,他为付云城挡了一颗子弹,好在身上穿着特殊材质的防弹衣,所以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子弹的贯穿伤依然在他的胸口炸开好大一个洞,伤口流血量惊人,很多人都以为他活不成了,包括他自己。
好在,去了医院后,医生简单包扎一番,便告知他受的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大夫的手法很精准,很快便处理好了他的伤口,正在为他缠绕着绷带。
这时,身边的属下走过来,颔首道:“清河少爷,付先生的电话。”
清河心惊,立刻按住大夫的手,示意大夫待会儿再说,立刻接起了电话。
“喂,老板。”
电话那边,传来付云城清冷的声音。
“清河,你在哪。”
清河如实回答。“老板,我还在荷国,这边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
“清欢那边怎么样?”
付云城已经很久没和她联系了。
他想着,如果顾清欢真的需要自己落得最惨境地才觉得复仇成功,那么只要是她希望的,他都可以去做。
清河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的心思,所以他才会把自己逼近绝境,目前的状况就是,他在两头骗。
不想让付云城付出一切,也不想让顾清欢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使得他们都后悔。
他调整情绪,清了清嗓音说:“老板,您放心吧,我有想办法阻碍夫人的行动,我觉得夫人只是对您有误会,等到误会解开,一切都会过去的。”
“您不需要太操心这件事,我会帮您处理的。”
付云城笑道:“这不是你能代替的事。”
“你只管告诉我,清欢最近在忙什么。”
付云城对清河是绝对信任的,所以并没有监察他的行动。
就连他早就离开凉城,并没有专心养伤这种事,他都不清楚。
清河支支吾吾道:“夫人她……”
想到顾清欢已经被自己控制起来了,清河就觉得无比心虚。
电话那边,付云城的心咯噔一下。
“清欢怎么了?”
清河赶紧说:“没事的,老板,夫人没事,你别担心。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她还是对您有诸多误会,还在谋划着什么对付您。”
付云城松了口气,笑道:“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不要出手阻拦。那边有任何情况,随时通知我。”
“好。”
挂了电话,清河眉心紧蹙,满满的担心。
清河知道,这次的荷国之行,对魏夫人的每一次精准打击,老板的心情都很不好。
再多的仇恨,也无法掩盖魏兰花生了他的事实,有时候,骨血的牵绊就是这么神奇。
原本直接定的回国计划,因为顾清欢在国内的一系列操作而终止。
这会儿,他应该是在某个无人问津的地方独自思考人生吧。
这一直付云城的习惯。
曾经,第一次创建付氏集团时,他找到了顾家,希望顾耀明能因为他的能力对他有所认可。
可当时,顾耀明对他只有无穷无尽的打击。
他以自己拥有这个儿子为耻。
当时,付云城什么都没说,开着直升机独自跑到北极,一待就是半年。
他在人烟稀少的地方,面对着天寒地冻的极端天气,独自舔舐着无法痊愈的伤口。
清河除了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次,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允许顾清欢做半点伤害老板的事。
既然老板不想反抗,那么就由他来反抗,由他来掀开这一切,让夫人知道,如果不是老板心软在背后维护,她从最开始就没有半点翻身的机会。
大夫重新走到他面前为他处理伤口,系好绷带。
清河刚准备穿衣服,房间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
别墅里的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别墅门口,龙影跌跌撞撞的朝清河靠近。
清河扣好衬衫站起身,冷言看着她。“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龙影已经飞奔他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清河少爷,夫人她出事了!”
清河的瞳孔瞬间瞪大。“出事了?什么意思?”
龙影哭着说:“从凉国带去的团队里,有魏夫人的人,他们用调虎离山之计引走了我,把夫人给劫持了!”
“什么!?”清河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瞬间,他甚至看到了付云城知道这件事,将黑压压的枪口对准太阳穴的样子。
将顾清欢带来荷国,他是有十二分把握她绝对不会有事的。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低吼道:“你追查到人没有?锁定方位了吗!?夫人现在到底在哪儿!?”
龙影哭着说:“有,知道了,我也试图去救夫人出来,可是……”
清河急死了。“可是什么!?你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可是,夫人落在魏警官手里!他是荷国的警署一级检察官,能力斐然,是魏夫人的小叔子!本来一直保持中立,并没有刻意维护魏夫人。可是,就在不久前,魏夫人突然死了!夫人是唯一在现场的人,警察署验证的刀具以及现场的指纹来看,夫人是嫌疑最大的凶手,已经被扣押了!”
清河整个人都傻了。
“你的意思是,魏夫人,死了?”
龙影点头:“和夫人被掳走前后脚的事,现场都被封锁了,谁都进不去。”
“清河少爷,我怀疑这一切都是个圈套,为了夫人故意设的圈套,他们根本就是故意的!”
清河将十指插入自己的发间,颓废的说:“先别管这是不是圈套,你先告诉我,我不是要你们严格保护夫人,不准她离开皇宫二楼一步吗?她为什么会被掳走,还会遇到这种事?”
整整一百多号贴身侍卫把手,全部都是靠得住的人,居然能看不住一个女人。
龙影委屈的说:“清河少爷,我真的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地牢里,我明明严格按照您的部署死死守着一楼大厅。夫人怎么可能离开皇宫呢?”
清河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他双臂拄着膝盖,缓和了良久,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