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的人，是谁？
大概是顾南城没有想到，恩恩会问出这样的话，在一瞬间，脊背猛然僵硬了下。
斑驳的月光下，他们两个人都注视着对方，但是恩恩的眼睛很漂亮，只是目光不那么有焦距，大概是喝多了，对于她来说，怎么样都是有影响的，比如现在。
恩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勇气，问出来这样问题的。
但是好在，现在没有其他人，也不怕别人听到了多想，似乎的确是最好的机会，所以恩恩的嘴巴，才会比脑子更快，在连思考都没有思考的情况下，问出这样的话来。
大概也是她潜意识里很清楚吧，现在再不问，以后恐怕就没什么机会了。
现在的气氛，也恰好合适，况且，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的世界里，似乎也只有彼此。
顾南城微微垂着眸，看着恩恩，就那样一直看着恩恩，“那你呢？你喜欢的人，是谁？”
“为什么宁愿喝那么多，都不愿意说出他的名字来，嗯？”
顾南城把恩恩问的话，看似轻描淡写的问了回去，其实天知道，他此时此刻到底有多紧张，到底有多想知道，在恩恩心目中的答案，先前不管大家怎么问她，不管她喝多少酒，她都不愿意透漏分毫。
她把那个人保护得很好，似乎生怕谁知道，那么，现在他就要知道，他必须要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既然恩恩问出了这个问题，他觉得很好，特别好，所以，他直接问了回去，问出了他最想要问的问题，问出了他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这回，愣了愣的人，变成恩恩了，没想到会问出这个问题的人，也变成了恩恩，这这这，顾南城他也太狡猾了吧，竟然把她问出来的问题，丢回到了她身上，就跟一直狐狸一样，狡猾到了极点。
恩恩差点就上当了，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好在关键的时候，恩恩有了一丝理智，及时收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靠，差点趁着喝醉了，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恩恩现在简直一个头，两个大，“顾南城！！”
恩恩的声音软软的，但是明显带着情绪了，“明明是我先问你的，所以，要先回答的，应该是你才对！！”
“如果我不说呢？”顾南城瞧着她的眼。
“那你不说，我也不说，凭什么嘛，明明是我先问的。”恩恩撅着小嘴巴，不满的说，嘴巴上面，都可以挂一个油瓶了，翘得老高老高。
“你的意思是，我说了，你也会说？”顾南城问。
恩恩直截了当道，“对，只要你说了，你喜欢的人是谁，那么，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我喜欢的那个是谁。”
“谁知道你会不会耍赖。”顾南城有所顾忌，本来自己这件事，也怕说出来吓到恩恩的，所以，他还暂时在考虑，要不要说。
现在，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如果恩恩愿意说的话，自己似乎也能趁这个机会，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才不会耍赖呢。”像是害怕顾南城不相信，恩恩直接竖起了三根手指，“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说谎，要是我骗了顾南城的话，我这辈子都不得好死，唔唔……”
恩恩的嘴巴突然被捂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来，是被顾南城捂住的。
顾南城皱了皱眉，“什么不得好死，胡说什么呢。”
这个角度，顾南城好好看，他的那张脸，可真是绝美，尤其是在细碎的月光下。
难道学校的论坛里，大家都夸，顾南城是盛世美颜呢，恩恩觉得，这四个字用在顾南城的身上，一点都不夸张，甚至顾南城配盛世美颜这词，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好看呐，恩恩歪着头，眼睛轻轻眨了一下，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脸上始终带着红晕，一双大眼睛看上去，也是迷离的，眨眼睛的速度，也放慢了许多许多。
顾南城看着她，觉得这样的场景，像是电视剧的慢镜头一样，在自己的目光中，在自己的世界里，旋转，慢慢的旋转。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手就那样慢慢放开了，他们都看着彼此，在这样的气氛中，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甚至顾南城觉得，自己明明没喝多少酒，此时此刻却在天旋地转一样，整个人就如同喝醉了酒一样，晕乎乎的。
在看到恩恩，看到她轻轻眨了眨的眼睛，咬着糖果，微微动了动的唇。
她从来不擦口红，唇形很好看，就一点唇膏，看上去她的唇粉嫩嫩的，很有光泽感，如同果冻一样香甜，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他本来就公主抱着她，两个人的距离，本来就很近，甚至连对方的心跳声，呼吸声都能感觉得到，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南城觉得恩恩的头，稍稍抬了一下，两个人的距离就更近了，近到鼻尖都差不多要碰到一起了。
近到只要自己稍稍一低头，他们的唇，就会贴到一起。
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触感，顾南城觉得自己要醉了，先前喝酒的时候，都没有醉，但是现在两个人隔得那么近，他才觉得酒劲在上头，一点一点的上头，操控着他的理智。
明明喝醉酒的人是恩恩，他却觉得，醉得更厉害的那个人是自己，是他。
因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嘴唇，已经触碰到了一起。
她的唇，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那么的软，那么的香，还有他给她的糖果的味道，那么的甜。
恩恩骤然瞪大眼，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什、什么？？
顾南城他，亲了她？
顾南城亲了她？？
她她她，她没看错吧？
这是顾南城呀，明明就是顾南城呀，所以，有些话，似乎不用说，答案就已经很清楚，很显而易见了。
方雅说得没错，顾南城喜欢她，没错没错，顾南城喜欢的人，就是她。
难怪先前当着同学们的面，他宁愿喝酒，也不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因为顾南城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有些话就是不能说的，因为他们的关系太特别了。
但是，顾南城亲他，也太过出乎意料了吧，是不是自己在做梦？或者产生了幻觉？毕竟自己喝了那么多的酒，现在脑袋还晕得不行，一直都在天旋地转，别不是在做梦吧。
不行不行，恩恩直接闭上了眼睛，想要睁开的时候，重新看一看，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但是当她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酒劲彻底上来了，再想要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怎么都睁不开了。
她感觉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倒在了顾南城的怀中，再也没有了任何感觉。
原来醉酒是这样的感觉呀，有时候，就是那么一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南城无比庆幸，现在的恩恩突然醉到不省人事，因为刚刚，自己太冲动了，有些事情，似乎是想都没想，就那样做出来了，他正在不知道如何向恩恩解释这件事，正在害怕恩恩会怎么看他，能不能接受刚刚发生的事情时，她竟然睡着了。
原本顾南城还在担惊受怕的，现在这样的结果，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或者是不幸中的万幸，也许有些事情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吧，就犹如刚刚的意外。
“啪啪啪！！”不远处，传来一阵鼓掌的声音，彻底打断了顾南城的思绪。
顾南城几乎在这一瞬，心咯噔一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他下意识的看向声源处，果不其然，月光下，在那站了一个人，即便看不那么真切，但是顾南城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谁，是江安琪。
按道理说，江安琪走过来，多少有点动静的，但是在刚刚，他一门心思全在恩恩的身上，还真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江安琪的靠近。
此时此刻，只见江安琪一边拍手，一边迈开脚步，往这边走过来，脸上带着某种诡异的笑容，说话更是阴阳怪气的，“呵呵，没想到，这三更半夜的，还让我看到了这样精彩的一幕呢。”
顾南城眉间的痕迹很深，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而就在这时候，江安琪已经走了过来，脚步停留在了他们的身边，她看了一眼恩恩，啧啧感叹，“这样都能睡着，可真神奇呢。”
顾南城没理她，直接抱着恩恩就往前走，江安琪倒也不介意，直接跟了上去，跟在了顾南城的身边，和他几乎并肩在一起，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刚刚你亲恩恩的照片，我已经拍下来了。”
“现在的手机真是先进呢，拍照不但能静音，夜拍模式的时候，竟然能拍得像是白天一模一样，好清晰的呢，你要不要看看。”
顾南城皱着眉，不为所动，江安琪倒也不在意，轻飘飘的就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顾南城，你说等到恩恩醒来的时候，我把照片发给她看，她会是什么反应。”
“她喝醉了酒，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居然被自己的哥哥，趁虚而入，做出了这样可耻的行为，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恶心？大概会觉得恶心吧，说不定会恶心到吐，被自己的哥哥侵犯了，要我，我也会恶心到吐的。”
“说不定，从此以后，都会有心理阴影，并且看见你，就避如蛇蝎，或许，晚上还会做噩梦，毕竟恩恩本来心里面，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这个人，怎么都不可能是你。”
“顾南城，你不相信吗？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这里可是有录音的哦，我现在就放给你听，让你认清，什么叫现实，不要再对恩恩，抱有任何幻想了，因为你这种畸形的喜欢，只会让恩恩恶心你而已，也只会给恩恩增加痛苦了心理阴影。”
说完，似乎是害怕顾南城不相信，江安琪再没有说什么，直接在手机上一阵捣鼓，放出了录音，“不可能，不是的，我只把顾南城当成亲哥哥，绝对没有别的感情。”
这是恩恩的声音，才刚发出第一个字音的时候，顾南城就已经听出来了。
别说这么明显了，就算不明显，别人听不出来，但是顾南城是谁，他那么了解恩恩，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顾南城不知道，这话是恩恩什么时候说的，但是，话里的意思，他还是能听出来的，一颗心随着恩恩的这句话，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而手机的录音，还在继续，“琪琪，那可是亲哥哥，你也是有亲哥哥的人，你难道会和安之哥哥谈恋爱吗？”
“我当然不会啊！！”
“那就是了，我也不会啊！！”
那就是了，那我也不会啊，可是，他们不是亲的，他只算得上是顾夜白的养子，不是吗？他们之间，也并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的，他们还是可以在一起的，哪怕现在不行，等他们将来长大的了，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如果在一分钟之前，他还在奢望什么的话，那一分钟后的现在，他的所有幻想，都像是泡沫一样，一碰就破了，而录音里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如坠地狱，摔得粉身碎骨，痛不欲生。
“我再强调一遍，顾南城是我的亲哥哥，我们不可能越界，请你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胡说八道。”
“那如果顾南城不是你的亲哥哥呢？”
“什、什么？”
“我说，如果顾南城不是你亲哥哥呢？”
“恩恩，我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是真的，我就是单纯的想问问，毕竟南城哥哥那么优秀，学校里哪个女生不喜欢他的，那换成是你呢？”
“换成是恩恩你，如果顾南城不是你的亲哥哥，你会喜欢他吗？女生对男生的那种喜欢？”
会吗？
答案显而易见，要不然，江安琪也不会拿着这样的录音，找到他了。
果然，一切都在顾南城的预料之中。
下一秒，顾南城就再度听到了恩恩的声音，她说，“不会！！”
“绝对不会。”
她的态度既冷静，又坚决，是顾南城很少听到的认真，因为恩恩平时，总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在此时此刻，哪怕顾南城看不到当时恩恩说这话时的神情，但是他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当时的恩恩，有多认真，有多坚定。
她说，“就算顾南城不是我哥，我也不会喜欢他，当然，我也说的是女孩子对男孩子的喜欢。”
“我对他，永远都只有妹妹对哥哥感情。”
“且不说他只是我的哥哥，就算不是，答案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但是明显，江安琪还不完全相信，“恩恩，你敢发誓吗？”
“怎么不敢？”
“我发誓。”
“我发誓，就算顾南城不是我哥哥，我也不可能喜欢上他！”
“我绝对不可能，对顾南城有超出多余的感情。”
今天晚上的风，怎么这么冷？
明明先前，他都还不觉得冷的，怎么这会儿，却冷到了心窝子里呢？
连现在抱着恩恩，连现在恩恩就在他的怀里睡觉，他都觉得不暖和了。
明明是初夏，可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顾南城却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之中，整个人都被冻僵了，连骨头都仿佛被动硬了，不然为什么现在，他想要走，想要挪动脚步，却一步都动不了呢。
脚底下仿佛生了根一样，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硬生生的承受现实和命运，给他带来的双重打击，只能亲耳听到江安琪在对他说一些，戳心窝的话，“我相信，南城哥哥你已经听到了，并且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吧。”
“在恩恩的眼里，你只是哥哥，哪怕不是，恩恩也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你，绝对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超出某些范畴之外的感情，她如果是说说，咱们也就听听算了，但是，恩恩她发誓了耶。”
“这么重要的事情，但凡有那么一丁点的改变，或者恩恩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坚定，恩恩都不至于发誓，但是相信你也听出来了，恩恩对你的态度，你看，哪怕是假设，在恩恩的眼里也好，心里也罢，都是不成立，也不接受的。”
顾南城的唇，抿得很紧，声音更是冷到了极致，仿佛冰冻三尺，“说完了吗？说完就滚。”
“南城哥哥，你怎么就叫我滚了，我还没说完呢。”被江安琪逮到了这么好的机会，江安琪怎么可能轻易善罢甘休，不可能的，有些东西，有些人，她必须得到，不择一切手段。
如果怎样都不行的话，那么她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直接毁掉，总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倘若她得不到了，谁都别想得到，这句话，她说的，天王老子来了，都没得改变！！
“恩恩不可能对你有感情的，但她心里又有喜欢的人了，你猜，她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南城哥哥，我相信，你一定很好奇的，对吧？”
“既然你那么好奇，咱们就接着听吧，你想要的答案，都在我这里哦，我都帮你，全部都录下来了，说起来，南城哥哥，你应该感谢我才是，要不是我，你根本到现在，都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来来来，咱们接着听。”话音落下的同时，顾南城再度听到了江安琪和恩恩之间的谈话，“可是先前，我明明亲耳听到，你在营业员的面前，承认了你有男朋友的事情呢，恩恩可以告诉我，你的男朋友是谁吗？”
“既然不是顾南城，那肯定有其他人才对。”
咚咚，咚咚！！
顾南城胸腔下的位置，在剧烈的跳动着，仿佛随时都要从胸腔处，跳出来了一样
他也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从来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那个人是谁，恩恩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既愤怒又紧张，整个人的情绪，都非常的不对劲，既想要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在这一秒，顾南城的内心是矛盾的，但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恩恩就毫不犹豫的，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江一帆！！”
“哐啷！！”
什么东西碎了，是什么东西碎了，发出来的声音。
可是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方，压根不可能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顾南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什么东西碎了，是他的心碎了，那是他心碎发出来的声音。
胸腔下的位置，好痛。
原来，心碎是这样的感觉，痛到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能清楚的感觉到那种痛。
痛到连呼吸都是困难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窒息。
可偏偏他都已经这样痛了，现实仍旧没有放过他，仿佛在逼迫着他，让他把这一切，全部都听完，似乎不剜掉他的整颗心，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江一帆？”
“就是你的那个同桌吗？
“对。”江安琪抱有怀疑的态度，而恩恩却想都没想，直接了当的回，“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谈恋爱了。”
“怎么，我们不可以谈恋爱吗？”
“不是不是，恩恩，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们是好姐妹不是吗，我单纯关心好姐妹而已，哦你和谁谈恋爱，我都是支持的，只要你不瞒着我，你不可以瞒着我的哦，恩恩，好姐妹之间，不可以有秘密哦，我们当初发过誓的。”
“嗯，那就好，江安琪，我男朋友是江一帆，我之前不想说出来，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我的家人，他们不允许我早恋，但现在你既然知道了，我也希望你要百分之百的替我保密。”
“我从来没有说过，倘若有一天他们知道，那一定就是你说的，因为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除了你，就不会再有别人，你不是说把我当最好的姐妹吗，那既然是最好的姐妹，这种事，也会站在我这边，不告诉其他任何人，不让我陷入困境的，对吗？”
“那是当然。”
对话到这里，就彻底结束了，顾南城大概是难过到了极致，竟然有点好笑，就真的笑出了声来。
“呵呵，呵呵！！”
竟然真的是江一帆。
没错，顾家有家规，就是不允许早恋。
所以恩恩为了不让人发现，为了保护江一帆，竟然平时还装得挺像的，竟然把所有的人都瞒过了。
当真是瞒天过海呢，连他都没有发现，他们俩竟然在谈恋爱。
江一帆，真是好样的！！
江安琪从来没有听到过顾南城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但是她完全没想到，顾南城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没想到顾南城笑起来的时候，比不笑还更可怕。
他虽然在笑，但周身散发出来那种压迫感，让江安琪都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但此时此刻说实话，江安琪却并不害怕，至少，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大半，总之，如果顾南城不选她，她是万万不能让顾南城和恩恩之间，好过的，一点都不能，“南城哥，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恩恩喜欢的人，可是江一帆，而且他们俩还在谈恋爱，只可惜了，明明一对彼此喜欢的小情侣，现在却要因为家规，不能和喜欢的人正大光明的谈恋爱，只能偷偷摸摸。”
“家规已经都让恩恩这么苦恼了，没想到今晚喝醉了，竟然还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也是亲哥哥占便宜，要是恩恩明天醒来，看到了照片，你说，她会怎样想？”
“她恐怕会哭死吧，对你的依赖，还有对你的信任，大概会顷刻间，全部崩塌，就连从此以后见到你，都只会觉得恶心，只会觉得想吐，甚至躲你，都来不及呢，顾南城，你说，你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大概不止是你，也不止是恩恩，换做学校里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接受得了吗，你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也会直接从天上掉到地下，再往下踩十八层。”
顾南城眉间痕迹，犹如万丈深渊，“抱歉，我从不在乎任何人对我的看法。”
除了恩恩，任何人对他的看法，一点都不重要，顾南城从不在意那些。
“那恩恩呢？”江安琪的嘴角，勾起了诡异的弧度，“你不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难道，也不在意别人对恩恩的看法吗？”
这句话，明显的意有所指。
“你想说什么，大可不必在我面前拐弯抹角。”
“既然南城哥哥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直接一点，毕竟在南城哥哥的面前，耍小聪明什么的，是没用的。”江安琪笑着道，“你说，这照片，我要是发到了学校论坛上，还有卖给记者的话，一定会直接火遍全网的吧。”
“到时候，别人怎么看南城哥哥你就算了，但怎么看恩恩，还有说出来的那些污言秽语，不知道恩恩能不能受得了，要知道，恩恩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从来就没有受到过半点伤害和委屈。”
“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小女生，怎么承受得了那些流言蜚语呢，你又忍心让她去承受这些吗？学长，这一切，可都是因你而起，恐怕到时候，恩恩会恨死你的吧，你又是否承受得住，她的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