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邹禹忍不住大声叫道。
武阳王昨日深夜回府,并且还召见他。
他猛然一惊,心中涌起了跑路的想法。
尤其是观看了白马记忆以后,对武道大宗师起了深深的恐惧感。
能以肉身突破音障,超越声速,徒手把空气打成液体炸弹。
炼气士,元神境动念之间,小范围的改天换地。
武道大宗师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却可以点破面,单体杀伤力还在炼气士元神境之上。
大夏王朝立国至今,只有武阳王邹衍异姓封王,不仅仅是因为功勋卓著,更多来自于他武道大宗师的身份。
“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过去”邹禹小声说道。
“快点,让王爷等久了,你吃罪不起”小丫鬟冷冷说道。
“该来的总会来,去就去吧”邹禹一瞬间转过很多念头,思考多种方法,好似只能跟着丫鬟们去见武阳王这一条路。
这一刻感觉他是如此渺小,个人武力至上的世界,哪来那么多的道理。
“如果武阳王要杀我,怎么办”邹禹警醒。
从井里打点水,漱口,洗脸。
略带暖意的井水,把他的睡意一瞬间全部带走。
“快点”
“磨磨蹭蹭”
这两个小丫鬟是一直跟在赵柔身边,王府之中,连嫡出的世子经常讨好她们,对于邹禹自然没有好脸色。
跟在两个嚣张的小丫鬟身后,邹禹第二次来到了武阳正府。
老远就看到了钟老站在哪里,一动不动,任凭寒风吹在他身上。
“禹世子来了,王爷要你到书库去见他”
“钟老早上好!”邹禹连忙行礼,叫好。
嘴巴甜得像是摸了蜜一眼。
可不敢小敢眼前这弱不禁风的老头,至少是一名元神境的炼气士。
一看见邹禹过了,钟老开口说道。
“到书库见他,不是在正府大厅”
邹禹听见这个一楞,脑中突然蹦出上次自己偷看《阴阳秘典》时,楚湘云的神情,难道是因为这个武阳王才召见他。
“这不是没事找事,楚湘云都不敢看的书,我为啥要看呢”
邹禹对自己偷看《阴阳秘典》懊悔不已。
尽管他疑惑重重,也只能跟在钟老的身后,挪动脚步,一步步的往书库走去。
“世子,到了,进去吧”钟老站在书房的门口小声的说道。
邹禹忐忑,推开书库的大门往里面走去。
“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该认错就错”钟老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邹禹脚步一顿,刚想转头。
就在此时,又一道声音在耳边“快进去把,不要让王爷久等了”。
点了点头,镇定心神,检查衣服,看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武阳王府规矩繁多,衣衫不整是要受到责罚的。
“父亲大人,孩儿邹禹拜见”走到书桌前,小声说道。
“哼”
书库的书桌上传来一声冷哼。
声音不大,却像是炸雷一样在耳畔响起。
邹禹心神一颤,身躯忍不住的晃动。
好一会,才稳住身体,抬起头来发现一个高大的人影正站在他的面前。
“是谁给你的胆子,进入书库的,还有你是不是偷偷的练习武功了,为什么要偷看我的《阴阳秘典》”
冰冷的声音在邹禹耳边响起,同时感觉一股股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邹禹浑身一颤,语塞。
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四周冰寒刺骨,火盆的木炭啪啪的烧着却没有带来一丝的温暖。
书库之中,空气沉闷,几乎都可挤出水来。
“因为云梦公主来府邸做可,指定我带路,所以我就跟着来到了书库,孩儿看到《阴阳秘典》。
一时好奇,就偷偷的看了几眼,孩儿发誓,绝对没有偷练上面的武功。
练武一事,孩儿也是一时好奇,就偷偷的练了几招”邹禹避重就轻,一口气全部道出。
“还敢狡辩,清雪的书是不是你偷的”邹衍冷冷问道。
“孩儿见书丢在地上,四处无人,见物心喜就拿了回去,武功也是从那本秘籍中习得”邹禹战战兢兢的答道。
钟老追随邹衍几十年,可以说是天下间最了解他的人了,刻意交待,乖乖认错,肯定不会有错。
上次要不是钟老出手相救,早就死在邹清雪的飞刀之下了。
“还敢狡辩,不告自取就是偷,难道书院就没有叫你礼义廉耻么,亏你还是稷下学宫的学子。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府也有王府的规矩,没有规矩早乱了。
你犯了我定下的三条家法:一,云梦公主可以进书库,你不应该进,想进也该获得大娘的同意
二,你不应该私自偷练武功,三,你不该偷走清雪的秘籍”
同时犯了三条家规,你说该怎么办”
邹衍声音平静,却带有一着刺骨的寒意,让让邹禹的心沉到谷底。
“孩儿知道了错了,一切任凭父亲大人发落”邹禹弯腰行礼。
“嗯”邹衍口气一变,沉默压抑的气息消失了很多,旁边的火盆传来一丝丝的暖意。
“本来,我打算直接把你打死,念你触犯,又有悔改之意。
暂且全部记下,明日夫子要来府上收徒,又是王府邹家子弟,我今天把你打死了,传出去对王府的名声也不好。
这一切都记下,日后再和你算总账。
几日之后,学宫大考,如果你结业了。
自然是大夏栋梁之才。
如果不能结业,我们邹家也不能有偷鸡摸狗之辈,传出去让神都人笑话”
邹衍的声音越来越小。
“是,孩儿一定努力,争取顺利从学宫结业,成为大夏的栋梁之才,为王府争光”邹禹大声答道。
“嗯,还不快滚出去”邹衍骂了一声。
“是”邹禹听到这里,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住了,心中顿时放了下来。
“虎毒不食子,到底是血脉至亲,看来便宜父亲,一直在站在他这边,不然以邹禹那小子的智商,早被后妈玩死多少回了。
刚刚钟老在门口传音给他,说不定就是邹衍让他这么多的,还不是为了让自己有个台阶下”想到这里,邹禹心里一阵轻松。
只要这个便宜父亲,没有想杀他,一切都好说。
想到这里邹禹松了一口气。
一想到恐怖的两米大弓,射程五千丈。
按照前世的算法,那就是一万五千米,十五公里,三十里呢。
恐怕前世的大炮都不一定能打那么远,射这么远,威力肯定很大,不要说射中,箭矢带起的动能就可以让他魂飞魄散。
心里一阵轻松,邹衍把他叫过来,看似严厉,实则雷声大,雨点小。
邹衍回来,肯定又有人吹了枕边风,才会今日早晨的敲打。
装装样子罢了。
回到小院,邹禹食欲大增,一口气吃了十多个包子,七八个鸡蛋,两大碗面条。
练武以后,饭量是越来越大了,尤其是进入炼骨境界以后,十多个壮劳力不一定有他一个人吃得多。
穷文富武,不是没有道理。
很庆幸,他是生在富贵人家,不然普通人家也架不住他怎么造。
“炼骨武士,就能吃这么多,到了洗髓,成为大宗师岂不是要天天趴在饭桌上了”邹禹摇头,武士离大宗师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吃过饭后,邹禹练了半天的武,下午带着白马出去溜了一圈,引起好多人的围攻。
到了晚上,邹禹在房中,双眼微闭,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呼吸。
脑海中,一只白虎猛然越出。
身体震颤,仿佛有无数只小锤在敲打着身体,把杂志残渣全部清除,只留下精华,增加力量和底蕴。
半刻钟后,邹禹缓缓收功。
洗漱一番,躺倒床上,细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有惊无险,明日夫子来府上收徒,在过几日参加书院大考,主考人员又是他的恩师,结业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要结业,悬在头上乌云应该要少一点了吧!
邹禹越想越轻松。
心神,慢慢放松,即将进入梦乡。
就在此时,胸口的热流如火山一般爆发,且比任何一次都要凶猛,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被烫熟了。
贴身白色睡衣变得屎黄屎黄的,皱巴巴的贴在他的身上。
心中大惊,怎么回事,胸口的热流只有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才会触发护主功能,
这个时候流遍全身,说明他此时面临着生死危险。
正当他要起身的时候,房内陡然传来两个陌生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