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江浅听到郁辞舟的话之后,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待过了半晌,他才意识到郁辞舟口中这“郁小宝”指的是谁。

上次他让郁辞舟给小崽子取名字,郁辞舟取了个“江小宝”,当时还顺口说若是再有一颗蛋,便取名叫“郁小宝”。那个时候江浅没太往心里去,所以才会一时反应不过来。

“真的假的?”江浅半信半疑地看着郁辞舟,而后伸手按在了自己小腹上。

他稍稍驭起妖气在体内一探,果然感觉到了一股尚未独立成形的妖气。

那股妖气与从前的江小宝如出一辙,最初有些混沌不清,掺杂着江浅和郁辞舟的妖气,待过些时日之后,那妖气便会将两股妖气糅合,生出一股新的独立的妖气。

所以……他的肚子里,当真又有了一颗蛋!

江浅心情十分复杂,既有些喜悦,又有些茫然,甚至还带着些许不安。

哪怕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但他却丝毫没有熟门熟路的笃定感。

毕竟上一次有孕,从开始到结束他的经历都不能算顺利,所以这一次难免心中忐忑。

“你不高兴?”郁辞舟见江浅这副神情,当即拧眉问道。

“也不是。”江浅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又饮了一杯酒,开口道:“就是太突然了。”

其实这事一点也不突然,自从那次他和郁辞舟亲近之后,便做好了这样的准备,甚至还有些期待。可当这一天当真来了之后,他还是难免生出了一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难受吗?”郁辞舟见他一直拧着眉头,便伸手按在江浅小腹上,用自己的妖力安抚着江浅腹中尚未成型的那股妖气。

郁辞舟这举动不仅安抚到了江浅肚子里那股妖气,也成功安抚了江浅。

江浅稍稍冷静下来,推开了郁辞舟的手,耳尖稍稍有些发红。

酒肆里的伙计看着这一幕,一脸警惕地走到了柜台旁,招呼了一下酒肆的掌柜。

掌柜见他一脸郑重,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开口问道:“怎么了?”

“掌柜的,你记不记得之前老张说,庆丰楼遇到了一个装病的客人?”伙计开口问道。

“记得啊,那客人装肚子疼,非说在庆丰楼吃的肉饼有毒,要去见官。”掌柜开口道:“庆丰楼的掌柜怕惹事,最后赔了他不少银子这才了事。”

伙计用眼神示意一个方向,低声朝老板道:“我怀疑,那桌的两个人,大概也是想干这种事。我盯着他们半天了,那白衣服的小公子一直摸肚子,表情还挺痛苦似的,我看接下来就要倒地讹银子了。”

老板顺着伙计的方向看去,开口道:“他们好像不止来过一回吧?看着相貌堂堂气质不凡,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啊。”

“再周正的人,也有动邪念的时候,说不定就是手头紧了呢。”伙计开口道。

就在这时,便见不远处的郁辞舟又伸手去摸了摸江浅的小腹。江浅面色有些不大自然,低声朝郁辞舟说了句什么,两人交头接耳,一看就“没安好心”。

掌柜的原本不大信伙计那番话,如今却有些信了。

只因正常男人,出来吃个饭,哪有动不动就摸肚子的?

就算是肚子不舒服,也应该是急着去茅房,或者去医馆,而不是像他们这样悠闲地摸着肚子,期间还喝了杯酒。

“掌柜的,这可怎么办?”伙计开口问道。

掌柜看了一眼周围的食客,想了想,开口道:“我去会会他们吧。”

他说罢从柜台后头出来,径直走到了江浅和郁辞舟的桌前。

江浅被他吓了一跳,有些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在下是小店的掌柜,请问两位觉得小店的酒菜如何?可有不合胃口?”掌柜开口问道。

“没事。”郁辞舟开口,声音略有些冷硬,显然不想让他继续在此处打扰。

那掌柜见他如此,却只当他是心虚了,忙赔着笑道:“旁边这位公子身子可是有什么不适,在下可以让人去请大夫,一应诊金在下都可以替公子付了,另外还可以给公子些许补偿。”

他言外之意是告诉两人,自己已经识破了他们的“阴谋”,如今主动出击却也没揭穿,而是希望两方能各退一步,莫要打搅了他们小店的生意。

这掌柜在京城开酒肆,估计也遇到过不少硬茬。

但他深知先礼后兵的道理,所以希望拿些银子将两人打发了。

“我不需要看大夫。”江浅开口道。

他听这掌柜这么说,就知道对方肯定看到了自己摸肚子的动作了,当即有些羞恼。

有孕这种事情本就是极为隐私的事情,如今险些被一个陌生人拆穿,他自然会不自在。

“我好得很。”不等郁辞舟开口,江浅又开口道:“不劳烦你费心了,多谢。”

江浅说罢便拉着郁辞舟起身,而后匆匆出了酒肆,那背影几乎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了。

看着江浅和郁辞舟的背影,那掌柜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伙计忙凑过来,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的掌柜问道:“掌柜的,您是怎么将他们赶走的?”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呗,让他们知道不该如此。”掌柜一脸骄傲地开口道。

那伙计见那白衣公子离开的时候,脸都红透了,只当对方是羞愧难当,当即便信了这掌柜的话,看向对方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崇拜。

出了酒肆之后,江浅便有些走不稳,他素来酒量不行。

郁辞舟二话不说,一手揽着他后背,一手捞起他的膝弯,直接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我自己能走。”江浅道。

“我知道。”郁辞舟开口,却没放他下来。

江浅觉察到周围的人都在看他和郁辞舟,忙开口道:“他们都在看咱们。”

“你把脸埋在我的怀里,他们就看不到你了。”郁辞舟道。

江浅这会儿反应并不迅速,闻言过了好半晌才意识到郁辞舟在揶揄他。

“松手,不然我生气了。”江浅开口道。

郁辞舟闻言这才将他放下,但揽在他背上的手却没收回去。

他们就这么半拥半抱着回了平安巷,路上郁辞舟一直忍不住想摸江浅的肚子。江浅怎么可能让他在大街上摸自己肚子,自然是百般不肯。

两妖这么你来我往,便到了家门口。

“现在没人了,可以摸了吗?”郁辞舟开口问道。

“都到家门口了,你就差这一步?”江浅无奈道。

郁辞舟静静看着江浅,突然开口道:“你还没叫呢。”

江浅这会儿带着醉意,闻言突然笑了笑问道:“叫什么?”

“哥哥。”郁辞舟道。

“哎。”江浅应道。

郁辞舟没想到江浅竟还会这招,当即一手将人往后一推抵在门上,倾身便想去亲他。然而他忘了这门如今没锁,被江浅这么一靠吱呀一声就开了,郁辞舟赶忙搂住江浅,借势在江浅唇上轻轻咬了一下。

与此同时,郁辞舟和江浅同时感觉到了院中的妖气……

他们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两只妖呢!

灵树下,兔妖和猎隼正坐在石桌前,将方才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四妖面面相觑,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哇!”一旁的兔妖手里拿着酒壶,这会儿似乎也喝了不少酒,看着有些醉了。

“咳咳!”猎隼原本正在啃猪蹄呢,啃得满嘴都是油,他反应过来之后忙收回了视线,继续啃手里的猪蹄,还不忘朝郁辞舟和江浅扬了扬手里的猪蹄开口道:“真香。”

“确实挺香的。”郁辞舟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浅一眼。

江浅被这一出闹得酒醒了大半,尴尬地朝猎隼和兔子看了一眼,便径直进了屋。

郁辞舟跟在他后头进屋,还顺手带上了门。

江浅躺在榻上背对着,看起来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生气了?”郁辞舟凑过去,从后头抱住江浅问道。

江浅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没有。”

江浅脸皮一直都挺薄的,尤其院中这俩,一个是禽族,另一个从某种意义上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被这俩妖撞见这一幕,那感觉对江浅来说多少有些尴尬。

不过江浅如今性情不像从前那么起伏不定,很快便调整好了。

“疼不疼?”郁辞舟一手慢慢按在江浅小腹上,开口问道。

“不疼。”江浅道:“一开始,没什么感觉的。”

江浅记得有上一颗蛋的时候,最难受的是后头那段日子,体内的妖气不断在他体内冲撞,扰得他日日不得安宁。

彼时郁辞舟虽未和江浅一同经历此事,但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念及此,郁辞舟不禁有些心疼,附在江浅耳边低声道:“往后,我日日帮你安抚他,好不好?”

“嗯。”江浅应了一声,一手覆在了郁辞舟手背上。

此前没能在江浅有孕的那段时日一直陪伴着江浅,甚至在蛋生了许久之后他才知道此事,这一直是郁辞舟的一个遗憾。

郁辞舟在很早之前就做了决定,若是江浅将来愿意再生一颗蛋,他一定要从始至终都陪着江浅,与江浅一同面对这件事。

“上一次江小宝第一回异动,就是那日吧?”郁辞舟开口问道。

江浅一怔,意识到了郁辞舟说的是哪一日。

那日江浅刚得知了郁辞舟便是替自己解毒的兽族,心中又羞又恼,还喝醉了。后来黑雕带着猛禽来了平安巷,要找江浅的晦气,还动起了手。

原本江浅对付那帮猛禽是毫无压力的,偏偏那个时候他体内的妖气异动,让他险些受了伤了,好在郁辞舟及时出现。

“那个时候你一定恨极了我。”郁辞舟开口道。

“生气是真的生气,气得想杀了你。”江浅开口道。

江浅话说出口又有些担心,扭头看了一眼郁辞舟,见郁辞舟认真看着他,眼底的魔气并未加重。于是江浅转了个身,面对郁辞舟侧身躺着。

“我总是惹你生气。”郁辞舟开口道。

“是我喜欢生气。”江浅开口,而后又补充道:“我只喜欢生你的气。”

郁辞舟闻言不由想起了先前赭恒散人朝他说的话,赭恒散人说,江浅只喜欢朝他生气,是因为在意他。在江浅的心里,郁辞舟与旁人是不一样的。

郁辞舟没听江浅亲口说过这些话,便佯装不解问道:“为什么?”

江浅闻言拧了拧眉道:“你自己想不明白吗?这都要问。”

“我想听你说。”郁辞舟目光灼灼看着江浅道。

江浅被郁辞舟那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捂住了郁辞舟的眼睛,这才开口道:“可能是因为一副心肠都装了你,所以情绪极易被你牵动。”

郁辞舟闻言心中一动,呼吸登时就乱了。江浅素来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今日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竟朝他说出了这样的话,这令郁辞舟那颗心登时就被某种情绪填得满满当当。

不过他并未挪开江浅捂着自己眼睛的手,而是开口道:“你少年时便爱生我的气,所以那个时候你也是这般,一副心肠都装着我,对吗?”

“我那个时候何曾朝你生过气?”江浅失笑道。

“你有。”郁辞舟开口道:“有一回,我族新来了一只松鼠,那松鼠朝我示好,让我舔他。我都还没答应呢,你只听人家提了这要求,便气得三日没理我,后来半个月都没让我舔毛,说我舌头不干净了。”

江浅:……

他嘴上不承认,但心里却是记着此事的。

前头那些话确实是真的,但最后那句不干净什么的可不是他说的,郁辞舟当真是信口雌黄。

“还有那次,你突然找我要犬牙,我说我幼时换牙时没留着,找不到了,你就同我生气。”郁辞舟又道:“那次你也气了好些日子,后来一看到别的妖身上带着犬牙就朝我生气。”

江浅少年时的脾性并不算太差,大部分时候甚至算得上温和了,但郁辞舟仔细想想,彼时的江浅还真没少朝他闹脾气。

郁辞舟倒也不放在心上,任由江浅怎么朝他闹,他都照单全收。

但如今再回想起来,便觉当初那些小摩擦,都有了另一层意思,这让郁辞舟不禁有些情动。

“阿浅……”郁辞舟开口,声音略有些沙哑。

他挪开江浅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目光比方才更多了几分灼热。

“我说得对不对?”郁辞舟开口问道。

江浅耳尖泛着红意,开口道:“我不记得曾经朝你生过气……”

他话音未落,便被骤然凑过来的郁辞舟吻住了薄唇。

郁辞舟亲吻着江浅,那态度带着几分近乎虔诚的郑重。

江浅一手勾上他的脖颈,回应着这个吻。

郁辞舟翻了个身,居高临下亲吻着江浅……

然而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了猎隼和兔妖哈哈大笑的声音。

两妖不知说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笑得像两个傻子!

郁辞舟:!!!

江浅:……

他们的兴致彻底被院外的声音搅和没了。

郁辞舟深吸了几口气,看起来情绪十分烦躁。

见他作势要起身,江浅忙拉住他的手道:“别撵他们走。”

郁辞舟闻言拧眉道:“为了猎隼,还是为了兔子?”

江浅隐隐看到郁辞舟眼底的魔气又开始若隐若现,生怕郁辞舟被激得魔性大发,忙道:“如今他们没有去处,你就算让他们走,也得让他们先找到落脚的地方。那猎隼还好说,小兔子妖力太低微了,出去很难活命……她毕竟是小八哥救回来的,我总得照应一二。”

郁辞舟闻言面色稍霁,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拧眉看着屋顶,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打算……

狐妖的事情,魏廷屹办得很好。

没几日的工夫,狐妖便有了人族身份,正式以胡九的身份进了国子监。

此事狐妖原是瞒着状元郎去做的,如今有了这样的结果,总不好继续瞒着状元郎,便朝状元郎说了。于是隔日,状元郎便又提着酒菜来了平安巷,朝江浅和郁辞舟道谢。

今日猎隼和兔子都出了门,倒是方便了他们说话。

“胡九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江浅揶揄道。

状元郎面上带着红意,开口道:“他一早就去国子监读书了。”

江浅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没想到这狐妖倒真是动了认真读书的心思。

状元郎再见到江浅和郁辞舟,心中颇为高兴,朝他们说了不少近来京城的趣事。

“我一直想问你呢,胡九身上的魔气,最终是如何克制住的?”江浅朝状元郎问道。

“其实我也不大知道,那次见过恩妖和妖使大人之后,我便想着恩妖说过的话。胡九的心魔既然在我身上,我只坦然待他,日子久了他自然也就懂了。”状元郎道。

江浅闻言忙道:“所以你并未多做什么,只是每日坦然待他?”

“也不是没做过……”状元郎笑了笑,面色又有些发红,道:“那些日子,他怕伤了我,经常躲在外头不进屋。后来我就主动朝他求过欢,一开始他还挺不情愿,后来便好了,我就再也没主动过。”

状元郎这话说完,江浅耳尖登时一红。

先前在澹州岛之时,他拿不准郁辞舟的心思,也主动朝郁辞舟要求过亲近。

“他并非是不情愿,而是怕克制不住魔气伤到你。”郁辞舟开口道。

状元郎点了点头道:“嗯,我心里知道的。”

江浅看了郁辞舟一眼,见郁辞舟也看向自己,忙收回了视线。

当日状元郎走后,江浅心情颇好。

狐妖能这么顺利克制住魔气,令江浅对郁辞舟的心魔更有了些许信心。

事实再一次证明,心魔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只要他愿意去信任郁辞舟,郁辞舟也愿意接受他的信任,那么祛除心魔一事将会变得不再困难。

“改日咱们再去见见胡九,看看能不能将他的心魔彻底祛除。”江浅开口道。

虽然在状元郎的帮助下,狐妖已经完全克制住了魔气,但心魔却依旧埋在他的心里。

若是不祛除出去,将来一旦事情有变,心魔便有可能再次被激起。

这也是此前赭恒散人坚持要为江浅祛除心魔的原因……

左右心魔被克制住之后,祛除并非难事。

几日后,郁辞舟便寻了个机会,去将狐妖的心魔祛除了。

江浅原本是打算和他一起去的,没想到他竟自己先去了。

“这几日你整日外出,偷偷摸摸做什么呢?”江浅抬眼看向郁辞舟,问道。

郁辞舟笑了笑,拉着江浅出了门,上了一辆马车。

“去哪儿?”江浅问道。

“去京郊,带你看一样东西。”郁辞舟一脸神秘地道。

江浅当即被他那神情勾起了好奇心。

两妖乘着马车一路到了京郊,最后马车停在了一处别苑门口。

“这是哪儿?”江浅开口问道。

“进去看看再说。”郁辞舟开口道。

江浅跟着郁辞舟进了那别苑,发觉这园子极为宽敞,除了有几处能住人的宅院之外,园子中还有大片的草地和花园。

“回头我让人将这几处空地都种上灵草和灵树。”郁辞舟开口道:“你觉得如何?”

江浅闻言骤然反应了过来,开口道:“这是你为猎隼和兔子寻得住处?”

郁辞舟:……

“当真不错,比你家宽敞多了。”江浅笑道。

郁辞舟:……

“去后头看看。”郁辞舟拉着江浅又去了后头,发现这园子里竟还有一处活泉。那活泉看着极为清澈,也很宽敞,比江浅在广陵大泽那住处中的清池都要大一些。

“真不错。”江浅看着那汪活泉,心中不由闪过了一丝念头。

他心道这园子若是郁辞舟的家该多好,不过他随即掩去了这个想法。

他知道兽族与禽族不同,禽族喜欢住在开阔的地方,而许多兽族则更喜欢隐蔽的地方,对大小没有那么在意。大概这也是郁辞舟选择一直住在平安巷那小房子里的原因。

“今晚咱们可以住在这里。”郁辞舟开口道。

江浅想了想,开口道:“还是算了吧。”

既然是给猎隼和小兔子准备的住所,江浅觉得他还是别住了,万一不想回平安巷了,郁辞舟又要受刺激。

他心中思绪翻涌,却不知自己这拒绝才正刺激到了郁辞舟。

郁辞舟自从那日被猎隼和兔子打断了和江浅的亲近之后,便生出了这个念头。

他此前不是一直想给江浅一件信物吗?

既然金银玉器都不行,何不给他一座园子!

郁辞舟记得,江浅此前一直遗憾平安巷那宅子里没有清池。孔雀喜欢水,郁辞舟自然是知道的,若非因为平安巷那宅子太小,他早就命人在院子里挖一汪清池了。

这几日他四处寻找合适的园子,最后就是因为这一汪活泉,才挑中了这里。

没想到江浅竟完全会错了意,竟以为他是给猎隼和兔子准备的。

不过他倒也不急,今日本就是按捺不住才带江浅过来。

既然如此,不如先这样,待园子里种好了灵树和灵草,再朝江浅正式说。

届时……

还可以学着人族的规矩,弄些人敲锣打鼓好好张扬一番。

念及此,郁辞舟不禁想到了上次看到人族成婚时,江浅面上那略带羡慕的模样。

郁辞舟觉得,若是他们能有这一日,江浅应该会高兴吧?

反正只要江浅高兴,他甚至可以让人弄一顶花轿……

“你笑什么呢?”江浅见郁辞舟自顾自傻笑,问道。

“你想坐花轿吗?”郁辞舟开口朝江浅问道。

江浅不知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口道:“你坐我就坐。”

“那也行。”郁辞舟想了想开口道:“就是不知道轿夫能不能抬得动咱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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