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自萨洛尔指尖向前喷涌而出,蔓延至爆炸正中心,将一切冻结,而斯特兰奇的动作更快。
他手向前挥去,在半空中猛然顿住,仿佛重重撞击着什么,而面前的虚空中随着他的动作突然出现裂纹,接着向四周扩散出去,面前的空间如同出现了无数面棱镜一般,错位而迷幻。
萨洛尔跟随着斯特兰奇和莫度,穿过了面前棱镜般的屏障。
“这里是镜像空间,一个微型版的平行空间。”斯特兰奇解释道。
镜像空间内,爆炸产生的火焰已经被极度的寒冷熄灭,堆洒了满地的燃油被冻结在一起,不会产生二次爆炸。
这里是拥挤的住宅区,萨洛尔和斯特兰奇的迅速反应让这场爆炸伤害控制在了小范围内,但爆炸中心已是一片漆黑,没有了生命气息。
萨洛尔将寒气消去,而斯特兰奇双手在虚空中比划了几下,将爆炸现场排除在镜像空间外,空间内只剩他们三人。
“卡西利亚斯,他是谁?”
萨洛尔看着匆匆赶来的消防员和警察们与他们三人擦肩而过,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三人的存在,突然问道。
莫度沉默着并没有回答,斯特兰奇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一个误入歧途的法师,他曾在绝望中来到卡玛泰姬,拜入古一门下,试图从法术中寻找答案,最后却在虚假教义的蛊惑下带领着信徒离开。”
“他们选择从黑暗维度汲取力量?”萨洛尔问道,他想起那个曾经看到过的,撞入自己家中的人,眼侧暴起的暗黑色青筋和眉眼中央纹着的怪异符号。
“是的,他们信奉多玛姆,相信多玛姆能赐予他们永生,于是他们试图将多玛姆召唤出来。”斯特兰奇说道。
——愚蠢。
如果是萨洛尔用着本体站在这里,他一定会嗤笑一声。但他此时的身份是一名高贵而优雅的魔术师,于是他没有接话,但眉眼中所透露出来的神色无论是谁都能看到其中的不屑。
无论是再强大的存在,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永生。
宇宙中,阿斯加德人已经算是长寿的种族了,但就算是以千年为单位的生命,也有走向终焉的时刻。
拿永生作为筹码来蛊惑吸纳信徒,多玛姆所做的不过是将整个宇宙吞噬进去,将一切拽入黑暗,所有人所等来的不是永生的天堂,而是无尽的煎熬。
这种永生的希望是建立在对生命的憎恨上的。
但萨洛尔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对迪塞尔教授的学生出手——迪塞尔教授也是死于他们之手?
迪塞尔教授曾持有着那个神秘而诡谲的陶俑,它是邪神的造物,拥有着邪神的力量,多玛姆想夺取它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也说得通,但又为什么要针对迪塞尔教授的学生?
萨洛尔迅速思考着其中的关联,而莫度沉默着划出传送阵,然后丢下一句“我去找找线索”,就消失不见了。
“我听古一法师说过你,莫里斯。”
当莫度离开镜像空间后,斯特兰奇突然看向萨洛尔说道。
——啊,说过我?
难道古一法师告诉了他自己本体的事?
萨洛尔心下一跳,但他没有展现出来,他挑了挑眉,示意斯特兰奇继续说下去。
“她告诉了我调查员的事情,并让我告诉你,圣殿会给你提供帮助的。”斯特兰奇说道。
看着斯特兰奇的表情,古一似乎并没有告诉他其他的事情,萨洛尔暗自松了口气。
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并表示感谢。
至于古一说的帮助,萨洛尔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些以后再说,现在的关键在于,你们能找出卡西利亚斯么。”萨洛尔说道。
萨洛尔也试图通过空气中残留的黑暗空间的力量来定位卡西利亚斯的下落,但维山帝系的法术在空间方面造诣颇高,仅一个传送门就彻底切断了追踪的可能。
斯特兰奇摇了摇头。
“他们如果想要召唤多玛姆,必定要摧毁位于纽约、香港和伦敦的三座圣殿——现在伦敦的圣殿已经被摧毁了,而纽约的圣殿也遭遇过了两次袭击。”
言下之意,卡西利亚斯会自己找上门来。
但萨洛尔等不了这么久。
如果不解决,自己本体永远处于危险当中,凭借着能力自己不会有事,但身边的人却会因为自己陷入危险——萨洛尔决定从源头根除这种危险。
而且,萨洛尔也不能袖手旁观看着自己选择的养老宇宙被多玛姆吞噬。
——奇怪的工作量又变多了!
“我或许有办法,可以找到卡西利亚斯。”萨洛尔思考了片刻,突然说道。
“什么?”斯特兰奇看向萨洛尔。
“萨洛尔·布莱德还活着。”萨洛尔弯了弯眼,意有所指。
卡西利亚斯的目标是杀死迪塞尔教授的学生,而他的三个目标里只有自己还活着——只要将自己还没死的消息传出去,卡西利亚斯自会自己找上门。
萨洛尔并不担心将自己的本体去当做诱饵会遭遇什么危险。
一个只是从黑暗维度汲取力量,被多玛姆当做棋子的家伙,怎么可能伤害到自己。
两人到位于哥谭的医院不过是几秒的事情,萨洛尔的本体此时正躺在病床上,身上缠满了检测仪器,而手上正一滴滴地打着点滴,脸色苍白,看上去状态十分虚弱。
“有我在,他不会有事。”看着斯特兰奇不赞同的眼神,萨洛尔不得不补充道,“况且不是还有你在,维持一个镜像空间并不是什么难事吧,他们交给我就行。”
“可是……”斯特兰奇仍旧蹙着眉头,对于萨洛尔的计划他仍旧不赞成,将普通人牵扯进神秘侧的危险里让他有些抗拒。
“没有可是,早点解决卡西利亚斯,他才不会陷入更危险的事情。”萨洛尔说道,他伸出手,准备将自己的本体扶起。
而一枚蝙蝠样式的飞镖以极快的速度,擦着他的臂膀嵌入医院的墙壁上。
攻击性不强,但警告意味极重。
“你想对他做什么?”
熟悉的低沉声在房间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