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受宠若惊,甚至险些忘了谢恩,双手捧过,舀了一勺,细细品尝,不住点点头,“这燕窝粥味道香甜,口感爽滑,儿媳谢母妃厚爱。”
见她如此深爱母妃的喜爱,谢珩心中欢喜地不得了,忍不住打趣道,“母妃偏心,怎么单单只有槿儿的?却没有儿臣的。”
“你?”徐贵妃看了他一眼,有些厌弃道,“再忍忍,晚上留就宫中用膳吧,明日起早些,趁日头还没上来,再回去吧……”
“虽说是皇上的生辰宴,但也难免拘束太多,必然有些不自在,想来更没有填饱肚子,可巧本宫这里,有现熬的燕窝粥,趁还温热,赶紧喝了,也好好填填肚子。”
言毕,宫人便将燕窝粥轻轻地端到了苏木槿的面前,恭敬地道了一句,“王妃请慢用。”
听这话的意思,是要在宫里小住一晚?可从来也没有这样的规矩。苏木槿端着燕窝粥的手轻轻晃了晃,却听见徐贵妃,不紧不慢道,“本宫已经同父皇请过旨,你们两个就安心在这里歇上一晚,只当陪陪本宫。”
“是,母妃。”谢珩自然也担心,这样火毒的太阳下,又要驱车折回王府,恐怕槿儿的身子吃不消,便也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儿媳,谢母妃关心。”
二人异口同声,令徐贵妃微微一愣,新婚不久,但看二人这副样子,的确是越来越来夫妻相了,自己也该安心了。
她轻轻招手,命宫人将一旁的玉制托盘送了过来,上头安放着一只琉璃盏,里头是新煲的燕窝粥。
刚到正殿,便有宫女小跑进里头,兴冲冲道,“娘娘,娘娘,殿下和王妃来了。”
她不由地看着谢珩,谢珩也同样回过头来看着她,柔柔一笑,挽尽春风。
谢珩想了想,心中没底,但八|九不离十,大概是因为想念吧,毕竟这些日子里,自己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今日正恰逢父皇生辰,所以便想借机会,见上一面。
但她这么一问,谢珩也知道她心里的紧张和担忧,把她的手又握得紧了些,安抚道,“别紧张,母妃应该只是想找咱们说会子话,有为夫在,你就放宽心吧,再说了,你也不是头一回见她,成亲这一次,还有先前为夫去了青州,你不是也进宫见到她了,你手上的这只紫玉镯子不正是母妃送的吗?”
雾蒙蒙的轻纱罗裙下,更显玉体圆润饱满,玲珑有致,乌黑的发丝宛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轻柔地贴靠在盈盈一握的细腰上,更是叫人越发容易想入非非。
长夏本就闷热烦躁,眼前又有如此景致在撩拨着自己,谢珩只觉喉咙有些发干,慌忙从她的身上把目光挪开,“槿儿,快走吧,想来母妃已经等不急了。”
沐浴完毕,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苏木槿觉得自己也凉爽了许多。
“好,有夫君在,我就安心了。”她也并非是胆小,只是因为谢珩在,才突然变得胆小起来。说来也怪,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明明天不怕地不怕,可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胆小地不行,更喜欢躲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为自己摆平一切的风雨,心中就莫名觉得幸福和满足。
徐贵妃玉手托腮,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听见二人的脚步,这才缓缓睁开眼,“怎么才来?本宫都等了有一阵子了。”
“儿臣,谢母妃关心。”
两人行了礼,不等苏木槿开口,谢珩起先道,“母妃,外头天气炎热,槿儿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就耽搁了会儿,还望母妃见谅。”
徐贵妃的目光在苏木槿的身上,轻轻悠走了一圈,忍不住开口道,“阿珩,她的身子自小就比常人差一些,你得多上些心,虽天气炎热,但也不能贪凉,譬如寒瓜等解暑的吃食,再喜欢吃,也不能贪嘴。”
“好。”她的手轻轻搭在谢珩的掌心,却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去正殿的路上,她不由地放慢了步子,小声道,“夫君可知道母妃找咱们,是所谓何事呀?”
虽说是最寻常的话家常,苏木槿却觉得时间莫名有些难熬,倒也不是不愿意陪着,只是觉得每一刻都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到底还是太过自我拘谨了些……
“阿珩,你已经长大了,而今也已成家,眼下母妃也有一个小小的心愿,总能满足吧?”徐贵妃像是试探一般,轻轻问了问。
“母妃请讲。”
“阿珩,你同槿儿打算什么时候要一个宝宝?”徐贵妃的声音稍稍轻了下去,虽然是对谢珩发问,但是却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苏木槿。
彼时,她正专心致志地剥着一颗莲子,见徐贵妃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才警觉此话的用意,醉翁之意,不在酒。
“回母妃的话,儿臣同槿儿一直坚持不懈,相信很快就能达成所愿。”谢珩心里郁闷,更知道这样的问题,让槿儿来回答,才是为难。
“那就好,可别让母妃久等了,”有了谢珩的回答,徐贵妃才稍稍安心些,更知晓有自己这个疼媳妇的儿子在,再有什么想问苏木槿的,恐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即而说道,“你二人不用如此拘谨,倒觉得生份疏远了。晚膳想吃什么?只管说来,母妃叫人去备下。”
谢珩又答,“回母妃的话,儿臣突然想吃干炸响铃,桂花糯米藕,还有清蒸鲈鱼,要是再来个莼菜汤,那就更好不过了。”
他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他说的这些,都是她最爱吃的江南菜,她只说了一回,他就通通给记了下来,早知道,平日里,他对吃食并不讲究,却偏偏为她稍稍地改变了许多。
除了感动,还能再有什么?她只觉得,此时的自己,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槿儿,那你呢?想吃什么告诉母妃,不必如此拘谨。”徐贵妃的语气分明温和了许多,目光也是柔柔的。
“啊?”她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浅浅笑道,“回母妃的话,殿下喜欢吃什么,槿儿就喜欢吃什么。”
徐贵妃心中难免郁闷,这二人果真是贴在一起过日子,一唱一和,说出的话也是如此分毫不差。这般恩爱,恐怕当年的自己同永庆帝,也及不上本分,真真是羡煞旁人。
但徐贵妃更是个聪明人,哪里就瞧不出端倪?这个儿子,自从成婚以后,就连平日的口味也变了,可真真是难得啊!
她有意,想闹一闹这小两口子,便说道,“阿珩,你可有多久,不曾吃到母妃亲手做的葫芦鸡了?那可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正好今儿得空,想不想尝尝?”
谢珩:“……”
分明就是故意的,谢珩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莫名觉得自己的母妃,上了些年纪,但依旧少不了这样的少女心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算是争风吃醋吗?
一旁的苏木槿不明所以,只是瞧着他二人一直不再说话,难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想着救场,说道,“回母妃的话,实不相瞒,儿媳倒十分想尝尝母妃的手艺……”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徐贵妃心悦诚服,果真自己无论问谁,对方总是迫不及待地解围,呵护。
“好!”徐贵妃伸手轻轻拍了拍苏木槿的手背,笑容可掬。
等到了晚膳的时候,满满一桌子菜已经布置妥当,苏木槿摆在自己眼前的这只鲜香肥美的葫芦鸡,忍不住偷偷咽了咽口水,却轻轻地往谢珩的面前挪了挪,“殿下,母妃说了,这是小时候最爱吃的。”
“是啊,从前母妃隔三差五就会做一只葫芦鸡,色泽金红,皮酥肉嫩,可好吃了,槿儿你快尝尝……”说着用筷子轻轻夹了一块到她的碗里。
“谢殿下,天气炎热,殿下喝点莼菜汤,解解暑气。”她说着,也轻轻用勺子,舀了一小碗捧到了谢珩的面前。
看着眼前二人,视自己如无一物,徐贵妃难免有些伤神,太气人了,这饭怕是没法子再吃下去了。
见此情形,他二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起快,往母妃的碗中夹了小菜过去,转而相视一笑。
谢珩起先道,“母妃,您也多吃一些,这些日子,您辛苦了,儿臣同槿儿往后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如何孝顺?”徐贵妃有些厌弃道,“可再不愿意听你二人,画饼充饥了,早些让母妃抱上小皇孙,这才叫孝顺。槿儿,你同样责无旁贷,虽说男人比不过女人心细,但有些事情,一个人怎么能成?”
“……”
苏木槿的脸颊刷地一下,变得通红,有些磕巴道,“儿媳谨遵母妃教诲,定不负母妃所望。”
“母妃,您就别为难槿儿了,耐心一点,再等等。”谢珩见她一脸窘迫的模样,忙挺身而出,挡在她的面前。
徐贵妃自然也知道,点到为止,便不再提及此事,只是欢欢喜喜地看着他二人用完晚膳,又聊了会子话,才叫宫人收拾出了寝殿,让他二人好好歇息。
这大概是她平生吃过最为谨慎的一餐晚膳,可想而知,并没有吃饱,肚子还是空的,依旧有些饿得慌。
谢珩又何其不是?生怕母妃时不时冒出一个什么奇怪的念头来,为难了槿儿,总是要随时随刻盯着才放心,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饭?
回到寝殿,二人才算长吁一口气,双双瘫倒在榻上,眼前直冒金星。
正巧有宫女奉命送熏香进来,瞧见这一幕,还只以为,到底是有多么迫不及待呢,不等他二人说什么,只当视若无睹,稍稍退了i出去,急忙同徐贵妃复命去了。
待那宫女将香薰放下以后,苏木槿便迫不及待地上前闻了闻,是一种从未闻到过的异香,不是寻常可见的檀香,花果,更像是一种松柏,浅浅淡淡,很是好闻。
谢珩见她这香很感兴趣,便也走上前来,询问道,“槿儿喜欢这香味?”
“嗯,”她点点头,又深吸了一口,“夫君你也快闻闻,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清爽了不少,脑袋也不那么昏沉沉了。”
谢珩依样照做,也跟着闻了闻,果然香味出众,非同凡响,也跟着赞口不绝,“槿儿若是喜欢,那明日临走前,为夫去问母妃讨要一些,拿回府里,好好享用。”
“那多不好意思啊?”她娇羞地低下头去,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这有什么的?为夫只说是自己喜欢,夜里读书,难免犯困,这香倒可以令人神清气爽。”谢珩轻轻安慰道,“你也奔波了一天了,早点歇息吧,可别累坏了身子。”
“嗯,好。”她点点头,换上月白色的中衣,上榻歇息去了。
等谢珩沐浴更衣完毕,折返回来的时候,榻上的人,已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神色恬静美好。
谢珩也跟着躺下,从身后头轻轻抱住,她的发丝上,有迷人的花香,沁入心脾,竟他忍不住又抱紧了些。
长夏炎热,但已过亥时,更有夜风从窗子轻轻吹了进来,反倒有些凉爽。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从里头转过身来,伸手轻轻勾在他的脖子上,小脸紧贴他的胸口,依旧睡得很是香甜。
在昏黄的烛光下,谢珩的目光再一次朝那个隐蔽的地方望去。里头的绵软紧紧地挨着自己,轻飘飘地像是一缕云团那般。
月白色的中衣似乎有些小了,根本无法包裹住,那对小白兔马上就要呼之欲出,看起来,也比平时长大了许多。
他是真的受不了……
不能看,更不能想。
他微微别开眼去,极力想转开注意力,殊不知根本不起作用。他再一次回头过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醒了。
“夫君怎么还没睡啊?”她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眶,小手托腮问道。
“睡不着……”他很老实回答道。
“夫君,有心事?”她问。
谢珩答:“为夫饿了……”
她呆愣了一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去,窝藏在心里的秘密就快要藏不住了。她刚刚也没睡啊,谁让他白日里的时候,这么嚣张?也该有他受的时候……
可万万也不能说自己就是故意的,故意那般举动,就是要往他的眼前奔去。
“那我也没法子,虽然我也很想帮夫君,但我今日才来的月信,”她故作无辜,“夫君总不会这般禽兽吧,连这个时候都不肯放过吧……”
宛如清水出芙蓉,谢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与往常不同,眼下的她肌肤如雪,吹弹可破,素面朝天,少了一份娇媚,多了一份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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