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莲一笑,正合她的心意。
她从袖袋里取出一个香囊,拉开香囊口的绳子,将里头的粉末一并倒入香炉中,取下头上簪子搅拌均匀。然后仔细地清楚了炉子周围的痕迹,双手合十和佛像告了声罪,“佛祖勿怪,要怪就怪老虔婆太欺负人。”
张玉莲自打入府以后就束手束脚,连个得用的丫头都没有,还好她早前就寻到了这东西,入府时槐树胡同里的下人收拾行礼,一并给捎进来了。虽不是为着韩老夫人,但用给她也不不算可惜。
末了,张玉莲回到原先和银杏分别地地方,重新点亮了灯笼,她前脚刚到,银杏后脚就回来,诧异道:“张大姐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熟悉园子里的路,晚上看不清,怕走岔了。”张玉莲不好意思地笑笑,问道:“我那戒指找到了吗?”
“没有,明儿白天我再去看看。”银杏摇摇头,她见自己鞋底上沾着两根青草,借着夜色掩盖,悄悄在地上蹭掉。
张玉莲有些惊讶,她为了做得真一些,走的时候刻意将戒指掉在显眼的位置上的,怎会寻不到?转念一想,或许被哪个伺候的丫头悄悄贪了也未可知。
因为刚办成了事,有着一点想要遮掩的心态,张玉莲没有纠结戒指,和银杏一同回了屋子。
张玉莲心里想着事情,埋头进院门,和一个人迎面撞上,不由得吃痛叫出声:“哎哟!”
继而抬起头,看到撞她的是仙木堂的丫头银霜,银霜似乎楞了一下,“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话却是对着银杏说的。
银杏和她对视一眼,忙道:“张大姐不舒服,怕过了病气给小少爷。”
今儿中秋夜,院子里没人,张玉莲面上虽笑着,话里却有狐疑:“银杏姑娘怎么在我们园子里?”
恰此时,几间正房后头传来一阵说笑声,银霜脑子转了一转,笑道:“今儿过节,大家聚在一块儿叫了席面,这院子里的掌事是我姑母,我来看看她。”
反正姑母是真的,只要提前打好招呼,张玉莲再问不出什么。
张玉莲识得银霜是仙木堂的丫头,按她以往从韩怀远那里套的话,以及进府以后和韩老夫人的接触,那老太婆并不是个会使阴谋的人。而且银霜的话是真是假,一问即知。
张玉莲当即安下心来,和银霜寒暄几句别过。
明善园内,宴会行到一半。
本朝民风比前朝开化,对女子的束缚更少。像今日这样的宴会,刚开始大家还端着,待兴致起来,女眷们也聊天、敬酒,热闹的很。
宋云乔不大安适,她的清冷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不喜欢眼前在何种喧嚣嘈杂的场合。尤其她如今身为新进的妃子,盛元帝对她的宠爱落在众人眼里,一晚上来攀谈搭话的人一拨又一拨。
她虽可应付,却觉得烦闷。抬眼去看韩清澜,韩清澜和韩家另一个姑娘不知在说什么,两个姑娘言笑晏晏,粉颊生光。
宋云乔心中涌起一阵酸涩,虽然她不会让秦湛娶韩清澜,但韩清澜起码还可以留存一分肖想,而自己连想都不能想,只能用鲜嫩的年岁,和周遭起码大自己十岁的妃嫔们一起,去依附日渐西下的盛元帝。
“娘娘,臣妾昨夜着凉,有些不大爽利,可否先退下?”宋云乔毕恭毕敬地向张皇后请示。
张皇后最喜欢在外人面前,别人用这样的姿态对她,因此露出慈和宽厚的笑意,“赶紧去吧,今夜园子里有太医随行,若当真不适,记得宣太医去诊脉。”
宋云乔又行一礼,由宫女扶着退下了。
许贵妃心中不块,宋云乔竟不把她放在眼里,看着宋云乔的背影,忽然一凛,莫不是有孕了?
宋云乔入宫不久,如今本就受各方瞩目,又是中途离场,是以刻意低调,只有两个陪嫁丫头提着宫灯送她。
一离了举办宴席的场地,视野里就只剩下泛着凉意的月光和宫灯里昏黄的烛光,远处的热闹喧嚣随着风零星地飘过来,越发衬得夜色孤清,行人伶仃。
明明不冷,宋云乔却觉得凉意浸骨,脚下的路,实在难走。
“哎,那是谁?”一个丫头小声说道。
宋云乔下意识地抬头,顺着丫头的视线方向看过去,只见斜前方的一幢建筑边上有个男子的人影,那男子身形挺拔,走路有些摇晃,似乎是喝醉了酒。
正是秦湛,她可望不可及的秦湛。
秦湛不知在做什么,走到那幢建筑门口,快速闪身进了室内。
夜风的寒凉迅速褪去,酒意带着温热涌上了心头,宋云乔忽而止住脚步,对两个丫头道:“在这里等我。”
说罢,不灯丫头拦阻,自己追着秦湛而去。
……
“啊!”
片刻之后,有宫人推开门,发出一声惊呼,在寂静的夜色里刺破虚空,响亮而刺耳。
韩老夫人身体不好,经过兰嬷嬷一事受了刺激以后更显消沉,到了中秋这一日,并没有去参加盛元帝的赏月宴。中秋佳节理当是一家人的团圆日,韩怀远亲自面圣替母亲报病之后,又求得圣恩,让妻子郑春晗在家陪着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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