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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十分简单,朱益芝自个儿听得懂,越听心中越痒。
南趾在中原之南,国内女子多矮壮黝黑,瞧着不如中原的女子水嫩灵秀,朱益芝自打进京,便是寻常见到的宫女,也觉得十分秀气顺眼。
而那韩大小姐不但是所有女子中最好看的,并且读书写字画画也是最厉害的!
官员扫了一眼朱益芝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趁朱益芝几人不注意,悄悄往某处比了个手势。
京城地势偏北,仲春时节出太阳便是暖意融融,下雨时却又寒意料峭,韩清音在频繁地冷热交替中染了风寒,因怕出门病势加重,便没有和韩清澜一道出门。
“我害怕音姐姐不来,我一个人无趣得很。”韩清澜带着钟茉莉下了马车,笑道:“难得你主动跟着出来,正好解闷。”
钟茉莉往常只呆在院子里帮韩清澜做些算写之事,以及负责和钟明达联系,今日韩清澜出门,她却主动要求跟随。
以往皇家举办的聚会,韩清澜一般不带伺候的人进去,但钟茉莉毕竟不是韩家下人,而且钟家兄妹做事让韩清澜十分顺心,因此钟茉莉说想到皇家的园林见见世面,韩清澜略想了一下就答应了。
韩清澜眼角余光瞥见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钟茉莉,总觉得她今日的装扮有些不寻常,却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她不住地打量,钟茉莉面上现出惶恐神色道:“小姐总是看我,可是我哪里不得体?”
见钟茉莉如此不安,韩清澜怕她更加紧张,只好移开目光,安慰道:“没有,就是觉得你今天特别好看。”
韩清澜在前,钟茉莉在她身后,是以她看不到钟茉莉一直在东看西看,似乎在搜寻什么。两人往马场的方向行了片刻,钟茉莉忽然道:“小姐,我……我可能是太紧张了,想寻净房方便一下。”
钟茉莉乃是商家小姐出身,素来办事稳妥,于沉稳之上更有几分机变,韩清澜并不担心她会冲撞贵人,叮嘱了两句,就让她去了。
韩清澜往道旁的是桌旁走去,打算再那里坐着等钟茉莉。
“放风筝咯,大老鹰要飞上天咯!”身后响起一个小男孩儿脆生生的声音,韩清澜并未在意,今日天气明媚,确然是个放风筝的好天气。
一架风筝慢慢地往天上升,风筝的线轴握在那个小男孩儿的丫头手里,那半大丫头一边回头看风筝,一边用力往前跑,全然无暇顾忌前头路上是否有人。
猝不及防间,韩清澜被半大丫头撞得扑在石桌上,不由得“哎呀”了一声。
立时就有两个年纪稍长的丫头赶来,想来是陪小男孩儿一起放风筝的,一人扶起韩清澜,殷勤道:“小姐,您没伤到吧?”另外一个丫头则一边给韩清澜拍打身上沾上的草叶,一边斥责先前握线轴的小丫头:“莽莽撞撞,还不给这位小姐道歉!”
那小丫头也摔在地上,已经吓得扔了手里的东西,眼里蓄着一泡眼泪,看起来可怜极了,韩清澜要是在这里发作,倒会显得她得理不饶人,她既没有伤到,也没有弄脏身上衣物,便道:“无妨。”
几个丫头连连道歉行礼,很快带着小男孩儿离去。
秦湛撇开一众想和他攀谈的人,心里想着要不要假借小姑姑秦画的名义,去请韩清澜相见,小太监元宝在后头小声道:“主子,您看那儿。”
那是一片玉兰花林,林间花瓣如玉,丛丛簇簇盛开在枝头,林子里影影绰绰有个女子,纤腰一束,长发如乌,而她身上穿着一身衣裳,让秦湛颇觉眼熟。
等那女子于花间露出一点侧脸,元宝道:“是韩大小姐。”
秦湛唇边露出一点笑意,因为今日人多眼睛杂,他没有开口喊韩清澜,追了上去。
元宝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韩清澜似乎在找什么,脚程颇快,一直和秦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七弯八绕之后,身影消失在一堆山石后头。
秦湛很快跟上去,转过那块山石,乍一看,韩清澜垂头扶着山石,另一只手按揉着右脚脚踝,秦湛连忙伸手去扶,“可是崴脚了?”
眼前的姑娘抬头,眉毛似蹙非蹙,眸中水光融融,面目姣好的脸庞现出这种神情时,总是容易令人动容,但秦湛却神色一冷,收回了自己的手,“你是谁?”
因为秦湛骤然收回了自己的手,钟茉莉伸到一半的手便格外尴尬,然而更叫她心凉的却是,秦湛根本不记得她。
明明,她和韩清澜有几分像,明明,他还出手救过她,怎么能毫无印象呢?
她虽然比不上韩清澜的姿容无双,但也算的十分秀丽可人,钟茉莉收回自己的手,涩声道:“我是……是韩家的婢女,因为想寻净房,一时迷了路就走到了这里。”
秦湛这才想起来,韩清澜身边是有这么个人,便道:“不能走了?”
钟茉莉听得秦湛关切,想起秦湛方才伸出来的手,连忙回道:“是……方才走的急,脚下滑了一下,恐是崴到了。”
秦湛点头,随意朝元宝打了个眼神,然后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哎,三……”钟茉莉全然没料到秦湛如此冷漠,眼里泪花不住打转,心里涌起一片羞耻。
马场所在之处是一大片属于皇家的园林,春日里繁花争艳,草木蓬勃蔓发,山林里处处都是韶光丽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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