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用血迹写下的字,触目惊心,血腥骇人。
砚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到最后一张照片,只知道当看到那截手指的时候,她的胃里在翻滚,捂着嘴巴就开始干呕。
“season!”
南宇慌了,连忙从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并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
砚歌小脸儿煞白,心里却在滴血。
照片上的一切都在表明,少然和季晨出事了。
显然,对方似乎是迁怒到了他们两个。
但到底是什么事?
她最近除了帮渡过难关之外,印象里根本没做过什么招惹到别人的事儿。
为何会如此突然的波及到少然。
“season,别担心,我这就安排人去查一下!”
南宇说着将矿泉水塞到她的手里,转身作势要走。
本能的,砚歌抬手拉住了他,“等、等等!”
脸色很难看的砚歌,喝了一口水,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不用,你先什么都别做,等我的消息!”
“这……你可以吗?”
砚歌略显颓乏的点头,“可以,你去告诉他们几个,最近几天都小心些!”
“你放心,我们都没事儿的。”
“嗯!”
……
不到四点,砚歌就提前离开了公司。
这是自打她当上总裁之后,第一次任性的早退。
招呼着简严上了车,砚歌捂着胃,低沉的说:“去找小叔!”
“大嫂?现在?”
“嗯!立刻,马上!”
没有废话,也没说明原因,砚歌不容拒绝的态度,简严看傻了眼。
这是发生啥事儿了?
他还从没看见过大嫂有这么严肃的表情呢。
简严从后视镜里小心的觑着她,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怎么还不走?”
砚歌狐疑的质问了一句,简严苦哈哈的笑着,“大嫂啊,大哥他在忙……”
“去找他,我不管他忙的事有多重要,立刻去找他,后果我负!”
“大嫂……”
砚歌看出了简严的为难,但是她真的没有时间了。
如此想着,砚歌沉了沉气,“他在哪儿?”
简严眸子微闪,“这个……我不太清楚……”
“好!”
言毕,砚歌直接推门下车。
看的简严一愣一愣的。
还没反应过来,驾驶位的车门被拉开,下一秒简严的衣服领子直接被砚歌抓着,一用力就把他拽出了驾驶座。
简严几经趔趄,好不容易站稳身子,一回头就看到银魅的车屁股在自己眼前划过一道黑亮的光!
“大嫂,大嫂啊……”
简严追着车,一直跑出了的地库也没能追上砚歌。
完犊子了!
他怎么觉得大嫂那么不对劲呢。
简严站在地库外,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陆凌邺的电话。
结果……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我操!”
简严低咒一句,紧接着又拨通了顾昕洺的电话。
而手机里回应他的,除了冗长的嘟嘟声,始终无人接听。
莫名的,简严心里一阵忐忑难安。
这是要出事的节奏啊。
砚歌丢开简严之后,坐在车上就开始用手机不停的拨打小叔的电话。
但是,接连三次,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砚歌有点儿慌,她着急的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行驶着。
她害怕的是,少然和季晨的情况到底怎样了。
这快递寄来的时间已经看不清楚,也不知道那照片拍摄于什么时候。
很难想象,如果少然和季晨都落入到对方的手里,那现在他们俩的处境该是多么难熬。
怎么会惹到这样的人?
对方的照片里,竟然还带着黑色的头罩。
那感觉特别像是某石油国家附近盘踞的恐怖分子。
砚歌可以确定,这次对方的目的是他们。
绝非是少然和季晨。
不然,不会写下若有下次这样的话。
最让人抓狂的就是,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却莫名其妙的被害了。
所以,在第一时间,砚歌想到的就是小叔。
既然事情发生的国外,她下意识的觉得,小叔一定有能力调查出真相。
偏偏,这么紧急的时刻,小叔的电话无法接通。
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砚歌踩着油门的脚尖也不停的用力。
正值晚高峰前奏,街上的车辆逐渐增多。
而砚歌的车已然超速,在她不停打着方向盘的行驶过程里,旁边传来刺耳的喇叭声不绝于耳。
对于这一切,砚歌都恍若未闻。
她依旧寻着空隙拨着小叔的电话,无法接通——
一直都是无法接通!
当电话拨通到第十次的时候,砚歌忍不住瘪着嘴,骤然落泪。
少然,坚持住。
季晨,一定要坚持住。
当最亲的人受到了生命威胁的时候,这一切都是人最初的本能反应。
她再厉害有什么用?
隔着千山万水,却无法知晓对方是否安好。
砚歌拿着手机,泪如雨下。
一手打着方向盘,在低头看手机的时候,前方的信号灯突然变红。
砚歌余光瞥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人行横道上开始有行人穿行。
她紧急的踩下刹车,轮胎和柏油路摩擦的声音响彻在街头的上空。
不少行人侧目,包括人行横道上险些被撞到的人都指着车窗开始破口大骂。
砚歌一个人坐在车里,看着外面对她指指点点的路人以及旁边降下的车窗里眼神噙满嘲讽的司机,心就像是被剜了一刀似的,密不透风的疼。
流泪,并不能解决问题。
砚歌强撑着晕眩的意识,咬着牙捏着方向盘。
水眸瞬也不瞬的看着信号灯。
既然联系不到小叔,那她就去他可能出现的地方一个一个去寻找。
时间不等人,她无法安心的坐在家里等他回来。
砚歌的车停在人行横道的正中间,信号灯的时间有些长。
晚高峰开始,街上的行人和车辆都逐渐多了起来。
‘嘭——’的一声,在砚歌完全没有任何反应时,她的车窗被人砸了一下。
下意识的看向车窗外,降下车窗的一瞬,她听到了一句怒吼,“顾砚歌,你他妈不要命了是不是?”
是萧祁!
砚歌坐在车里,飘忽的眸子看着车窗外满面怒色的他,忘了说话。
萧祁怒瞪着砚歌,见她两眼空洞的看着自己,凝眉将手伸入车窗,将车锁打开后,他一把拉开车门,完全不顾已经变绿的信号灯,堂而皇之的在人行横道上,强行拉着砚歌下了车。
左转道上,苏慕白下车,站在车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家大哥冲动的一幕,有点儿懵逼。
咋又是这个女人!
他家老大每次失控,都和这个女人有关!
烦!
砚歌被萧祁拉着手腕,不顾被银魅挡在后面无法前行的车队,直接走向左转道,一把将砚歌推到副驾驶上,顺便丢给苏慕白一句话,“开着她的车,跟上!”
苏慕白被萧祁挤到栏杆边,生无可恋的看着他们家大哥开车扬长而去。
他怎么觉得自己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似的,不但要在左转道上躲着车,还要听着那些被阻挡的车队司机的咒骂。
他大爷的。
招谁惹谁了!
苏慕白顶着自己的二皮脸,硬着头皮上了银魅车,第一次开这么好的车,他……需要时间鼓捣一下。
足足花了两分钟,苏慕白才弄明白这车子应该怎么开。
好不容易驾驶着银魅从人行横道上强行并线左转,被拥堵的街头此时的喇叭声都快冲天了。
他们一前一后的车子开走,不远处的路边停车位,一辆保姆车的车窗缓缓降下了一条缝隙。
一双深邃微眯的眼,透过车窗看向了他们远去的方向。
这双别具异域风情的眸子,眼底闪过一抹异色暗芒。
副驾驶上,砚歌反应迟钝了。
她呆滞的看着萧祁,眨巴着水眸,“你怎么来了?”
“废他妈话!爷要是再不来,你都不知道要撞死多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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