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王之禹瞧着便有些担忧，大声喊道，“来人，来人！”
“来人……”
他的声音很大，至少元芬芬被震的耳膜都疼了。
但没有人进来。
以往他喊一声，都会来人。
这个时候却没人。
王之禹看着元芬芬疼的浑身颤抖，他一只脚踩下地，拿了炕边的木棍，杵着疼痛慢慢走到元芬芬身边，坐在凳子上，弯腰抓住元芬芬的手臂，把她拉起来，一手掐住元芬芬的嘴巴，防止她咬到舌头。
“痛！”元芬芬眼泪直流。
身体痛，被王之禹捏住的脸颊更痛。
王之禹松开手。
把自己大手虎口抵到元芬芬口中。
元芬芬咬住他的手，瞬间就咬出血。
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滴落在王之禹手背上。
“别哭！”王之禹轻声，有些干巴巴。
他真的不会哄人。
也没有哄过人，见元芬芬这么哭，他心口莫名就软了软，“你眼睛都哭肿了，一会儿得疼！”
又看到了元芬芬脖子上的嘞痕。
他心里一突突。
这是自己上吊？还是家里人吓唬她，用绳子给她嘞的？
元芬芬浑身痛，但脑子很清醒。
她看着王之禹，慢慢的松开嘴，咬住了他的衣袖。
王之禹微愣。
不着痕迹叹息一声，“或许你说的对！”
家里人的行为，不得不让他怀疑。
没拿到银子前，他喊一声就有人进来。现在银子拿到手，也应了那句叫破喉咙都没人理。
王之禹慢慢站起身，一手夹住元芬芬，一手杵着拐杖，慢慢的朝炕边挪动，一步一步。
他和元芬芬都清楚，他已经尽力了。
王之禹坐在炕上，腿上疼极，还不忘把元芬芬拽到炕边，让她躺在炕上，舒服一些。
“我……”
王之禹想解释。
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始。
只能看着元芬芬，默默的把手递过去，“你咬这只手吧！”
元芬芬看了王之禹一眼，扭头咬住被子。
王之禹呼出一口气，又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依旧没人过来。
元芬芬疼的冷汗直冒。
王之禹气怒，一下子挥了炕边的拐杖。
隔壁院屋子里，王母正在数银子，因为都是一两的碎银子，她又不识字，第一遍数好就忘记是多少。
索性又数一遍，十个堆一堆。
她自然听见了王之禹的喊声，但她满脑子都只有银子，直接无视了王之禹的喊声，其他人都在前头院子外听戏，根本听不见王之禹的喊声。
就算听到了，王家人也没当一回事。
看戏可比去照顾王之禹这个活不了多少时间的人强多了，尤其是王之禹回来的时候，作为长辈，也没有给他们晚辈见面礼，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可有拳头那么大个疙瘩。
几个兄弟对王之禹也没多少感情，有他无他，反正都无所谓。
压根没想过，家里能过上好日子，靠的是谁？
戏台上，戏正到精彩。
“好！”
看戏的人赞叹出声。
新房里，元芬芬疼的眼泪直流，王之禹想了想后问道，“要不我一掌把你劈晕？”
“……”元芬芬一听连忙摇头。
就王之禹那大手掌，一掌劈下来她还能活？指不定一掌就拍死了她。就算活着，也怕是只有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