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看着元芬芬的脸色,有些得意,她也是刚刚想起来,这桩亲事本来就是打着陪葬的主意,两家人压根谁也没想起来要去办理婚书。
这下,看元芬芬这死蹄子还说什么,想从王家离开,简直是做梦!
就在王母脸上露出胜利的笑意的时候,王之禹开口了。
“谁说没有婚书的!”
这时,安妥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到王之禹面前。
王之禹打开信封,从里边拿出两张红色的纸,递给了一边的里正,“烦请里正看清楚,这就是我与元芬芬的婚书,在官府过了明路的。”
“你怎么会有婚书?”王母的脸色垮掉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里正手中的东西。
这婚书不应该由里正带着去办理吗?这王之禹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里正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递给王之禹,“确实是婚书无疑,王家嫂子,你不要在无理取闹了,之禹媳妇儿以后如何就全凭之禹做主了,王族长,您看呢?”
族长吃瓜正香呢,冷不防被里正点到,急忙点头,“里正说得对。”
里正看着族长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摇摇头。
这王氏一族的族长若不是这副性子,又怎么会约束不住族人,出现王母这样心思歹毒的人!
王母却快呕死了,“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哎呀,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不孝啊!这是要逼死我吗?”
王之禹眼神冷冷的扫了过去,“娘,我正是为了王家着想,才请来里正和族长的,若是我死后你们真的让元芬芬陪葬,整个王家都要被牵连的。”
朝廷明令禁止民间陪葬,有点脑子的人都不敢打这种主意,也就是王母和元家父母这种眼里只看见钱的人家能做出这种事情。
族长听见这个话,神色一凛,对着王母呵斥道:“当着里正面,你还敢胡闹。”
“……嗝。”王母的哭声戛然而止,讪讪的闭了嘴,从地上爬了起来。
元芬芬见王母吃瘪,眼里闪过一丝畅快,没忘记补上一刀,“娘,既然这事儿这么说定了,那来说说给之禹解毒的事情吧!这位神医说了,之禹的毒能解!”
秦老头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闻言,点点头,“没错,这小子的毒能解,只是有些麻烦,还需要大笔的银子,就看你们舍不舍得花钱了。”
“我没银子,银子都给王之禹成亲买媳妇儿了,哪里还有钱给他治病。”
王母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心里恨死了这突然蹦出来的糟老头。
“娘!”
这时候王许氏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看见王母,抓着她的胳膊犹如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喊道:“娘,李家堂舅来了,说跟您借银子治病,还说您有一百多两银子。”
屋内霎时一静,众人看向王母的眼神十分诡异。
手里攥着钱不给儿子瞧病,还真是……
王许氏说完,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张了张嘴,到底没敢继续催促。
王母则恨不能晕过去,可惜她膘肥体壮,平日没病没灾的,又没有元芬芬的演技,想晕也晕不过去。
只能恨恨的掐了一把王许氏,推着她,“还不跟我回去看看。”
摔门而去的动作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元芬芬抿了一下嘴,倒是希望李家人能给点力,从王母身上咬掉块肉!
王母一走,里正和族长也纷纷告辞。
离去时,里正摇头叹气,这王之禹保家卫国落下一身伤残,可惜摊上这么一家子人,也是倒霉。
元芬芬亲自送两个人出门,看见里正一脸唏嘘,借着机会说到,“以后许是还有麻烦里正和族长之处,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里正和族长以为元芬芬说的是陪葬的事情,都说不麻烦。
送走了人,元芬芬往隔壁院子看了一眼,没看见人,只听见屋里哭爹喊娘的,嘴角勾了勾。
这下子且有的闹呢!
元芬芬进屋,只见安妥和秦老头大眼瞪小眼的,颇有些斗鸡样子,不知道他们两个又是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
王之禹见她进来,招手让她过去,问道:“人可是送走了?”
元芬芬点点头,说了同里正说的话。
王之禹黙了默,交代到,“既然如此,等我去之后,若是娘纠缠不休,你便去找里正,他不会任由陪葬这种事情发生。”
“王之禹,神医都说我说的法子可行,纵没有十分的把握,可就算只有一分你也不能坐以待毙!”
王之禹见她咬牙切齿,怒自己不争的模样,心里有点暖,面上却看不出什么,只说,“有备无患,我不能牵连你。”
“说这些做什么,我已经嫁给你了,如今还不如赶紧想法子分出来,让神医好好给你解毒。”
元芬芬说这些也不是一时起意,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若是不能与那院撕掳开来,王母是断断不会拿好药给王之禹补身子的,这毒也甭想解了。
只是如今的人都信奉“父母在、不分家”,王之禹虽然性子淡漠,但是就从他一直放任王母的行事,就知道他对这个家还有留恋,不知道他舍不舍得分家。
元芬芬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觑着王之禹的神色,等着他答复。
王之禹脸上还是那副神情,垂眸想了想,答应下来,“分开也好,只是分家一事,还要好好思量一下。”
元芬芬颇为同意的点点头,看向秦老头,“前辈,解毒一事还得全靠前辈,等我们分了家,我日日给前辈做好吃的。”
秦老头咂摸咂摸嘴,倒是信元芬芬说的话,当即也不含糊,说道:“老头子刚刚也琢磨了一番,这小子身上的毒时日已久,解毒一事肯定不能一蹴而就,需得分几次而为,若是放血量多,还得准备输血,这其中要准备的事物繁多,万不能有差池。”
元芬芬神色也严肃起来,“前辈说的是,但若是输血,还得看两人之血是否相合,这人选也得准备着,以防万一。”
安妥在一边听见他们这话,也咂摸出点意思,激动的说道:“我血多,我给将军输血。”
秦老头对安妥绑他来一事耿耿于怀,嗤笑一声,“没听丫头说得两人之血相合吗?蛮牛!”
“你……”安妥眼睛一瞪,可想起自家将军还得指着他解毒,不得不悻悻的败下阵来。
于是秦老头和元芬芬商议着列了一系列的药材和器具,让安妥去准备,连同给元芬芬解毒的药材。
只等着分家完毕,安妥便把东西带回来,开始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