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妈妈这么一想，几乎整个五官都堆在了一块，满脸谄媚的笑。
元芬芬这么不配合，让杨妈妈尴尬无比，笑容僵在了脸上。
心里将她骂了几百遍，脸上却还是笑眯眯的，试图继续商量。
“公子，您别为难我？你看阿娇姑娘现在有人找，我替你另外找一人过来服侍可好？”
“阿娇有人找？”元芬芬皱眉。
转头看向冯玲娇，看她自己选择。
听了她的话，元芬芬不能断了她的财路。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几声喊叫。
“杨妈妈，找个人找了这么久？上次，你可说了要让阿娇好好给我赔礼的，莫非是翻脸不认人了？本大爷今日可带了不少的银子，只要本大爷高兴，你们全都有赏。”
“这个死人，怎么这会功夫都等不了。”
杨妈妈听着脸色一变，骂了两句，才冲着外面喊了一句。
“来了来了，应公子别着急。”
外面的声音倒是真的小了下去，像是有几个姑娘，娇笑着先将人拉走了。
冯玲娇脸色苍白，祈求的看着杨妈妈。
“杨妈妈，我……”
“阿娇啊，你上次不小心得罪了应公子，这次是应该好生道个歉的，这是应该的，你可别再生事，给楼里惹麻烦。”
杨妈妈敛去笑意，不看她可怜巴巴的眼神。
这次，应公子带了足足二百两过来，指名道姓只要一个阿娇。
入了青楼，却还想着干干净净，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二百两银子，阿娇就算弹琵琶弹断手，也挣不来这么多。
闻言，冯玲娇脸上的血色又褪去了不少，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她紧咬了一下下唇，试图再反抗一下。
“杨妈妈……”
“阿娇，别扫了客人的雅兴，有什么事我们出去再说。”
杨妈妈警告的瞪了她一眼，便吓得她不敢再吱声了。
一切都被元芬芬看在眼里，她看出这杨妈妈分明是收了钱财，从而想违背与冯玲娇之间的约定。
刚刚才安静了一会儿，门外又开始闹腾了起来，还是刚刚的那人。
这次不仅是口头催促，甚至还徒手拍门，将整扇门拍得砰砰作响，可见有多急切。
冯玲娇惴惴不安，眼睛鼻子酸涩得厉害，身子也微微颤抖。
杨妈妈脸上已经有怒气，她在这楼里全仰仗着她的鼻息，冯玲娇不敢再继续说话。
“他给了多少银子，我加倍，让阿娇留下。”
元芬芬忽然开口，摸出几张银票直接拍在了桌上了。
“毕竟这阿娇得罪了应公子，应公子只是让她道个歉，这……”
杨妈妈望向桌上的银票，少说也有三百两了，心里激动，面上却是强装镇定的拒绝。
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阿娇果然是她这的摇钱树，等她接客了，她这春满楼定然也火红起来。
元芬芬又皱了一下眉，再拿出一张，拍在桌上。
“这些呢？够不够？”
“够，够，够了够了，公子果然是大气。”
杨妈妈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这么多银子，可比得上她整座楼大半个月的收入了。
她喜滋滋的将银票全揣入怀里，顺便也提点了冯玲娇两句。
“阿娇啊，这位公子可是你的贵人，你可要好好的招待，切莫不懂事惹了公子不快。”
杨妈妈神清气爽的出门，心里的喜悦还没有消散，却被满身酒气的堵了个正着。
“阿娇呢？”
“阿娇姑娘此时正忙着呢，应公子再等等吧，今日春雪和月琴都有空呐，不如让她们好好陪陪您？阿娇远不及她们体贴懂事呢。”
春雪和月琴是她这的头牌，里面的钱赚着了，眼前这位的，杨妈妈也不想放过。
“我就要阿娇，杨妈妈今日是不想赚银子了？”
“哪能啊，可这阿娇确实是走不开，不如这样，我陪你喝两杯，再让月琴和春花……”
说话人渐渐远了，外头也安静了下来。
冯玲娇脸上的血色渐渐恢复，冲元芬芬鞠了一个躬，感谢她救自己一命。
“谢谢夫人帮我，可是让夫人花了这么多的银子，我，我……”
她不知该怎么办。
“没事，本来便是出来花钱的，破财消灾，好运召开，我这是给自己讨彩头，别放在心上。”
元芬芬没放在心上。
她开了好几家店，赚了不少银子，却没有想今天这样痛快的花过钱，钱花出去了，心里确实有几分难得的畅快。
本来没喝醉，现在醉意都散的差不多了。
“别站着了，坐下陪我说说话。”
元芬芬没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觉得茶味不好，就放下了。
冯玲娇知道对方肯定是个不差钱的，而且话都这么说了，也没有矫情，坐在了她的身边。
大概是因为刚刚的那份情谊，让冯玲娇放开了很多，聊天时更敢说话了。
两人意外得聊的很投缘。
“阿娇，杨妈妈让我给你和公子送了一些茶水点心来。”
娇滴滴的女声从外面响起。
冯玲娇去开了门，是个粉衣女子，元芬芬不陌生，那会拉着她进门的，就有她一个。
“放下，就出去吧，别打扰我们。”
她不喜欢她们身上的浓重的胭脂味儿，不理会对方的媚眼，直接赶人。
等人走了，屋里又清净了不少。
一直喝酒，没吃东西，肚子里难受，元芬芬也不挑了，随意捏了一块点心，就要放进嘴里。
“别吃。”
快要入嘴时，却被冯玲娇一把夺过，将点心扔在了桌上，又急忙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手，然后才又擦了擦自己的。
“这点心里面有东西？”元芬芬看着桌上的点心，没有怪她，反应了过来。
“杨妈妈每次都会送一些东西过来……只不过这些东西里面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了一些药。”
冯玲娇低垂着头，目光有些伤感。
这种事她遇到过不止一次了。
她将点心小心翼翼的用步包裹起来，然后塞进了自己用来装琵琶的布袋子里面。
元芬芬这才知道，她是嘴上说得轻巧。
“你以前怎么躲过去的？”
“总有办法，可以把人灌醉。”
冯玲娇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