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严锦的肚子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忍不住的发出一声惨叫,结果可倒好,即使程均把窗门紧闭都让外面的人听见了。
这茅草房不隔音,刚才他们在屋里说话是因为外面的声音比他们还大,所以掩盖了过去。
而现在严锦的惨叫声如此尖锐,别人想不听见都难。
“这是我家那死丫头的声音,她就在周围,你们等一会,我把人给找出来,你们就把彩礼给我!”
此刻严锦肚子疼的都冒汗了,满脸涨红,虽然听到恶毒亲妈的声音,但她真是难受的动弹不得!
咣咣咣——
果然恶毒亲妈过来敲门了,她是闻声来的,但也不确定严锦就在这,所以就决定敲开门进来看看。
程均也不能坐以待毙,赶紧把盖在地窖上面的木板子拿开,然后抱着严锦小心翼翼的下入地窖里,轻轻的把她放在白菜堆里。
“严锦,我知道你难受,不过在难受也得忍着别发声,我去应付你妈!”
说着程均就赶紧上去了,用木板子盖在地窖上面留了一条缝隙,以免严锦在里面窒息。
忙完这一切后程均很从容的就去开门,只见那恶毒亲妈一脸气势汹汹的进来了。
“我家那死丫头是不是在你这,我刚才都听到她叫声了!”
说着恶毒亲妈就擅闯程均的房间,把大屋小屋包括厨房都翻了个遍,根本就没有发现严锦的身影。
“翻够了吗?”
程均是个有洁癖的人,即使在这连阳光都照不进来的茅草房里,也收拾的利利索索干干净净的。
而如今他的房间被她翻的乱七八糟的,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才我明明听到她的声音了,就在你家,程均,你到底把人给藏在什么地方了?”
恶毒亲妈以一副胡搅蛮缠之势在这讹上了程均,她就认定严锦在他家。
“我看严婶子为了得到那一千块钱彩礼连听力都不好使了吧!我跟你姑娘严锦见面都不打招呼的,对我来说她就是一个陌生人,我怎么会留一个陌生人在家呢?”
程均的性格大家都知道的,他很少跟本村的人接触,但也没人敢欺负他这个外村人。
所以家里很少有客人,唯一的客人就是他姑父,自从他盖了这个茅草房以后基本上不来了。
“可是我……刚才明明听到了啊……”
看着程均冷漠的态度恶毒亲妈也犹豫了起来,她很清楚程均的个性,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得罪了程均,那是要比得罪整个吴家都要可怕。
“你听到什么了我不知道,但我是听到你在外面跟吴家吵吵了,我在说一遍,请离我家远点,你家那破事我不想参与更不想管,如果我在听到你的喊骂声,休怪我当众让你难堪!”
程均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如果恶毒亲妈在不识趣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于是她就瞥了程均一眼,没敢在说别的,灰头土脸的出去了。
程均关上门观察外面好一会,发现人都走了这才敢上地窖把人给抱出来。
“严锦,他们都走了,现在安全了,我这就带你上医院。”
虽然他手里也没什么钱,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严锦难受死啊!不管花多钱,先把她的病治好要紧。
严锦被程均抱出来后终于喘过气来了,刚才在地窖里疼的她差点没窒息了,也来不及判断自己为什么会肚子疼。
而现在她仔细感受了一下,发现原主的身体状况不是一般的差啊!
她感觉自己右上腹呈阵发性绞痛,放射至右肩,多为胆囊炎、胆结石,伴随着胃炎胃溃疡严重点也有可能是胃穿孔才发出的剧烈疼痛。
更要命的是原主好像还有好多女性方面的炎症,现在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得了这么多病,若是结婚嫁给平常人,估计连生育能力都很难正常。
这么多病无不拜她那恶毒亲妈所赐,若现在不加紧治疗,她就一命呜呼吧!
“现在大白天的上医院不安全,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就死定了,我就是有点炎症,没事的,你去村医院王大夫家里给我开点头孢美唑、奥美拉唑、潘托拉唑、兰索拉唑还有盐水在拿一些针管回来,我自己就能给自己打针,不需要上医院。”
严锦说的他都听不懂,也记不住,这万一拿错了打出事来可就麻烦大了。
于是他拿出纸笔递给严锦说道:“你打什么针给我写下来吧!我记不住!”
严锦拖着病痛的身子拿起笔在纸上艰难的把这些药名写了下来,感觉手都在抖,不知道一会自己能不能给扎上针呢!
程均看着这些咬文嚼字的药名直皱眉道:“你确定自己能给自己打针?如果打不了,我可以带你去王大夫那让他打。”
说到底程均还是不敢相信,毕竟她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会自己打针?
就算真会打针她说的这些药名对不对都两码事,在打错药了身体状况岂不是更糟?
“我不会打能让你拿药吗?放心吧!我手把熟练着呢!”
严锦现在说话是有气无力的,虚弱的很,而且浑身疼的她都麻木了。
“那你好好躺着别乱动,我去去就回。”
程均出去的时候特意把门锁的严严实实的,生怕严锦的家人过来砸门把她给带走。
金谷村的村医院在五队大东头,而他家在一队紧西头,离的挺老远,于是他赶着牛车直抽皮鞭让牛快点跑,不然时间长了怕严锦坚持不住。
这个年代不但人吃不饱,其实连牲口都吃不饱。
尤其是在这大冬天,家家都养牛,能给牛吃的干草少之又少,又没有粮食喂他们,所以很多牛在冬天是跑不动的。
即使程均把这头牛抽出了血痕,它也是费劲巴拉的前行,速度慢的让程均心急如焚。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赶牛车自己跑了,说不定一会就到了,如果他一直赶着牛车,到村医院的时候不得下午了,回来就得黑天了。
想到这他把牛车赶到了自己姑父的家门口,就决定把牛放在他们家,自己回来在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