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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花船婆(1 / 1)

“木偶!”

张恒猛地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跳上床头的木偶被吓了一跳,一个失足又掉在了地上。

张恒看了一会。

屈指一弹。

一下弹飞银针。

再弹,又将木偶弹了个跟头,撞在墙角上半天爬不起来。

“这么弱?”

张恒发现木偶并无神异之处。

对付它,就像对付溜进屋的蝎子,只要不被偷袭刺中,就是个普通人也能对付。

踏踏踏...

木偶抱着脑袋想要逃走。

张恒伸手一招,木偶便倒飞着来到他手上,只待轻轻一捏便能捏碎。

“饶命,饶命。”

感受到张恒的杀机,木偶连连告饶:“我愿意奉你为主,还望留我一命。”

“是卦仙派你来的吧?”

张恒看似是反问,实则语气非常肯定。

“是他,是他。”

木偶不敢隐瞒,如实回答道:“我是一位老巫师制作的木偶娃娃,几经周折落到了卦仙手上,他本就是个骗子,也不会什么卦算,都是胡吹的。”

“得到我之后,再出去算卦,凡是不相信他话的,他就让我出马。”

“一来二去,他就有了名号,走南城北,自称卦仙,甚至用我害了几条性命,就为了证明自己的卦算很灵验。”

张恒对这个说辞并不意外。

因为他已经用法眼看过了,卦仙身上一点灵光都没有,反倒是满身血光,手上显然不止一条人命。

至于木偶。

张恒目光一扫,手上一用力,直接捏碎了他。

卦仙该死,但是木偶呢,难道就不该死吗?

为虐者该杀,助纣为虐者更该杀。

卦仙让它去害人时,它要是一口拒绝,也不会有后来的事。

正是它的为虎作伥,让恶人更恶,还想让他饶命,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一念九霄至,一镜辨四方。”

张恒从乾坤袋里拿出探查宝镜,一边掐诀念咒,一边手指向宝镜一指:“显法!”

刷!!

镜中的镜像突然变换。

张恒定睛看去,发现镜中的视角是在一条花船上。

卦仙端着酒杯,搂着美女,正跟一个老太婆说着话:“我是天下第一神算,今日你要是能免了我的酒钱,我就帮你免费算一次,但有所求,无不应验。”

老太婆看着很老了,双眼凹陷,打扮的却非常富贵:“我是个开花船的妈妈,按理说没什么所求的,但是人一老,就忍不住想以前的事,我以前有个干女儿,对她十分的好,可她却卷走了我的至宝,一走两百年,再也不曾相见,你要是能算出她的去向,别说一顿花酒,就是你天天来,夜夜往,只要你身体吃得消,我就不拦你。”

卦仙笑道:“老妈妈真会说笑,你干女儿一走两百年,那你得多少岁了?”

老太婆认真的想了想:“我是江夏人,当我还是个少女时,就被这花船选中,侥幸成了花船之主,算一算,也有几百个年头了,当年赵太祖在江南时,我还曾接待过他呢。”

下一秒。

老太婆突然抬头:“什么人?”

“嗯?”

张恒轻咦一声,这花船婆好似发现他了。

有点门道啊。

这探查宝镜虽然不是什么厉害宝物,但是这探查之光一般人也发现不到。

“发现就发现吧。”

张恒也不在意,直接飞出飞剑,向镜子内的卦仙而去。

唰!!

飞剑射入宝镜之中,在镜面上荡起一阵涟漪,就像投入了水面一样。

下一刻,镜子内的花船中,也有一把飞剑凭空而来,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斩!”

张恒低声一喝。

飞剑直奔卦仙而去,在他胸前一穿而过。

等杀了卦仙之后,张恒再对着镜子一招手,伴随着涟漪,飞剑又从镜子中飞出,落在了他手上。

“欺人太甚!”

花船婆又气又怒,伸手就像张恒抓来。

张恒定睛一看。

宝镜上又起涟漪,一只苍老的,满是皱纹的手正要从镜子内伸出来。

“还能追溯过来!”

张恒笑道:“有趣。”

说完,

双指合成剑指,一指点出。

啪...

惊雷指撞上花船婆的手,一道电光闪烁,让她急忙将手缩了回去。

再向镜子看。

入眼,花船婆抬着手,手心处一片焦黑。

“此人徒有虚表,并不会卦算之术,今日得罪了我,我收了他的命去,若有不周之初,还请船婆婆多多包涵。”

张恒的话语声,响彻在花船之内。

包涵,怎么包涵?

花船婆气的牙痒,谁要是不声不响,在你家杀个人还让你包涵,你包涵的了吗。

“咦!”

张恒正要扯掉监察宝镜,突然发现惊恐的人群中,还有个白衣书生。

这不是许仙嘛。

张恒嘴角露出笑容,这花船看着可不像善地,许仙这个妻管严怎么跑这来了。

找刺激吗?

找刺激就回家啊,家里那个比这刺激多了。

这要是做到一半显出真身来,那还不爽的飞起来。

“在你这花船上杀人,到底是我的不对。”

“这样吧,我也赠你一言,你呀,今天有难了。”

张恒说完。

又往许仙身上看了眼,心想道:“倒霉孩子,看回去后你媳妇怎么收拾你。”

“收!”

张恒一招手,直接封存了探查宝镜。

第二日。

张恒出去吃早饭,只听两个路人说着。

“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怪事,明明天高地燥,偏偏西湖中心大雨连绵,掀起的浪头足以几米高。”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有两个仙人在湖中心大战,打的湖水倒灌,淹了好几处低洼地带的客栈呢。”

听着周边人的议论声。

张恒想的却是许仙,也不知道他昨晚回去,有没有被罚跪搓衣板。

应该有吧。

青蛇传里的白娘子,可不是个好脾气。

自己男人大晚上去喝花酒,还找了两个小妹作陪,打的轻了都对不起自己的千年修行。

“许书生,你的脸怎么了?”

活人禁不住念叨。

正想着许仙,许仙就自己来了。

张恒抬眼看去,只见他黑着两个眼圈,脸狭与脖子也被挠坏了。

“昨天晚上有猫叫,我去打猫,没想到它还挺厉害,一时不备就被挠成这样了,真实惭愧。”

许仙说的支支吾吾。

张恒听完,想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昨夜白素贞与花船婆的大战,看来是白素贞赢了啊。

赢了也正常。

白素贞实力不弱,只是名头不显。

再加上蛇被称为小龙,白蛇又属异种,都是千年修为,白素贞的一身实力,还要在树姥姥之上。

张恒来到聊斋世界的时间也不短了。

走南闯北,白素贞在他见过的一众妖魔中,实力应该仅次于黑山老妖与普渡慈航。

就是蛙公跟她比都要差一些,老蛙道行是高,可他不善战斗,不然也不会被普渡慈航欺负的那么惨了。

“那花船婆,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她那花船,看着好像是个宝物,而且她自称船主,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也不知道是从哪蹦出来的。”

张恒不是聊斋世界的人。

跟聊斋世界的修行者接触的也不多,没听说过花船婆这号人物。

“相公...”

正想着,白素贞也缓步而来:“你把护身符落在家里了。”

说着,拿出一个香囊挂在了许仙的脖子上。

“这东西闻起来太香了,你是用什么做的,我一个大男人戴着有点不合适。”

许仙不是忘了,而是故意没戴。

他以前也没有戴护身符的习惯,就今早出来白素贞非得给他戴上。

“香点才好嘛,闻到这香味,别的女人就知道你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白素贞用不容拒绝的语气,为许仙整理了一下衣领。

许仙一脸无奈。

根本不知道这护身符内,装着白素贞蛇鳞。

白素贞是千年妖王,她的蛇鳞上带着自己的气味。

普通人对此毫无反应,但是一些妖魔鬼怪,一看许仙便知道他是有人罩着的,轻动不得。

“看来白素贞昨天虽然胜了,应该也是惨胜,不是稳赢。”

张恒向白素贞看去。

发现她面色苍白,精气神有缺,还没从昨夜的大战中恢复过来。

“老婆,我昨晚去哪了,我一觉醒来,发现头疼的厉害,对昨晚的事没有一点印象。”

许仙一脸困惑。

“你昨晚喝醉了嘛,要不然怎么会跟猫打架呢。”

白素贞宠溺的推了许仙一把,风情万种的走了。

“喝醉了吗?”

许仙有些挠头。

他是真记不得昨夜的事了,只是直觉中,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可怜的家伙。”

张恒在一旁默默听着。

听到许仙连记忆都被抹掉了,忍不住为他悲哀三秒。

果然,男人什么时候都要强。

不强就跟许仙一样,被女人骑在头上,连自己的记忆都做不了主。

“说起来也是奇怪,那些【我的妖王老婆】和【我的老婆是女帝】之类的小说,主角是怎么潇洒起来的。”

想到晚上白素贞给许仙当妻子,白天,则是统领万妖的妖王,张恒就觉得很违和。

换成是他的话。

他绝不会喜欢上一个普通人,因为那样太累了。

到了他这个层次,不是仙人,却也类似仙人,晚上做个梦,白天就可以把这个梦变成现实,就有这样的实力。

以他和白素贞的角度,与普通人完全是两个世界。

真不知道白素贞是怎么想的,居然嫁给了许仙,这跟皇帝的女儿好好的公主不当,公侯不嫁,却要嫁给放牛娃有什么区别。

甚至,她就是嫁给太子,当个太子嫔妃,张恒也更能接受一些。

许仙太普通了,完全配不上白素贞。

吃过早饭。

张恒又去了金山寺。

法海还没回来,但是他今天也不是来找法海的,而是打算借用下金山寺的藏经阁。

当然,他可不是要盗取经书,而是想找找有没有关于花船婆的记载。

金山寺是地藏传承,江南大寺。

花船婆这样的存在,不应该连记载都没有。

果不其然。

在他的一番问询下,藏经阁的守护僧人,还真给他找了本有关花船婆的书。

那是一本杂记。

上面记载着金山寺内的某一位高僧,在云游天下时登上过花船。

“船灵!”

按照高僧的叙述,花船婆其实是个职位,而不是指某一个人。

很早以前,江上就有花船在飘荡。

每个时代,它都会挑选一位花船婆来当自己的主人。

它是为什么出现的,又有什么目的,没人知道。

只知道,花船可以出现在任何一条河流上,你要是上船去玩,去一次,就会被花船吸走三年寿命。

而历代的花船之主,是怎么出现和更换的,高僧言语不详,不知道是他不清楚,还是这里面有不能说的隐秘。

不过综合来说,短则一两百年,长则三五百年,花船之主的位置就会轮换一次。

张恒想了想花船婆的话。

她成为花船之主,应该有四五百年了,因为赵太祖是四百年前飞升的。

她接待过赵太祖,自然不会只有三四百岁。

“东晋惠帝年间,散修王章之破花船于渭水。”

“南梁36年,五台山高僧破花船于潘阳。”

张恒还在杂记中,找到了几次花船被击毁的记录。

但是这些记录不久之后,就会发现花船又再次出现了,好似被击毁也没什么影响。

至于赵太祖登花船的事,杂记上并没有记载。

也不知道是花船婆吹牛,还是后面的事后人没有补充上去。

“花船之上,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而且上船前会把船票是什么告诉你,只有你同意上船,它才会让你上去。”

张恒念到这里,发现花船还挺人性化。

上船前,告诉你上船的船票是三年阳寿,问你上不上。

你说不上,它也不强迫你,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才行。

当然,花船婆这样说,普通人信不信也是个问题。

很多人一听,估计还当你是在开玩笑呢,当真的恐怕没有几个。

要不然,也不花船也不会被人谈之色变,喊打喊杀了。

“对了,花船婆说她有个干女儿,带着她的宝物逃走了。”

“花船婆的修为可不低,而且也算见过世面,她口中的至宝...”

张恒又有些猜疑。

因为对他们这个级别的人来说,能称得上一句至宝的东西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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