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呼神守卫并不像亚力克西斯想的那么简单。
在呼神守卫这一咒语出现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与那些为了某项崇高事业而战的巫师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当然,这里所说的崇高事业并非格林德沃或伏地魔的那种。
但凡能使用呼神守卫,这名巫师的成就往往都会很高,翻开巫师世界的历史书,那些被冠以“伟大”字样的巫师,他们基本都可以熟练使用守护神咒。
有关守护神咒的历史中,有一位特殊地位的巫师,他可以无杖施法使用守护神咒,直接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他也是有记载以来唯一一位被明确记录在案的,守护神有巨人大小的巫师。
这位巫师被冠以“无敌的”的称号。
他叫无敌的安德罗斯。
然而无敌的安德罗斯只有一位,巫师历史几乎与人类历史一样悠长,却只出了这么一位特殊的巫师——否则安德罗斯也不会被冠以“无敌的”的称号。
事实上在巫师界,绝大多数巫师跟亚力克西斯一样,是无法使用呼神守卫的。
奈何亚力克西斯身边“怪物”太多,他熟悉的人几乎都能使用,这让他有了一种呼神守卫很简单的错觉。
亚力克西斯领着哈利来到卢平的办公室,却扑了个空。
在询问过几名学生后,他们得知,卢平似乎有什么事儿,暂时离开了校园。
放过被拉住问话的学生,亚力克西斯跟哈利两人站在卢平办公室门口,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亚力克西斯先生,也许您可以——”
哈利想不通,为什么亚力克西斯要舍近求远,自己不教,非要去找卢平,他还在尝试着劝说亚力克西斯。
“我们去找斯内普!”
亚力克西斯咬牙说道。
哈利瞪大眼睛,感觉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亚力克西斯跟斯内普的关系还处在敌对状态,这两个人不打起来就不错了——事实上就哈利亲眼所见的,他们两个就曾在尖叫棚屋下面的通道里打过一架。
怎么现在还要去让斯内普教自己了?
哈利感觉很不可思议,同时对呼神守卫这个他第一次听说,甚至还从未见过的效果不明的咒语,产生一种莫名的敬畏——
亚力克西斯都不愿意教自己,这个咒语一定有古怪。
两人来到斯内普这里,这一次他们没有扑空。
推开房间门,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亚力克西斯直皱眉,那味道好像把所有已知的草药混合在一起,然后塞进垃圾箱里发酵一年,再掏出来,放进坩埚里,缩三天三夜了一样。
屋子里的光线也很昏暗,本来宽阔的房间里摆满一排排架子,架子上放着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里面用绿色的液体浸泡着眼球、脑子、蹄子之类的东西,透过一排排货架,最里边的桌子上不知在熬煮什么,还在升腾着热气。
整个房间看起来,很像麻瓜世界的童话故事里的女巫巢穴。
“斯内普?”
亚力克西斯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他身后,哈利紧张的拉住亚力克西斯的风衣,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斯内普——咳咳咳——你在搞什么?”
亚力克西斯一边招呼一边往里走,刺鼻的怪异味道让他一阵咳嗽。
绕过一排放着各式各样舌头的货架,一个黑漆漆的人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哈利浑身一个激灵,险些转身拔腿就跑。
“做什么?”
斯内普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他视线偏转,在亚力克西斯身后的哈利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回亚力克西斯身上。
“还有波特先生。”
“喊几个家养小精灵帮你清理一下。”亚力克西斯没有回答,离得近了,那股难闻的味道更浓了,他扇着手想要赶走这个味道,皱着眉说道“或者你们学院的学生也行。”
“天呐,你这里简直太难闻了,我真的要吐了。”
斯内普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两下,好像在说“我又没邀请你来。”
“不要把自己的屋子搞成鬼屋一样,长期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不利于身心健康。”亚力克西斯还在喋喋不休,他指着身旁的舌头,还有身后的脑子“你看,这简直就是恐怖故事现场。”
“难怪你一直这么阴沉着脸,换做是谁,生活在这种地方,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斯内普脸上的肌肉抽动的更厉害了。
“我——”
“好了好了,我找你来是有事情。”亚力克西斯不给斯内普还嘴的机会“你教哈利学一下呼神守卫,圣诞节那天我要带他去阿兹卡班。”
斯内普脸上的肌肉不抽搐了,他的扑克脸也有所改观。他的眼睛微微瞪大,盯着亚力克西斯看了两秒,转身离开。
亚力克西斯读懂了,他那眼神分明就是“你是白痴吗?胡闹别带上我。我不想跟你一起疯。”。
“我说真的。”亚力克西斯追上去说道“斯内普!嘿!斯内普!我是认真的!”
斯内普又瞥了一眼亚力克西斯,回到工作台旁边,慢条斯理地将一坩埚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墨绿色液体装进密封瓶里,亚力克西斯甚至在那里面看到了惨白的渣滓。
这一眼,亚力克西斯有读懂了。
“我不想变成疯子,离我远点儿,疯病会传染。”
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
“斯内普。我说真的。”亚力克西斯悄悄给哈利递了个眼色“反正我们已经打定主意,圣诞夜在阿兹卡班过了,你要是不教,那就不教喽。”
“哈利,走吧,看来西弗勒斯教授很忙,是不打算教你呼神守卫了。”
亚力克西斯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斯内普,一边推了推哈利。
“走吧。”
说着,他拉着哈利转身朝门口走去。
一!
二!
三!
四!
五!
亚力克西斯停在门口,回头看向斯内普。
真不想教啊?
这下他脾气也上来了,你不教拉倒,大不了我去找邓布利多,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
“我们走!哼!”
亚力克西斯拉开门,就准备离开。
“等等。”
斯内普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他依旧穿着陈旧而厚重的黑色袍子,行走间脚步生风,把袍子向后鼓起,好像一只从黑暗中飞出来的蝙蝠。
“我教。”
斯内普站在两人面前,目光偏转,在哈利脸上停驻,他的神情又一次习惯性地变得迷茫。
“哈利·波特——”
“呼神守卫——”
斯内普的声音很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这话似乎在对亚力克西斯跟哈利说,但他的眼睛已经失去焦距,显然不是对他们说的。
“算我欠你一次!西弗勒斯!”
亚力克西斯的手掌重重拍打在他肩膀上,把迷离的斯内普唤醒,他重新恢复扑克脸。
“每天下课后来我这里。”斯内普看一眼哈利“不准迟到,不许请假。”
说完,斯内普转身朝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