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玲玲抿着嘴唇,拼命睁大眼睛往上看,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最怕面对这种场面了,在九狐城也是,别人哭她就忍不住跟着哭,和平时大大咧咧的女汉子形象完全不符。
肩头被人拍了拍,魏玲玲看到是魏凌宇,心里稍宽,往对方没有心跳和温度的胸膛上靠了靠,暗自叹了口气。
她实在庆幸自己还有魏凌宇这个家人,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着,但至少会有人在乎她,惦记着她,还能在这种时候安慰她,这就够了。
“猪猪,我难受。”魔物一缩在孟凡脖颈间,小声嘟囔着。
“我也好难受。看不下去了。”魔物二拉着魔物三钻进之前魏凌宇给孟凡的耳环储物器里,不再说话了。
孟凡此时的心情并不平静,因为他清楚地看到怨木藤额头中央的生命核心呈现的是近乎黑色的墨绿色,甚至比之陆河原来的还要深。
他彻底想起来了。
《恶鬼道》里介绍的怨木藤,天赋卓然,后期更是几乎能和裴澜风战成平手的存在,书上描述他额头的生命核心就是墨绿色,而并非陆河献祭之前,他拥抱陆河时表现的那个浅绿色。
如此看来,怨木藤的天赋竟然是靠着陆河变强的。
果然所有的剧情都是有原因的,这本书是个完整的世界,一定会按部就班地往后走,引导他们走向既定的事实。
不过这样的剧情也未免太过残忍了。
一个生,一个死,还是不可逆转的。
到底是怎样的牵绊才让陆河心甘情愿地为怨木藤牺牲自己?
这么做值得吗?
把自己的天赋拱手让人,把自己的地位拱手让人,把自己的人生也拱手让人……
“黑石台出现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孟凡从思考中回过神,见到那浮现在裴澜风不远处的四角龙头的石台,下意识地看向身后的孟凡几。
“孟凡几,到你解阵了。”季白朝这边看了一眼,一旁的久燃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即便知道孟凡几是唯一能够解除阵法的人,他也无法对这个人生出半点儿好感。
可以说,他对所有的龙族都想杀之后快,以祭奠死去的狐族亲人。
“我可以解阵。”孟凡几走到孟凡的身边,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但除却裴澜风与孟凡,你们这些人必须离开。”
“什么?”那大长老本来就因为陆河的事心神大乱,如今孟凡几又提出这种要求,一时点燃了他的怒火,急道:“为什么要我们回避?莫非你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像当初你的先辈们一样彻底将木之林毁于一旦?”
“前辈,还请您不要说这种话。”孟凡不满孟凡几总是被这些人当做随便斥责的对象,毕竟事情还未真相大白之前,出于私心,他还是选择站在大佬这一边。
“是否要解阵,在于你们。”孟凡几面无表情,似乎那大长老的一番话无法在他心里激起丁点儿波澜。
“你们若不离开,我便不会解阵。”
气氛僵持了一阵,季白终是站了出来,与那大长老解释了一番,最终令其答应了孟凡几的要求。
土木一族的人撤出去,季白也拉着久燃离开,魏凌宇本打算就这么离开,却见魏玲玲走到了孟凡的身边,瞅了瞅孟凡,又瞅了瞅孟凡几。
小声贴着孟凡的耳朵,说道:“要出了什么事你就大叫,我立马冲进来救你。”
因为离得近,少女的馨香扑面而来,再加上这么贴心的话,叫孟凡一时有那么点点心猿意马。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哈哈笑了两声,说:“大佬不会伤害我的,我也不用大叫,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哎,也就你觉得这家伙好。”魏玲玲撇撇嘴,对孟凡做出了个评价:“傻兮兮的。”
说完她就被走过来的魏凌宇揪走了,末了还和孟凡挥了挥手,以作告别。
怨木藤是最后走的,怀里小心地抱着陆河化作的木头,眼神空洞,精神恍惚,就好像随时会倒下一样,让孟凡的心都跟着一沉。
“那个女人与你说话的时候,你好像很高兴。”待到这个地底空间只剩了他们三个人之后,孟凡几并未急着去解阵,而是问出了这样一个不符合现在情况的古怪问题。
“啊,是啊,我挺高兴的。”孟凡腼腆一笑,但又想到魏玲玲话里的内容,笑容又僵在了脸上,对孟凡几安慰道:“大佬,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啊,她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所以才会那么说,并没有什么恶意。”
“哦。”孟凡几回了个单字,又问道:“那按你来想的,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啊?不是朋友吗?”孟凡张了张嘴,佯装不高兴地轻推了下孟凡几,道:“大佬,你不会反悔了吧?”
“没有反悔。”孟凡几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就是觉得自己似乎不太中意朋友这个词,但要说让他想个别的词语来描述他们的关系,又想不出来。
最后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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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爱人啊大佬是个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