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还有力气说话，真是让儿臣刮目相看。”
莫希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走入寝殿中的是两个人。
为首的青年褪去了少年时的那些青涩，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这种表情，才配得上这张脸。
莫希一时间几乎以为自己穿越了时光，再度面对那个叫韩景的男人。
这种错位感让他不自觉的微微睁大了眼睛。
而在青年身侧的，则是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
女子画着精致的妆容，红唇似火，长发如墨，额上的花钿更让她增添了几分妖魅。
她有些过于高挑了，仔细辨认，才能依稀看到少年时的影子。
苏乔。
莫希的眼睛定在了苏乔的身上。
苏乔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一瞬间，莫希竟觉得自己眼前站着一只妖，莫名的心悸让莫希猛地移开了目光。
苏乔眯起眼睛，笑容更加灿烂。
“辰儿，咳咳。”姬川想要撑起身体，却只能无力的倒回床上。
莫希伸手去扶他，却被扯住了手臂，拽离了床榻。
侧头去看，那人是姬辰。
莫希怒瞪着他。
不装了是吧。
韩景你个变态渣攻。
姬辰迎上莫希的目光，伸出手，轻佻的挑起他的下颌，恣意的笑了，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恶意的玩弄。
“先生，好久不见了。”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莫希的皮肤，引来一阵颤栗。
“不得...咳咳...”姬川病得很重，情急之下竟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只能狼狈的咳嗽。
姬辰箍着莫希，看向姬川的眼神中淬着恨意，偏偏脸上还是那个扭曲的笑。
“不得什么？”他从后方抱住了莫希，“父皇不说明白，儿臣如何知道。”
姬川强撑着精神，哀求自己的独子，“辰儿，百里公子是无辜的。”
听到这话，姬辰冷笑了一声。
“父皇都这样了，还护着呢，真是没想到。”
姬辰嘲讽的勾起嘴角。
“父皇倒是痴情。”
猛地用力，莫希痛呼了一声，被姬辰禁锢的手臂已然青紫。
姬辰陷入了某种情绪中，埋藏在他心底的恨意满溢而出，他看着命不久矣的姬川，“你说，你怎么对母妃，就能那么狠呢。”
姬川垂下了眼睛，“你放了他，我立诏。”
“呵。”姬辰的笑容愈发嘲讽，眼神中的阴郁让人悚然，“这诏书，父皇本就得交出来。”
姬辰忽然松了手，莫希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
衣衫如落雪，墨发披散而下，从这个角度看去，竟有几分雌雄莫辩。
姬辰的目光定在了莫希的身上。
“神仙般的百里公子，怪不得，父皇当做宝贝。”
姬川忽然明白了姬辰要做什么，惊悸的神情再也遮掩不住，本就苍白若纸的脸上再无血色。
“住！咳咳咳...”
姬川从床榻上栽倒下来，狼狈的伏在地上，瘦骨嶙峋的身体有些可怖。
他却顾不得了，挣扎着呵斥姬辰，“住手！不要碰他！”
姬辰望着跪倒在地面上，站都站不起来的姬川，眼中出现了快意和痛苦交织的情绪。
当年，他的母妃不也是这样跪在这个人的面前求他吗。
结果呢。
这个人竟连全尸都没让母妃留下。
可怜的母妃，一辈子从未作过恶事，却连死都死的不体面。
自己的好父皇，比妖魔还要恶毒。
姬辰只能压抑着，伪装成弱小的样子，屈辱艰难的求生。
终于，他熬过了那些日子。
看看这副模样，他曾经可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啊！
“父皇，你看好了，我是怎么临幸你心尖上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