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尘和墨耀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在青云帝国,世家大族都是将男丁放在首位,也不乏因为没有儿子而休妻、纳妾的男人。
他们虽然觉得,儿子和女儿都一样,但对这些现象早就见怪不怪了。
此刻情况反过来……两人才设身处地明白了,那些女子有多无辜和可悲。
巷子里的闹剧,在妇人骂骂咧咧的声音里,进入了尾声。
蓝傲雪一行人,径直到了洛城最大的客栈。
他们的衣着和气势都不俗,小二虽然有些奇怪,这三位贵公子出门,怎么帷帽都不戴一顶,但还是热情地迎了上来,“几位客官里面请!”
客栈里不管是掌柜,还是小二,都是清一色的姑娘家。
花清月脸上带着三分诧异,七分好奇,“白羽帝国的男人,真的不能出来干活吗?”
“几位客官不是本国人吧?难怪不知道白羽帝国的规矩。”小二理所当然道:“男人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妻死从女。嫁了人就该老老实实带孩子,怎么能出来抛头露面?”
“是啊!”周围的女人,脸上都是天经地义的表情,“男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就是找一个优秀的女人嫁了。其它地方再厉害,有什么用?”
“毕竟男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等到年老色衰,连女儿都生不出来了,还有谁要他们?”
“一个男人最大的价值,就是帮妻子生女儿。不好好在家相妻教女,这种不守男德的男人,根本没有女人愿意娶。”
“……”
类似这样的话,他们曾经在青云帝国听过不少。但男女的地位颠倒过来,还真是头一回。
顾千尘他们听着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本着低调行事的原则,并没有和这些女人争辩什么。
虽说以他们现在的修为,完全不需要进食了,但偶尔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也好。
花清月对白羽帝国的美食很感兴趣,点了一大桌子菜。
这时,旁边桌子上坐着的,四个戴着帷帽的男人,对话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三位哥哥,你们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我嫁给我妻子多年,一直恪守男德,为她家开枝散叶,整整生了四个女儿!她为什么还是被外面的狐狸精迷了眼,要纳妾?”
坐在他左手边的男人叹了一口气,“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猫?女人嘛,都这样,只要她最后回家就好了。”
“女人花心才是常态,我们做男人的,应该贤惠大度。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对。忍一忍,一辈子就结束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是啊。反正你膝下有四个女儿,嫂子纳再多的妾,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将来妾室的孩子,还不是只管你叫父亲。你就看开点吧!”
“我觉得,妻子在外面有人了,男人首先要检讨自己的问题。谁天天对着一个黄脸男,不倒胃口啊?你要是每天打扮得英俊潇洒,嫂子会去找狐狸精吗?”
“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是你不够体贴入微,嫂子才会沉迷外面的温柔乡。”
“噗——”听到这里,顾千尘忍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
好在几人的气势足够强大,才杜绝了那些打量的目光。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勾住墨耀的肩膀,道:“墨二哥,你现在是不是也很庆幸,还好自己生在青云帝国?要是让我做白羽帝国的男人,本公子宁愿去死!”
花清月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这不是你们男人常挂在嘴边的话吗?怎么性别一转换,你们就受不了了?”
“冤枉啊!”顾千尘欲哭无泪,“那些男人里,绝不包括本公子。小月儿,你是知道的,本公子对你忠贞不二,天地可鉴!”
“不错,不错!”花清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道:“这才刚来白羽帝国,你的男德就学上了。”
顾千尘:“……”
蓝傲雪忍俊不禁,摇头道:“好了。先在这里住下,再慢慢商议接下来的事。”
一路上,寒小七都在为她鞍前马后。听到这话,他走到了柜台前,“掌柜,五间上房。”
白羽帝国鲜少有男子在外面抛头露面,再加上寒小七虽然才十五岁,那张脸却也俊美得不可方物。
女掌柜的心头不禁一漾,收了银子将门牌递过去的时候,顺势在他的手背摸了一把。
寒小七眼底有杀意一闪而逝,但看到那道红色身影,瞬间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姐姐,我脏了。”
蓝傲雪哭笑不得,递给女掌柜一个警告的眼神,“我弟弟年纪尚小,掌柜的不要逗他。”
调戏良家美男,被人家的姐姐抓了个正着,把她当成登徒女打一顿都占理。
女掌柜瞬间有些讪讪,“不敢,不敢,我不过是和这位小公子开个玩笑。”
蓝傲雪不愿节外生枝,“上去吧。”
身为女子,花清月在白羽帝国,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由。
她看了寒小七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了顾千尘和墨耀身上,笑道:“男人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呀!”
寒小七:“……”
顾千尘:“……”
墨耀:“……”
上楼后,五人聚在了蓝傲雪的房间。
“赶了这么久的路,大家都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分头去打探,第五张藏宝图碎片的事。”蓝傲雪道。
他们都没有意见。
“咳……那个……”蓝傲雪想了想,还是提醒道:“义兄,墨二,小七,你们晚上睡觉,记得把门窗关好。”
在白羽帝国,三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就跟肥肉一样。万一有歹人见色起意,半夜潜进他们的房间就不好了。
虽说几人如今罕有敌手,但闹出的动静太大,就违背蓝傲雪低调行事的初衷了。
“墨二哥,要是早知道白羽帝国有那么多女人,都馋本公子的身子,打死本公子都不会来这里!呜呜呜……”顾千尘捂着胸口,一副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模样。
“行了,别装了。”花清月头疼地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