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眠仔细的观察着萧燕绥的眼睛,发现对方没有任何的变化,最终确认了萧燕绥真的是盲人,她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她歪了歪头,觉得自己有时候太敏感了,她总感觉萧燕绥在盯着她看,可是对方真的是盲人。
“你会打领带吗?”就在赵无眠还在琢磨萧燕绥眼睛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萧燕绥的声音。
“会。”下意识的,赵无眠就回答。
“行,你过来帮我打领带。”萧燕绥点点头,直接就放开了正准备打的领带,示意赵无眠过来。
瞬间赵无眠的表情抽动了起来,看得出来她异常后悔自己的嘴快,她微微皱起了眉头,眼珠骨碌碌的转动着,一看就是再打什么主意。
第一次第二次见赵无眠的时候,大概是当时环境的原因,也因为萧燕绥的眼睛还看不清楚东西的缘故,他原来并没有发现赵无眠其实是一个小表情非常多的人。
他想要看得更清楚,干脆转身去拿放在面台上的眼镜,顺便毫不客气的打破赵无眠的小心思:“如果现在在考虑拒绝的话,有点太假了。”
“没……没有!我哪有在想拒绝,我就是在想系一个什么结比较适合四爷。”赵无眠的小心思被戳破之后,脸上震惊的小表情和嘴里面的乖顺完全不落的被带上眼镜的萧燕绥收入眼底。
他唇角边上沾染了不经意的笑意,比不继续戳穿她的那些小心思,反而顺着她的话说:“那你想好了没有?”
赵无眠站在萧燕绥的面前,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这个男人很高。
要知道赵无眠的身高已经达到了169,这样的身高在女生之中已经算高了,可是她站在萧燕绥的身前才发现自己平视的话也只能堪堪的看见他的衬衣的第三颗扣子,甚至要半扬起头才能看见这个男人那如同刀锋一般的下颌线。
镜前灯柔和的光打在了萧燕绥的身后,给他整个人的轮廓上打了一圈光,让他那睥睨天下的气势立刻柔和了不少。
深蓝色的领带耷拉在肩膀的两边,在黑色的衬衫的映衬之下,从领子里面露出的脖子皮肤愈加的白皙。
萧燕绥无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随着他吞咽的动作,赵无眠只看见他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一种属于男性的浓郁攻击力立刻扑面而来,有那么一瞬间,赵无眠甚至觉得自己无力招架。
他的身上带着一种刚刚沐浴过的冰凉水汽,和那种特有冷杉香味混合到一起,让萧燕绥锋利的攻击性略微的柔和了一下,可是却越发的凶猛,几乎一下子就将赵无眠包裹起来。
赵无眠抬起了手想去捡起领带的两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这种强大的、侵略性极强的气息下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她不动声色,掩饰性的立刻捡起了领带开始准备给萧燕绥打一个温莎结。
上一次帮人打领带是给她的外公,那个讲究的老绅士,不过已经过去了快七年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记不记得。
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就算脑子里已经不太明白,但是肌肉记忆却是异常的强大,领带在她的手中上下翻飞。。
整个过程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赵无眠觉感觉到时间是不是变得缓慢了,她一边给萧燕绥打领带,一边越发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面跳动的越发的有力起来。
萧燕绥似乎垂下了头,她还能够他的温热的呼吸就这样打在了她的发丝上,那明明只是温热,可是落在了她的头发上却一下子烧起了一把火,连她的脸也跟着热了起来。
毫不容易一个漂亮的温莎结打好之后,赵无眠仿佛丢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连忙想要退后一步,从那个强大的个人气息中退出来,却不想下一刻萧燕绥却已经倾身而上。
赵无眠越发的慌了,她一边又后退一步,一边努力想要保持自己的平静说话,却不想声音冲出来却乱成了一片:“四,四爷,系,系好了。”
背后传来的冰冷坚硬的触觉告诉她,她已经贴到了墙上,她已经退无可退,而面前的男人却像是蓄势待发的野兽一般直接欺了过来,垂着头,浓密的睫毛在他仿佛雕塑一般的面庞上留下一弯痕迹。
赵无眠很紧张。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紧张,甚至在当时被刘健追击,被郭超出卖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过,她拼命的咽了咽口水,试图想要说些什么打断这种紧张的气氛:“四……四爷。”
“太紧了。”萧燕绥看着面前的赵无眠,伸出手轻轻的扯了扯刚刚她刚刚才打好的温莎结,声音沉得如水。
赵无眠身上的那种慌乱是已经完全遮掩不住了,她就如同一只鸟被逼入了绝境,想要逃走,可是又知道逃不走,只能将所有的希望放在面前的猎人手中。
萧燕绥喜欢这种掌控感。
萧燕绥的手骨节分明,十分修长,在浴室昏黄的灯光之下好像是带着柔光的玉管,在拉动领带的时候,他的喉结随着他低低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着,带起了一片男性荷尔蒙的泛滥将赵无眠紧紧的裹住,挣扎不得。
“对不起。”赵无眠连眼睛都不敢抬了,她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能下意识的抬起手,试图想要帮萧燕绥重新系领带。
可是,她的手才刚刚伸出去,就比挡住了。
大概是因为刚刚洗过澡的缘故,萧燕绥的手指有物理性的凉意,碰触到了赵无眠的手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凉得跟冰块一样。
赵无眠以为萧燕绥会握住自己的手,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把手缩回去的准备,可是下一刻,她却发现那微凉的手指直接就握住了她的下颌。
萧燕绥根本就不给赵无眠任何反应的时间,他的力量,他的气势,他居高临下的掌控力,轻而易举就将赵无眠的唇准确的捕捉到。
就在萧燕绥的唇碰触到赵无眠的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连呼吸都已经停止了,那种紧张似乎一下子到了临界点,让她的世界变成一片纯白,再也没有任何的东西,只剩下了这面前的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