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绥不知道赵无眠是不是真的睡醒了。
她坐起来,看起来十分清醒的说自己要洗澡,要卸妆,要打理干净。
听到这里萧燕绥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那还残存的妆容确实有些糊了,连睫毛下面都有了一圈淡淡的黑,萧燕绥想,赵无眠大概已经清醒了。
可是,赵无眠一边走向浴室一边又说,自己那么好看,如果不好好洗脸的话,一定会变成丑八怪,变成丑八怪的话就不能飞到天上当小仙女了。
萧燕绥又觉得赵无眠可能根本就不清醒。
对于女人喝醉了这种事情萧燕绥可以说是一点点的经验都没有,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女人喝醉,或者说,没有这个机会。
小时候,他母亲每次和他相处都不会超过三十分钟,他没有这个机会见到,而长大后,那些女人根本无法走到他的身边来,他也无法见识到。
在加上萧燕绥自己是清冷自持的,为了避免自己做出错误的判断,他是绝对不会喝醉的,也没有什么醉酒的经验,这样一来在面对赵无眠的诸多反常的时候,萧燕绥竟然生出了手足无措的无力感。
他只能看着赵无眠就这样跑到看了浴室里面,隔着门他甚至还听到了赵无眠大声的唱歌,而且是童谣。
什么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什么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
还有什么月亮船呀月亮船,载着妈妈的歌谣。
……
在这种混乱的不可思议之中萧燕绥的心底里面却慢慢的生出了一颗叫做快乐的芽,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听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歌,心底的那颗芽却迅速的长大,枝条摇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无眠终于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
她蹑手蹑脚,似乎已经完全的清醒了,像是一种猫一样踌躇了片刻,侧耳倾听着萧燕绥的动静,在确认了他呼吸平稳之后这才轻巧而飞快的窜上了床,直接窝在了被子里面。
萧燕绥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朝着赵无眠的那一边看过去,没看见人,只看见了被子圆圆的拱成了一个球,明显那个不见踪迹的人正在里面不知道是思考还是羞愧,总之她一动不动。
心里摇摆的、名字叫做快乐的那颗芽越发的舒展,萧燕绥的唇角带着笑意,好心的没有戳破赵无眠可能后知后觉的羞愧,直接闭上了眼睛,决定带着这种快乐入睡。
赵无眠确实清醒了。
但是又仿佛没有完全的清醒。
她刚刚在浴室里面唱歌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唱歌,为什么又要在这个时候走进浴室,她认真的思考的这个问题,一直到出了浴室,看见了萧燕绥。
一瞬间她感觉飘到云天之外的魂魄全部在这一刻回到身体里面,她迅速的钻进了被子,捂住了自己,似乎只要这样就不需要就面对那些尴尬。
她说了什么吗?
在温暖的被子里面,很快,她的脑子又有些迷糊,大概是因为缺氧?
赵无眠几下又从被子里面扒拉了出来,她探出了脑袋朝着萧燕绥的方向看过去,模模糊糊的想,自己可真是一个小仙女,就连喝醉了都这么安静,没有吵醒对方,没有打扰到对方的休息。
世界上哪里还有她这样为金主着想的小情妇?
一这么想,赵无眠又不觉得尴尬了,她甚至觉得萧燕绥应该给自己发一个最佳的奖章,黑暗中,她看着萧燕绥那完美的侧脸了一会,忽然嘿嘿的笑了起来。
不等萧燕绥睁开眼去探寻赵无眠这傻乎乎的笑声是为了什么,他就感觉到一只调皮的手伸了过来,轻轻的摸上了自己的喉结。
下意识的,萧燕绥咽了一口口水,喉结随着他的动作上下动了一下,没想到这却让赵无眠又嘿嘿的傻笑了几声,随后甚至都没有等到萧燕绥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赵无眠整个人从被子里面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拱到了自己的身边。
“怎么?”
萧燕绥问。
回应他的却是赵无眠那柔软比的唇就这样贴在了脖子上,她的牙齿带着些许冰凉,就这样轻轻的咬住了他的喉结。
一时之间极致的危险和从来没有过的快感混合到了一起变成了极致的战栗直冲天灵感,萧燕绥只觉得自己好像瞬间就头皮发麻,一种陌生的感觉直接冲刷了他的身体,让他根本无法抗拒。
理智还试图挣扎,但是也不过是仅仅过去了一秒钟,理智就已经碎成了粉末,消失得无影无踪。
赵无眠一直觉得喉结这个小东西真是奇怪啊,怎么能够上下动来动去呢,她想要捉住它。
于是她行动了,她轻轻的咬着它,甚至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它微微的颤动着,她很是得意,探出了柔软的舌朝着那颤动得最为厉害的地方舔舐了过去。
当那柔软的舌碰触到喉结的一瞬间,萧燕绥在黑暗中的眼睛就被烧得通红,几乎就是在同时,他探出了双手握住了赵无眠的肩膀轻轻一推,翻了个身,轻而易举的将对方压在了下方,取得了所有的主动权。
赵无眠只感觉到了天旋地转之间,自己又陷入了一片的柔软之中,不过她甚至没有发出任何的感叹,陌生的、滚烫的、附带着雄性的身体就将她完全的包围住了。
“你在做什么?”萧燕绥沉沉的声音中藏着欲盖弥彰的危机。
赵无眠却仿佛并没有察觉到这种危机,她再次抬起了手,轻轻的贴在了萧燕绥的喉结上,轻轻的笑着:“捉老鼠。”
“什么老鼠?”萧燕绥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紧紧的盯着身下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赵无眠仿佛一条滑不留手的鱼,她轻而易举的从萧燕绥的按压至下挣脱出来,被扯开的睡袍中露出了莹白身躯,半遮半掩,她撑起了自己上半身的身体靠近了滚烫的火源。
手更不安分的探入了萧燕绥的睡袍之中,想要在寒冷的冬夜中找到唯一的火源,她说:“大老鼠。”
“你不要后悔。”萧燕绥低垂的眼睛中黑得看不见底,猩红取代了所有的白,那清冷的声音下面已经有熔岩在滚动。
赵无眠似乎回答了什么,但是此时此刻,对于萧燕绥来说,她的回答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冬夜太冷,太长,需要用更加火热的事情来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