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平跳过来道:“你说什么呢!”
“我家嫂子骗你家公子,那是他自己找上门来骗的,又不是我嫂子故意要骗他!”
“老妖婆骗你家公子,那是处心积虑的骗,这两件事的性质能一样吗?”
云宁冷冷地朝她看去,她立即抽出大刀,开心地问:“要打架吗?”
云宁:“……”
他觉得她就是个疯子!
沐云修轻声道:“云宁,他们说得没有错,从本质上来说,确实如此。”
云宁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道:“可是……”
沐云修摆了摆手道:“没有什么可是,是我自己蠢。”
他说完又要咳,棠妙心实在是看不下去,伸手给他扎了两针,压下那股咳意。
沐云修轻声道:“多谢!这件事情之前我其实也曾发现过疑点,也曾派人查验过。”
“然后派去查验的人半路被人杀了,我当时觉得这是国主派人动的手,如今想来,只怕并非如此。”
他是聪明人,这中间存在的漏洞并不是太经得起推敲。
以前他是没往这方面想,如今细细一想,就发现了很多问题。
云宁看着他道:“公子这是信她呢?”
沐云修淡声道:“不是,这是我会再次查证清楚。”
棠妙心见他的面色一片惨白,想起他曾家破人亡,还被仇人利用多年,觉得他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她原本想着要不要设个套让他钻进来,哄他帮着对付定北王府。
现在她看到他这副惨样,她都不好意思再坑他。
她只道:“那你慢慢查验,定北王府生变,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就不在这里陪你了。”
“这个方子你照着吃上一个月左右的样子,你的旧疾应该就能治好。”仟韆仦哾
“若还有余症未清,也不是大事,到时候你找个医术好一点的大夫,就能治好。”
她说完拉着宁孤舟的手道:“我们走吧!”
宁孤舟点头,没再看沐云修一眼,直接和她往外走。
宁长平也抱着大刀跟了过去。
他们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没有半点停留的意思。
沐云修轻咳了一声后道:“殿下费了那么大的劲,把我从定北王府弄出来。”
“又费心为我医治旧疾,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吗?”
“如今我就在这里,殿下确定现在就走吗?”
棠妙心扭头朝他一笑:“我当初在定北王府离间你和定北王夫妇的关系时,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只是后面和你接触的多了,发现你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你在定北王府有意无意地护过我几次,便算是救了我的命。”
“我治好你的病,便算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
“至此,我们之间便不再有亏欠,我敬重你,所以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若你不介意之前的事情,我很乐意有你这个朋友。”
沐云修对上她那双清澈的桃花眼,轻笑了一声:“所以你这是在以退为进?”
棠妙心摇头:“真不是,只是觉得有你相助是好事,没有你相助,我们夫妻二人也能趟平定北王府。”
宁长平在旁插话:“不对,还要加上长平,是我们一家人也能趟平定北王府。”
沐云修有些意外,他看向宁孤舟:“秦王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宁孤舟淡声道:“妙心在定北王府忙的时候,本王可没有闲着。”
言下之事,这事他有把握。
这段时间,他将棠九歌留下能用的资源全部整合完毕。
并做了一系列的安排,就眼前的情况而言,用他手里的资源,灭定北王府不是难事。
沐云修看到了宁孤舟眉眼间的沉稳和坚定,他想想宁孤舟之前的战绩,便知道宁孤舟或许真有这个能力。
沐云修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们的行事方式,实在是别具一格。”
棠妙心笑了笑:“等灭了定北王府后,你若有愿意,可以去玉城找我。”
“你若想当官,我给你留个相位。”
沐云修:“……”
他有些无语,相位极为重要,哪里能这样乱许?
他看着她道:“你就不怕我颠覆你的江山?”
“要知道定北王夫妇不起内乱,由我来整合兵马的话,就算不能造反成功,也能让归潜元气大伤。”
棠妙心哈哈一笑道:“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颠覆我的江山?听起来挺刺激的!”
“你有本事就来试试看,看看谁更胜一筹!”
她说完就和宁孤舟大步走了出去。
沐云修见他们真的干脆利落的走了,他是真的有些意外。
他们的行事方式,和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
他之前听说棠妙心行事极不着调,如今却觉得她行事极为大气。
云宁见他们一走,立即把门关上道:“他们可算走了!”
他扭头见沐云修一脸沉思的样子,他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公子,你该不会真信他们的话吧?”
沐云修轻声道:“在这种时候,他们不需要再骗我了。”
“沐府当年的事情,你再派人去查。”
云宁的眉头微拧,觉得他不应该受棠妙心这个大骗子影响。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云宁一脸不屑地道:“那几个不要脸的又回来了!我去开心,好好羞辱他们一番!”
然而事实和云宁预料的完全不同。
敲门的不是棠妙心等人,而是一个陌生人。
云宁问道:“有事吗?”
陌生人递给他一个小包袱:“我是扬威镖局的人,这是玉城有人托我将这个包袱送到这里来。”
云宁有些意外,以为是他们派在玉城的细作查到的讯息。
只是他一想又觉得不对,玉城细作如果查到消息根本就不可能用镖局走镖。
重点是,这间宅子知道的人极少,玉城那边就算有消息传来,也不应该直接送到这里来。
他有些不放心,让人跟着那个镖师确认其身份,然后把包袱递给沐云修。
沐云修打开包袱,里面有两封信,一方印,还有一件带血的衣衫。
他将两封信打开后面色大变,忙拿着那方印仔细一看,脸色变得就更加难看了。
他再看那件衣衫,眼睛便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