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也不代表宁长平就不打程立雪。
她问棠妙心:“打他哪里?”
棠妙心回答:“他这么不要脸,肯定打他的脸啊!”
宁长平“哦”了一声,挥着拳头看着程立雪道:“山长,你放心吧,我不会打掉你的牙的。”
程立雪:“……”
他知道宁长平打人有多可怕!
他怒斥着棠妙心道:“你这是要欺师灭祖吗?”
棠妙心不以为然地道:“没事,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做。”
程立雪:“……”
他指着宁长平道:“你是堂堂大燕的公主,怎么能做他人的打手?”
宁长平回答:“我喜欢打人。”
程立雪:“……”
他要被气死了!
井拾余在旁拉了拉袖子道:“山长,既然殿下已经发现了,你就承认吧!”
程立雪怒道:“你还好意思来劝我!”
“我之前在纠结要不要传消息给国主,是你劝我传回去的,说否则国主知道后肯定会收拾我。”
“现在出事了,你又来做好人吗?”
井拾余忙摆手道:“什么劝你传消息回去?这话我可没有说过!这都是你一个人的意思!”
程立雪知道井拾余所余的节操不多,却也没想到他一把年纪了,这种谎话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他抄起旁边的扫帚,就往井拾余的身上招呼过去。
沐云修在门口看到这情景,整个人都麻了。
程立雪在他心里的形象不仅仅是碎裂,还塌了,塌得连个渣渣都不剩了。
宁长平看到他们两人打了起来,她睁大眼睛看着,扭头问棠妙心:“嫂子,我还要动手打他们吗?”
棠妙心看到他们两个心累:“打,两个一起打!”
宁长平欢呼一声,跑过去三五两下,直接就把两人都揍趴下。
云宁在旁看到这一幕,嘴角直抽。
程立雪和井拾余两人的年纪加起来快一百来岁了,她也下得了手。
好在宁长平知道棠妙心只是要给两人一点教训,下手并不算重。
她往两人的鼻子上各砸了一拳,打得他们鼻血流出来便放过他们了。
程立雪和井拾余两人都有些郁闷,各扯了一块绢布塞着鼻子,然后蹲在地上不说话。
棠妙心蹲在地上问:“说吧,到底是谁的主意?”
程立雪和井拾余同时拿手指着对方,然后又齐齐叹了口气。
反正都挨打了,这事是谁干的似乎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程立雪看着棠妙心道:“你有孕在身,我把这个消息传给你父亲有错吗?”
棠妙心回答:“没有错啊,但是也不耽误我打你啊!”
程立雪:“……”
也是,在她这里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
棠妙心虽然有些郁闷,此时这么闹了一回后她的气也消了。
毕竟她怀孕的事情,不可能一直瞒着棠九歌。
瞒得久了,以后棠九歌知道了,怕是会生气。
于是她也跟着蹲在地上,有些发愁地道:“都怪你们两个!”
“这事我爹知道了,我就去不了秦州了!”
她说完又从兜里拿出一瓶药丢给他们,让他们治伤。
只是他们在这种时候,哪里敢用她给的药。
不用可能鼻子可能就流一会血,用了可能会一直流。
程立雪示意井拾余去接,井拾余则打眼神让他去接。
棠妙心看了两人一眼,轻哼一声,将药直接放在地上,然后就站了起来。
程立雪忙道:“殿下还是跟郁大人回去吧,你有孕在身,实在是经不起折腾。”
宁孤舟知道郁寒来了,棠妙心就算不想回玉城也得回。
他纵然再不想跟她分开,也不能拦着她回玉城。
他便道:“我送你回玉城后再回秦州。”
棠妙心轻点了一下头,扭头又瞪了程立雪和井拾余一眼。
两人同时缩起脖子,蹲着往后退了一步。
郁寒看到这情景有些好笑,他在旁道:“国主只是几个月没有见殿下,想殿下了而已。”
“他又没有说不让殿下去秦州。”
棠妙心的眼睛亮了起来,看着郁寒道:“所以我爹不会因为我有了身孕就不让我去秦州?”
“国主没有这么说。”郁寒笑道:“但是殿下还不了解国主?”
“你去国主面前磨一磨,撒撒娇,他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允准的。”
棠妙心听到这话,眸光又暗了下来。
她对郁寒还是了解的,他是棠九歌身边的第一红人,最懂棠九歌的心思。
这话大概还是棠九歌教郁寒说的,这是怕她不开心,也怕她连夜逃跑,要将她先哄回去。
而她就算再胆大包天,怀了孕,也不敢的挺着肚子瞎跑。
她便道:“其实我也想我爹了,回玉城便回玉城。”
郁寒听到她这句话他轻松了一口气。
郁寒的出现,打乱了棠妙心的计划,却也没有太过实质的影响。
她不会让郁寒难做,又想和宁孤舟一起去秦州,回玉城见见棠九歌,到时候再磨磨棠九歌,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棠妙心看见站在门口的沐云修,便道:“沐先生,你来得正好。”
“我们要回玉城了,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之前她打算跟宁孤舟去秦州,而戎州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是打算把沐云修留下来处理杂事的。
现在计划有变,棠以深又比预期的早来了几天,沐云修手边的事情就能全部丢给棠以深了。
沐云修表情十分复杂地看着棠妙心道:“你这东西都打包好了,我今天若是不来,你是不是就会把我直接抛下?”
棠妙心笑道:“那肯定不能啊!顶多让你在戎州多呆几天,过几日去秦州找我和孤舟便好。”
沐云修轻哼了一声,她说得再好听,也挡不住她要抛下他在戎州做苦力的事实。
棠妙心看到他的表情,哈哈一笑,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沐云修淡声道:“本来是有事的,现在没事了。”
他是听到棠妙心把朱州牧等人抄家问斩的事情后,匆匆赶过来的。
他虽然也觉得朱州牧等人确实是该死,但是现在戎州还不稳定,不是动他们的最佳时机。
他也是直到此时,才算是对她的行事风格有了极为清晰的认知。
这位皇太女殿下,行事比他预期的要野得多!
他有事也变成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