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略顿了一下,接着道:“我要是不配合的话,你就开始给我讲道理,再顺便为难一下我。”
棠妙心笑道:“你这话说得我都没法接了,我真不是这样的人。”
宁孤舟冷笑了一声:“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
“你的这个分配我知道是最合理的,但是在出发之前,有句话你一定要记住。”
棠妙心忙道:“你说。”
宁孤舟看着她道:“不要做太过危险的事情,一旦发现事情不对,立即逃走。”
棠妙心点头道:“打不过就跑嘛,这事我知道!”
宁孤舟看着她这副样子,真没看出来她把他的这句话放在心上。
他叹了一口气,扭头对宁长平道:“看好你嫂子,她要是受伤的话,我扒了你的皮。”
宁长平忙道:“哥哥放心,长平一定会保护好嫂子的!”qqxδ
苏乐天则在旁道:“兄长放心,我会看着长平的。”
宁孤舟看着他们三人,心情有些复杂。
这三人也就苏乐天还有些靠谱,但是靠谱的苏乐天在跟宁长平和棠妙心在一起后,就变得十分不靠谱。
他便道:“苏乐天,长平这一次若有事,你们的婚事直接取消。”
苏乐天:“……”
他觉得宁孤舟这一招就有点狠了!
有这句话在,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好好想想。
他轻咳一声道:“兄长放心,我会保护好长平的。”
棠妙心笑道:“长平保护我,二哥保护长平,却没有人保护二哥,不如这样,二哥的安危由我来负责吧!”
宁孤舟:“……”
他觉得他刚才的那番话算是白说了。
小甜豆羡慕地看着他们道:“这样的话,就没有人保护爹了,不如由小甜豆来保护爹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
宁孤舟觉得这段时间没白疼小甜豆,这熊孩子现在终于有点样子了。
到此时,他们一行人便形成了一个奇怪的保护链。
这件事情到此时就算是完全定了下来:
棠妙心、宁长平和苏乐天去江东杀左行之,宁孤舟留下来保护孩子们。
他们约定在前面的城池汇合。
那个城池不在去第一城的必经之路上,左行之大概率是不会在那里安排杀他们的人。
至于他们带过来的侍卫,绝大部分都留给宁孤舟。
因为他们去江东要做的是刺杀的事情。
刺杀这种事情,不需要太多的人,只需要精密的计划。
去的人少一点,到时候脱身的时候会更加方便。
所以他们这一次只带了十余个身手最好的侍卫,他们人每个人还各有所长。
事情全部商议妥当之后,棠妙心一行人就直接朝江东的方向离开,而宁孤舟也要带着孩子们离开。
棠妙心知道,左行之若是一直没有等到他的人传消息回来,一定会派人过来查看。
只要左行之的人一来,就能立即发现他派过来的人都被杀了,立即就会做出其他的布置。
所以他们的行动得快。
以棠妙心的心思,最好能在明天就弄死左行之,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这样宁孤舟和孩子们就会更加安全。
只是她也知道,左行之行事一向都极为老成,还极为小心,她要在明天就弄死他,几乎没有可能。
他们到江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骑了一夜的马,棠妙心三人都有些累了。
这一路过来,他们怕被人认出来,棠妙心三人还易了容。
他们到了江东后,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寻了间客栈住下。
至于住客栈的路引什么的,对棠妙心也没有什么难度。
毕竟她是刻萝卜章的高手,她在路边找了个萝卜,刻好赵国的章之后,他们便都有了全新的身份。
客栈的老板看了一眼她们提供的赵国的路引后,再核对了一番,便让小二领着他们去休息。
棠妙心见客栈老板看路引看得十分小心,这种事情有些反常。
毕竟客栈开门做生意,对于路引这种事情一般只要拿得出来就行,他们不会细看。
她便问道:“掌柜,你们查路引查得这么仔细,是有什么说法吗?”
掌柜回答:“这几天上面严查,说是有奸细出现在江东。”
“所以让我们严查籽城、第一城以及大燕秦州过来的人。”
“上面交代了,一旦发现他有这些地方来的客商,一律上报。”
他说完又抱怨了一句:“昨天有个籽城的客商一过来就被带走了,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
“现在这世道,生意太难做了!”
棠妙心一听这话就有些庆幸,好在她当初以防万一,刻萝卜章的时候刻的是赵国的路引。
否则一进江东住客栈,就会被直接报官。
到时候身份一泄露,不要说刺杀左行了,他们一行人还得被人追着跑。
她附和掌柜的话道:“可不是嘛,这样下去,这生意都没法做了。”
“我们这些做生意的现在天天提心吊胆,上面一句话,我们就得跑断腿,一个不小心,还得倾家荡产。”
他们这一行人过来的时候做了一些准备,带了几辆马车,马车上装了一些东西,装作是来江东采买丝绸的商人。
掌柜对她这句话深有同感:“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你们要买丝绸,赶紧买,我瞧着这光景只怕还得起战事。”
打仗这事,对于寻常的商人而言是十分不待见的,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很多生意没法做。
棠妙心一脸好奇地问:“还要打仗?你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她说完递给掌柜一锭银子:“我们从外地来,很多事情不了解。”
“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做生意不容易,还请老哥指点一二。”
她递给掌柜的银子不多,也就一两左右,非常符合她这种出门在外做生意的身份。
掌柜的见她十分机灵,还挺上道,又直接送银子,自然也就愿意多跟她说上一些事情。
他收下银子后轻声道:“我有个侄子在衙门里当差,说这几天军中调动十分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