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婆子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来。
难道沈如悦这几天精神不正常,真的和她在周家发生的事有关吗?
“娘,你可要好好的教训他们三房的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特别是那个沈如悦,本来还以为她是一个很听话的姑娘呢,没想欺负小的不说,居然不尊重长辈,这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让她嚣张下去,不然咱们沈家在村里名声可就坏了啊。”
邹氏故意说得很严重,这不过是为了激怒沈老太婆惩罚沈如悦而已。
邹氏见沈老婆子不为所动,还以为她心软了,又忙催促说:“娘,你现在可不能心慈手软,我看他三婶娘也是装病的,故意在博取你的同情心。她既然能生出这么不讲道理的女儿,我看她的心肠也好不到哪去。”
沈老婆子在沈家可是具有绝对性的威望,她想偏爱谁,从来都没有人敢忤逆她。
可是如今她预感到有人在挑战这种权威,如果不趁早下手的话,总有一天这种权威将不复存在。
“娘,娘……”邹氏又叫了几声。
突然沈老婆子用犀利的眼光看着她,“是不是我做事情需要你来指挥?”
虽然在小山村,很少出现宫庭里面那种勾心斗角,但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仍然会展现出人心邪恶的一面。
邹氏连忙摇摇手,“当然不是。”
沈老婆子只说了一句,“我自有分寸。”便进屋了。
由于五房邹氏生的唯一小儿子沈万荣深得沈老太婆喜爱,所以沈老太婆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把自己的小孙子放在身边。
邹氏见自己的婆婆这么喜欢沈万荣,于是她预感到以后这沈家的所有资产应该都他们五房的。
沈家在小湾村虽算不上富贵之家,但由于沈家有五个儿子,这五个儿子也相继成家,现在还没有分家,所以这一积累起来的财物已经超过了同村大多数家庭。
如今沈老婆子偏爱五房,自然她百年之后,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归邹氏所有。
至于其他房,分一点残羹剩饭就行了。
所以邹氏无论如何也不能打破这平衡,否则以后分家产的时候将受到影响。
现在唯一能威胁到这种平衡的就是五房白氏的女儿沈如悦。
邹氏怎么也想不通,平时明明踩在脚底下的五个人,如今敢和她唱反调,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邹氏便把她的儿子叫到身边来,吩咐他,“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放机灵点,问问你奶奶究竟怎么处治沈如悦,要是再不让她吃一点苦头,我看就要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沈万荣不过十几岁,也是由于长期生活在大家庭里面,所以练就也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
但随后又想到上午沈如悦给他讲的那个故事,面露难色,“娘,不行啊。她脑子本来就有点不好使,若是把她惑急了,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邹氏拍了一下他的头,“她说的话你也信?不过是随便编的五个谎言而已,看把你吓得!如果再让她在家里无法无天下去,你以后在家里面的地位岂不是越来越低?我可告诉你,你大伯娘他们都是有儿子的,如果你奶奶不专宠你的话,以后咱们五房就分不到多少家产,你娘的后半辈子可怎么办?”
沈万荣觉得邹氏说得有点远,但还是听了她的话。
当天晚上沈老婆子上床就睡着了,沈万荣也只好在旁边胡乱地睡去。
第二天沈万荣如实将昨晚的情况给邹氏讲了。
邹氏心里以为沈老婆子就这么算了,毕竟五房也是她的后人,即便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不过说一两句就完了。
所以邹氏必需自己行动,以免夜长梦多。
当天下午,邹氏悄悄的去镇上买了一包砒霜回来。
她知道白氏每天都会喝药,不如就在他的药里面下一点砒霜,反正那也是五个将之人,不过是多挨些时日罢了,早一点送她上天,还为家里节约不少口粮呢。
而只要白氏一死,任凭沈如悦尾巴再硬,也不可能硬到天上去吧?
等买好砒霜之后,先放在家里好好的藏起来。
当晚正常吃饭,仍然是那些野菜清汤,沈如悦根本没有胃口,但这对于如菊和如翠来说,已经是美味的食物了,其实她们两个根本不再乎食物的味道,平时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她们,又怎么会再乎这些呢?
这天的晚饭,沈如悦也觉得很奇怪,按照道理来说,这几个婶娘应该非常不愿意如菊和如翠上桌饭才,如今出奇的安静,个个都低着头吃东西。
沈如悦也没有多想,既然他们接受了四丫五丫更好,如果这些人要找茬的话,沈如悦岂会放过他们?
小湾村的村民都是按照正常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来生活的,所以天刚刚的黑下来大多数人就已经上床了,沈如悦肯定习惯不了这种作息规律,本来她打算晚上点几只蜡烛,好好的翻看一下从空间图书馆里面拿出来的书籍。
可是每当把蜡烛点上,那个恶毒的沈老太婆,好像对光线特别敏感,就算是睡着了,也让沈如悦把蜡烛吹灭,还说,“白天不认真干活,晚上就知道浪费蜡烛。”
等骂过几次之后,沈如悦也没必要和她多浪费口舌,毕竟沈如悦来到这个家族没有多久,周围的环境还不是特别熟悉,等在这里建立起自己的一定势力之后,再把这些人踩在脚下。
这天晚上,沈如悦早早的上了床,睡在白氏旁边,此时四丫和五丫早已经进入了梦乡,只要填饱了肚子,他们两个是很容易睡着的。
沈如悦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十几天的时间了,还没有做成一件事,这里穷乡僻壤,又没有什么特色产业,更别说自办加工厂了。
如果要在这个村里面置办一定的产业,估计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