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漠北带着军队不知在路上走了多久,忽一日终于在前方看见了农田,所走的道路也开始广阔起来。
“看来这是通往边关路上最后一座城了,从地图上看,到镇守的关口估计还有一天的行程。”萧漠北对沈如悦说道。
他们本来是没有地图的,因为出发得比较仓促,也没有帮助他们的人,相当于他们只带了两样东西出发,那就是粮草和军队。
而这个地图是从沈如悦给的书上知道的,正好可以验证这本书所说的正确性。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远远的看见了城门口,高大的城墙给人一种拒之门外,难以攻破的感觉。
萧漠北连忙遣出几个前去通报当地的县令,不然他们这么多人进城势必会给城里的老百姓带去恐慌。
其余的人就留在原地等待,一直等派出去的人回来之后,他们才能出发。
过了一会儿,那些人回来禀报萧漠北说:“当地的县太爷说直接进城就行了,城里面没有多少人了,都是些老人家,不必担心扰民的问题。”
“诺大的一个城,如何只剩下一些老人了?”萧漠北问道。
“小的也不太清楚,请将军自去查看。”
萧漠北连忙下令全军出动,赶往城里去一探究竟。
城门口并没有人看完,进城门来一看,街道两边的房屋仍然完好无损,甚至比他们的长宁县还要她一些,但街上确实没有多少人,熙熙攘攘的走着几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萧漠北一行人感到奇怪,他们抓住街边过路的一位老头问道:“为何城里没有年轻人,那些人都去哪里了?”
那位老头混身脏兮兮的,满脸的皱纹,见有人抓住了他,神色慌张,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将军我只是老人家一个,身上可没有什么吃的呀。”
萧漠北让手下的人把他放了,安慰道:“老伯不要怕,我们是奉皇上之命来镇守边关的,并不会伤害你们。”
老头似乎听懂了萧漠北他们在为什么,仍然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哎呦,你们怎么不早点来呀,城里面的人都跑光了。”
萧漠北和沈如悦面面相觑,接着又问:“城里面的人都跑光了是什么意思?”
老伯见这些人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也就放松了戒备,逐渐站起来回答:“你们难道不知现在边关快要守不住了,关口外面那些土匪强盗马上就要攻打进来啦,年轻人体力好,带着老婆媳妇早就跑了,只剩下我们这些不怕死的老人。”
他一边说一边又断续感叹,你们要是上早一点来就好了。
萧漠北他们从接到皇上的命令到今天也不过十五六天的时间,可是这里已经演变成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按理来说边关的问题应该早就报到朝廷去了才对,可是为什么现在才派出人来呢?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逃跑的?”萧漠北问。
老伯冥想了一下,恐慌了环境已经让他的思维有点短路了。
“大约一年还是两年,我也记不清啦。”
沈如悦又问他:“此去边关的路还有多远?”
“大约一天的行程。”
萧漠北把自己身边的一包干粮递给了他,“你把这点东西拿去,让你们的亲人都回来吧,如果人人都逃走的话,岂不是说明我们怕了他们?你们放心,从此以后再也不用逃跑,我们会镇守在关口的。”
老伯没有再说话,他始终不太相信萧漠北所说的,因为他回忆起了四五年前,这里也来了好几位将军,那个时候关外的人刚刚派出人来惹事,他们勉强还可以抵当,后来那些将军逐渐的战死,听说现在只剩下一个了。
“也真是世道要变啦。”他带着萧漠北给他的干粮,佝偻着背,步履蹒跚的消失在街道的另一头。
等老伯走了之后,萧漠北思考了一会儿,也没有和其他人商量便叫来了刚才去见过县长的那几人,吩咐他们:“你们再去见一次县长,就说一定要安抚她百姓,不要让这座城空了,我们在边关镇守着,希望他能出一点力。”
紧接着萧漠北叫来了木耳多,“你传令下去,让全军将士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后我们断续赶路,尽量在天明到达关口,我们只要少一天到,这里的人就多一份危险。”
木耳多当然赞同萧漠北的决定,他回答说:“是不是让我们出城去,大家坐在地上有点不太……”
萧漠北打断了他的话,“就是要在城里,让这些老百姓看到还是有人保护他们的。”
木耳多听了,连忙下去传令。
于是全军所有的人就在街道两边休息了,掏出干粮来,为今晚的赶路作准备。
一顿饭的功夫后,几位拿着长枪的士兵围随着县长来到萧漠北的面前。
先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又说:“将军不知要让小县令帮何忙,如果能做到,在下一定完成。”
沈如悦还以为这里的县长已经消失了,毕竟他们来了这么久,县衙府离这里也不远,为什么他就迟迟出现呢,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萧漠北却告诉那位县长,“除了安抚民心之外,确实有一事相求。”
“将军不妨直说。”
萧漠北看了自己的军队,已经是相当疲惫了,主要是长时赶路,又要节约军粮,所以才表现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你也看见了我的这些士兵,赶了这么远的路,大家都是娘生的孩子,并不是那些有蹄掌的马儿,我们在路上为了节约粮草,一天只吃一顿饭,为的就是能在边关多镇守些时日。如果县长能体察民情的话,不妨为我们提供一点粮草,也为抵御异族的入侵出一点力。”
其实在萧漠北刚要提出要求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他了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
“将军,属下确实有心帮助,只是无能为力,你也看见了城里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的人,哪里还有人去种庄稼呢。”